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前竹中,阶上云生
云霖听罢,耸了耸肩,望向那石阶的目光越发热切起来,如果有人问他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那么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但若是问他你满足于现状吗?那,他就会换一个态度了,不为别的,因为现在的他终究是个普通人,他一定要成为修士,因为...他有一个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候他的母亲。 就在云霖走后,一道白袍长发的身影从竹林小屋前徐徐走了过来,一举手,一投足,都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无论是衣着还是面容,都尽显其儒雅之风。双手小指上还带有两枚非玉非石非木非金的戒指,甚是好看,这人,便是先前云霖看不透的那道身影。 “喂,酒鬼,你是不是又没事儿找事了,这几年,死你手上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那白袍男子冲着那青衣没好气地一撇,说道。 “诶,怎么能叫没事找事呢,还有,什么叫死我手上?!!啊?”青衣那人一听,不服气了,“聋子,我跟你说,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青衣那人也是一撇嘴,然后将酒葫芦直接塞进了白袍男子的手里,没好气地说道,“那咱再打一个赌,输了,我听你弹琴,要赢了,你亲自去斩四斤百花给我酿酒。” “戚,每次来的人你不都这样说,可下场呢?还不是...再说了,四斤百花?!!酒鬼,你是不是疯了?”白袍男子掂了掂那酒葫芦,吃了一惊,“又喝光了?你就不能少喝点儿?” “不多不多,喝的已经很少了。”青衣那人连忙摆了摆手,生怕那白袍不答应似的,“还有啊,就因为听你的,天天少喝,天天少喝,我功力都大退了,这不,刚才还差点被那小子打脸呢。”说着,捂了捂自己的脸。 “行了,你就别装了,那张老脸还好意思往外摆啊。”白袍男子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过那小子竟然差点能打到你...嗯,还算凑合,好,我跟你赌了。”说着,白袍男子伸出左手,摊在了青衣那人的眼前。 “痛快!” 啪!两个手掌击在了一起,便算是敲定下了这赌注,青衣那人更是得意地笑了好久,要是让云霖知道自己的那一巴掌反而成全了青衣那人,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呢? 而我们的云霖,自然是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事了。 ...... 站在瀑布背后,不时还有些激起的水花打在云霖的脸上,凉丝丝的。此时的云霖看着近在咫尺的第一个石阶,心里也在思考。 登上这石阶,便能够踏入修行的大门了?这也太简单了吧,就这石阶,爬上几个月他都不嫌累啊。他暗自思忖,却不想一语成谶(chen)。 没有再做思考,云霖就一只脚踏在了第一阶上,咦?没什么不对劲啊,第二阶,第三阶...第十阶,先前还兴高采烈,若无其事的云霖刚登到了第十阶就受不住了,这也太沉了吧?!! 没错,就是沉重,也可以简单的解释为威压,云霖真是低估了这石阶的真实实力,仅仅是第十阶,就让云霖这个从小便进行无数非人般训练的他感到沉重,云霖他想象不出,这威压究竟有多大? 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地面,又仰头看了看...呃,好像看不到头,从云霖的视角望去,那石阶层层叠叠,一阶接着一阶,一直通向了天边... 可事到如今,云霖也别无选择,从小就被限制修行,好不容易得到十六岁便允许修行的他,谁知道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天命,十六之数不可逆,刚得到这个消息的云霖自是心有不甘,他绝不相信自己没有天赋,但是...命运却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好吧,就在云霖逐渐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却又跑出一个酒鬼,带自己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指着面前这石阶说,爬吧,爬上去了你就可以修行了。 又是在开玩笑吗?云霖根本就没有考虑,这就好像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的。 于是,云霖只能咬着牙,一个重步一个重步地继续向着第十一阶、第十二阶乃至是第二十阶前进。 每一次的迈步就好像是在与宿命,与天搏斗,云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尽管每一次身体都会受到越来越沉重的威压,尽管云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肌体乃至五脏六腑正在逐渐崩溃,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