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布绑臂,血溅四方
数年前,燕州,还不是燕州,准确地说,这里还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州池,用土匪窝形容更准确。绵绵大地,到处都是烧杀抢掠,土匪马贼横行,当时的朝廷,准确点说,不是窝囊,是无能。 没有人去制止,没有人去管理,走到任一有人烟的地方,土匪们都在那儿建了窝,以至于到后来,平民们全都穷的揭不开锅,纷纷上马做了贼,那阵子,这燕州可以说是恶名昭彰。 有人说,三千逍遥州,每一座州池都有不同的故事,每一座州池的形成都是历史或者是际遇的沉淀。 就像当时的燕州,每个人都是惶惶过日,今天抢了别人的,填了下肚子,明天指不定谁又将你这余粮抢走,没有朝廷去管,自然也就无法无天,久而久之,整个燕州自然就形成了三个大帮派,走乞帮,烟袋帮,讨粮帮,俗气的名字下面,可都是饮血吃rou的亡命之徒亦或是无奈的贫民。 一时间,整个燕州在这三个帮派的眼皮底下成了一块rou,还是边角料那种,于是,自然少不了关于地盘以及粮食的争执和斗殴,每过上一天,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都会多上数十乃至上百条,腐烂的死尸散发着呛人的尸臭味,这味道,或许是除了血腥味之外,人们能入鼻的另一种难忘的味道。 厮杀,抢粮,群殴,生死斗...三个帮派谁也不会让谁,就这么打打杀杀了三四年,因为种种原因,三个帮派也渐渐地没落了下去,而就在此时,百余名在泥浆与腐rou间打滚的难民站了起来,他们在一位手持两把砍刀的青壮年的带领下,开始向三个帮派发出挑战,再具体点,就是抢地。 他们没有名称,只是他们的右臂上都会绑着一条红色的麻布条。 他们不是最狠的,但是每一次斗殴都是最拼命的,他们不是最厉害的,但是每一次打架都是最不留后手的,他们会咬着牙在临死前砍下对方的头颅,鲜血四溅,他们会闭紧眼任对方刀剑砍在自己的身上,他们只会拼命向前冲,退后一步都将是永生的耻辱。 血溅四方,染红了天际,染红了衣角,更染红了他们绑在右臂上的红麻布条。 那领头的青壮年,更为拼命,两把砍刀在他手上就是最好的杀人利器,每一次提手伴随着的就是一条尸体的倒下,他用自己的双手在死人堆上又铺起了一条血路,一条爬满新鲜尸体的血路。 帮派的喽啰们自然与那百余名难民交起手来,疯狂的厮杀,撕心裂肺的吼叫,甚至呼吸时吸进来的浊气都是掺杂着血腥的。 而那三个帮派的头头则是联手与领头的青壮年厮杀,那一战,在鲜血横飞的场面里说不出有多壮观,但是那一战,却最终决定了燕州三个最大的帮派的结局。 走乞帮帮主被青壮年迂回几番后一刀捅进了心窝,没有血流出来,青壮年甚至连拔刀的时间都没有,就再次迎上了另外两人的围攻,走乞帮帮主停了呼吸,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闻到这掺杂着血腥的浊气。 一把砍刀握在那青壮年的手上,连续砍向剩下的两个人,瞬息之间,数十道口子就同时在三人的衣服上炸出,但这会儿,没有人去管这些,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失去生命。 两个帮主是常年的敌人,自是知道对方的实力,配合起来也算是比较默契,一人持着一根精钢棍,一人拿了一柄大斧子,两个人一棍一斧不停地向那青壮年砸去,青壮年则是不停的躲闪格挡,有时还会趁着对方喘气暗地里补上一刀,经过无数次惊心动魄的搏杀后,很幸运,他们砸中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