第二百二十二章 凤于飞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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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嬷嬷果真是如她所说给凝歌送來了些金疮药,这些东西如今对凝歌弥足珍贵,每一粒药粉里都充满着生机。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是刻不容缓,因为拉扯的太过严重的缘故,似乎已经伤及胫骨。 只是在这落后的时代,还有这个被人人仇恨的环境里,凝歌连给自己做一个简易的缝合手术都难上加难,最后就只好忍着疼,带着一身的伤跟着莲香去了制衣局。 制衣局位于后宫之末,宫中所有的衣衫包括皇帝的龙袍都是出自这里,每次一到宴会的时候制衣局总是会无比的热闹,各种丫鬟來催衣衫,各种丫鬟來请去量身,制衣姑娘忙的不可开交。 而凝歌任务则简单上许多,不过是用一个三角形的铁板在火上慢慢的延烧,再在那铁板上放上煤炭,在光滑的布料上飞快的走过,简单就熨平整衣衫上的褶皱。 这东西倒是和现代的挂烫机有异曲同工之妙,凝歌也本应该用的驾轻就熟,只是身体上的疲惫和虚弱减慢了她的速度,本是半日就能完成的事情在临傍晚的时候凝歌还在重复。 所有的丫鬟都已经去休息了,凝歌馒头都是冷汗,端着手上小小的铁板小心的熨烫着衣服,因为不想叫人看见手上的伤口,她握着那铁板柄子的时候些微用了点力,以至于手腕疼的不住的颤抖,反复重复的动作却如何都熨不好那一件衣衫上的褶皱。 “心水,你还沒做完吗?”莲香忽然从凝歌身后冒出來,皱着眉头看着凝歌面前一大摊的布料,想要伸手却有飞快的缩了回去。 凝歌会意,淡淡的冲着莲香摆手:“你不必帮我,我自己能行的,你赶紧进去吧,若是叫段嬷嬷瞧见了,我们又少不得一顿惩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我根本就承受不起。” 是了,那段嬷嬷为了防止每个人偷懒,就把堆积在前面的布料都发分配道了每个人的手里,只是凝歌排斥在群体之外,等想要挑选不料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么厚厚的一打了。 那些人总是嘲讽凝歌的手贱偷了段嬷嬷的东西,所以一而再去找着法子欺负凝歌,而段嬷嬷对这样的景象即便是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根本就沒有准备追究什么。 这样的厚度,就等于是寻常的烫衣姑娘一日的功夫,而凝歌却从一大清早用到了天黑。 莲香狐疑的看了一眼浅笑着的凝歌,总是觉得自从心水清醒之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她的容貌已经毁了,透过那有些发黑的伤疤,依稀还能看见从前的姣好容颜,和以前是不尽相同了,但是也只是有些微的不同而已。 或许是因为伤疤拉扯的缘故,也或者是因为表情不同罢了。 莲香这样安慰自己,想了想,终究是拿起了另外一个小铁块在凝歌的布料上飞快的來回荡,凝歌顿了顿手,轻声道:“谢谢你。” 莲香憨实的一笑,上下打量了凝歌,试探道:“心水,你是不是有些心事?” 凝歌已经习惯了如今心水这个名字,虽然是比凝歌要拗口许多,但是在莲香这丫头的嘴里总是婉转好听,这大概是最底层最踏实的声音了。 即便是凝歌高高在上,也从來沒有过这几日挣扎的踏实,别人入睡的时候她就把仅有的药都用在身上,等着那蚀骨的疼痛过去,凝歌才能安稳的睡去。 她的伤口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愈合,她眼中只有那一堆堆熨烫不完的布料和衣服,早就听不见他们八卦中前朝的事情。 她有意识的叫凤于飞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淡化,把任何关于凰九和所谓的凝贵妃事情都摒弃在脑子意外,但是事实却总不能如人愿望,凝歌不止一次的听见下面各自忙碌的小丫鬟有这样的一段对话:“皇上已经回來半月有余了,只宿在长歌殿里,也不知道是在恼皇后娘娘帮这后宫除了害,还是当很对那已经畏罪自杀的凝贵妃上了心。” “可莫要胡说,如今凰家五爷六爷都被召唤归了京都,就连四爷如今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巫蛊的事情在京都的影响甚大,哪里会这样轻易就完结了。” “那你说皇上到底是不是当真喜欢了那凝贵妃?” “可是一腔美意托付错了人,凝贵妃是身在富贵不知福,自己折了这福气。” 莲香凑在一边听着,见凝歌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要停下來沉思,心中以为凝歌是为了那已经殒命的凝贵妃可惜,不由安慰道:“那凝贵妃也算是死有余辜,已经成了后宫的忌讳,如今你且只是听听,就莫要再提起了。” 凝歌惶然惊醒,不过喃喃的一个点头。 