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息

    这张牌一出，所有飞舞的塔罗牌像是找到归宿一样，如候鸟归巢，信鸽归笼，整齐的落在男人手边的吧台上。

    黑发小萝莉再次出声道：“命运之轮？”

    吧台上唯一的那张被翻开的牌稳稳的摆在那里，戴帽子的男人抿了一口遗言后，他心情似乎不错。

    “这是一张能带来好运的牌。”

    “好运？”黑发小萝莉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她眼神很纯净，做出一个大人耸肩的动作，看上去可爱至极，因为她实在搞不懂这张画满讨厌恶魔的破圈还有乱七八糟图案的牌，哪里能带来好运。

    “命运之轮我这牌堆里唯一的例外，它可是独树一格，从外圈上顺时针依次是构成深渊的六大要素，风、火、水地、深渊以及空间，左边那条下行之蛇代表着渴求，上方人面狮身象征着智慧，然后内圈，恶魔，堕落，不死，深渊，人类，形成一个首尾衔接的环，寓意稳定。”

    “所以，在正位上，这张牌象征时运的逆转，除了变动本身，世上并没有真正恒常不变的真理。”

    “就如同你喜欢赌博一样。”

    黑发小萝莉猛然瞪大眼睛，她像只小兔子一样，然后摇头带起一片墨丝飞舞。

    “胡嗦！”

    “哈哈！”戴帽子的男人大笑起来，他并没有对方是个黑发小萝莉就嘲讽她的嗜好，他只是感到好玩罢了。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所以我只是一个阐述面具的手艺人而已，你放心，刚才的所有都是过往云烟，我今天觉得遗言挺好的。”

    “呵，垃圾人类。”一声不大的声音从一边的酒桌上传来，戴帽子的男人顺眼看去，四个座位上坐着纹章火焰标致的四个深渊眷属，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光头男人见对方转头看来，一双阴鹫的眼睛挑衅的看着他。

    戴帽子的男人则随意一笑，他破有风度的端起酒杯朝着对面举了举，然后转过身去，小口抿着。

    “让我们为了遗言，干杯。”

    “我要出去烧死这个垃圾！！”光头男人愤恨道，他眼神扫过那个腼腆的黑发小萝莉，目光闪过欲望，而后恶狠狠说道。

    “算了，达克，人家能和那个小美人胚子说上话，说明人家有本事。”一边一名留着长发的男人说道，他看似漫不经心，但狭长的双目总是闪过一丝精光，若有若无的在打量周围，像是寻找什么一样。

    这话说的也有点火上浇油，达克顿时面色涨红，他刚想站起来，身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坐下，达克，这里不能惹事，你别忘了。”说话的是一名留着火红色头发的女人，她穿着一副熔火铠甲，身形健美，此时正端着一杯深紫色的酒水。

    “而且那人你也惹不起。”

    戴帽子的男人将遗言最后一口喝完，他有些意犹未尽，扫视着酒柜上的美酒，露出一丝丝精光，当看到最中间的那杯酒时，他瞬间被吸引过去，随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丫头，中间那杯酒我要了。”

    黑发小萝莉看了一眼从自己第一天来就放在那里从未动过的酒水，摇摇头，一本正经中带着腼腆和羞涩说道：“抱歉，这位客人，那……那杯酒我们不出售……”

    戴帽子的男人听闻脸色带着无比的惋惜，他似乎有些不甘放弃，“已经倒在酒杯里的酒，不喝岂就是在亵渎。”

    黑发小萝莉固执的摇摇头，甚至板起脸来。

    “我们不……不出售的……”

    戴帽子的男人叹口气，他坐直的腰弯了下来，有些沮丧道：“不出售也罢，我想知道那杯酒水叫什么？”

    “天使之泪。”黑发小萝莉看到颇有风度的大叔此刻快瘫到吧台上，她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嘟囔道：“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和小孩纸一样。”

    “喂喂喂，我听说这个位面的嗜血恶魔已经走干净了吧？”

    “废话，黑血城都拆的干干净净的了。”

    “你们知道么？从黑血城下面的地基中挖出来的尸骨足足十几万具。”

    “可惜了，这个位面资源无数，嗜血恶魔一脉这次损失大了。”

    戴帽子的男人听着右手边上两个恶魔的谈论，他嗤笑一声，似乎将没喝到想喝的酒水的怨气发泄到嗜血恶魔身上。

    “嗜血恶魔那群杂碎，黑血城早就该毁灭了。”

    “你讨厌恶魔么？”黑发小萝莉忽然出声问道，她已经不想之前那么羞涩了，但声音依旧带着糯糯的，像一个全身包裹在海菜里纯白色的饭团一样。

    “不是很讨厌，对于我来说，恶魔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戴帽子的男人若有所指道，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黑发小萝莉属于深渊那个种族，但这并不妨碍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