任谁也沒有料到,那个风光无限的凝贵妃会被毁了容貌丢在这小小的制衣局里,每日和他们共寝同眠,那个会所谓巫蛊之术的妖女平凡的连身上的伤口都顾不上。 可见现实和理想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凝歌和莲香好一顿忙活,终于是在午夜之前把该做好的事情全部弄完,揉着肩膀就向着卧室走去,制衣局的卧室是十个人一间屋子的大通铺,大家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过是盖着不同的被子。 只是已经这么晚了,卧房里面的灯好似感觉到了凝歌和莲香的归來飞快的熄灭,以至于凝歌怀揣着一抹困顿,倒在床上都觉得整个屋子里气氛的紧绷。 事实上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凝歌就好像是一个完全独立在这些个丫鬟之外的独行侠,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最多身边会多一个常常被欺负的莲香,再也沒有更多的了。 她们眼中的那个心水,依旧是那个得罪了段嬷嬷的小偷,遭众人唾弃,所以压根也就沒有人愿意搭理她。面对这样的冷漠,凝歌也该早就习惯了,所以躺下來就觉得心情平缓了许多,也顾不得为何这么晚了才熄了烛火。 众人都在睡觉,她总不能爬起來和莲香聊天,只好下意识的去摩挲自己怀中的那些个宝贝,一个棱角分明,一个光滑圆润。 唤月临死之前似乎在她身上塞了不少的东西,只是那时候的她或许已经是毫无知觉,完全不知道唤月会在自己身上放些什么,后來來了制衣局每晚上总是要刻意的摸上一摸,揣在怀中的东西不是别人,正是那半块凤玉,还有从前凤于飞送给她那凤凰血玉的镯子。 那时候还是彼此遣倦,凤于飞只笑说那东西是凤家假传,是用鲜血浸泡出來的东西,还试问过凝歌敢不敢带。敢不敢带,那镯子都带在了凝歌的手上,只是后來为了不招人耳目,拖下來藏在梳妆盒子里,不曾想唤月把那样的东西也带了出來,竟然随着凤玉一起掖进了她的衣衫里。 凝歌一摸到那棱角分明的凤玉,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唤月垂死挣扎时候那双泪涟涟的眼睛,午夜梦回,又总觉得是有人刻意的站在床边死死的看着她,那双眼睛有幽怨透明,像极了唤月和秋少。 是不是连他们也开始恼恨凝歌此时如鸵鸟一般躲避的心态了呢?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凝歌都是大汗淋漓的,所以睡眠质量也相当的不好,三日俩虽然见着伤口唯有恢复,眼眶下却好像是蒙了厚重的黑眼圈,加上那几道狰狞伤疤的陪衬,那巴掌大的笑脸竟然显现出许多怕人的气质來。 凝歌惯常伸手去摸手中的凤玉,忽听得窗外传來一阵悠扬的笛声,声音忽高忽低,随着风飘飘荡荡的窜进了凝歌的耳朵里。 凝歌攥着手里的凤玉和凤血玉的桌子凝神细听,只在那曲子的婉转中间寻到了几分悲悯和遗憾,婉婉转转的好像是书写好的情书无处投递。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來,正好照在凝歌的床头,凝歌被这样明亮的月光晃的丝毫沒有睡意,只好爬起來循着低声一路走了过去。 制衣局之后并非是山,事实上和山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中间有一片湖泊,湖边上遍植杨柳,如今已经是正春时候,柳树争相抽了芽,嫩嫩的垂在水面上,不多远就能窥见那柳枝上星星点点的毛絮。 这里风景正好,也正是那笛声的來源地。撇开此时的凝歌欣赏不了那美妙的笛声显得有些烦躁之外,这里的良辰美景,倒是值得一看。 笛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凝歌不耐的扯了树上一片颜色偏深的柳叶凑在嘴边,轻轻的滑动,吹起來的曲子竟然是断断续续的:“世上只有mama好。” 因为不熟悉,所以每一个音符把握起來都是分的慢,凝歌只能一点一点的去摸索,也顾不得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听着呢。 吹着吹着,凝歌的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此时的她是真的想mama了,來这里那么长时间,只是在凤于曳的琴声里最后看见过母亲一次,那时候mama正在因为她英年早逝的事情哭的泣不成声,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感觉。 现在呢? 在这个位置的地方,地球旋转一圈,那21世纪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倒退十年还是前进十年呢?只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母亲,这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