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永生

    “传说种有一片净土，那里罗列着许多的残败宫殿，每当寒风呼啸而过的时候，闭目侧耳倾听，便能听见宫殿之中传来的庄严的诵经声，宛如淙淙流水，亦如和煦春风，烦躁的心在那片恢弘之中变得宁静，盘躯而坐，双手合十，便能融入那方世界，纵使时光匆匆，风霜雨雪也再无作用……”

    雾云霞海间，放眼茫茫宫殿金碧辉煌，在明暗之中闪耀着神圣的光芒，一座宛如山峦的撵车之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抱着一个小男孩，说着关于追逐永生的传奇故事。

    “不会枯老么？世间万物生灵，都逃不过轮回的宿命，一生又一生，一世再一世，依此循环往复，无可避免！”小男孩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老者，稚嫩的话语之中满是nongnong的好奇。

    “当然，若是身在外道，便足以跳出轮回，获得永生……”老者身穿红色道袍，手抚着胡须，微眯的眼睛眺望着茫茫苍穹，叹息道。

    “永生？那种东西真的存在么？真能做到那样，那外道一定很难身入吧，毕竟世间，还不曾有真的获得永生的存在，九天神灵也不能，三界亿万生灵，亦不能，就是开天辟地的那位魔神，也不能……”小男孩听了老者的话，也偏过头望着苍穹血红的火海若有所思道。

    “那条道，自时间万物诞生以来，也有很少人能够触及，虽然它太过于缥缈，也太过于可怕！”老者眼中浮现一抹沧桑之色，同时夹杂着一种凝重，苍老的脸颊上顿时严肃起来。

    小男孩望着老者突然有些严肃的神情，感受着那种突然出现的异样情绪，他缩了缩身子，没在说话，老者低头望向他，哈哈大笑起来，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你要记住，只要存在就要敢于追寻，纵使那条道不可触摸，那条路充满艰辛，也不要畏惧，要一往无前，总会一次次超越……”

    “嗯，我不想追求什么永生，不想触及什么外道，我只要守护这片世界，保护眼前这一切，就足够了……”小男孩伸了一个懒腰，叹了一口气，欢快的拍着小手道。

    “哈哈哈，也好，也好……”

    ……

    钟声响起，那片世界崩塌，化成了凌乱碎片……

    钟声仿佛残破旧庙里，已经被岁月风月镀上厚厚铜锈的残钟在秋风中摇曳出来的悲廖宏音，透着一种刺破时空的苍茫与凝重。

    天空下起了雨，一座破庙越来迷蒙，破烂的门缝中透出的青灯枯火，在秋雨打落漫天黄叶响起的唰唰声中轻轻晃动，越来越暗。

    残钟摇晃在青灯残照里，扭曲的阴影倒映在掉了朱漆的墙面上，盘坐在枯黄蒲团上的身披破烂袈裟的老和尚慢慢睁开了眼，合十的双手缓缓放下，慢慢转过身，笑看着门外的雨夜。

    灯火染尽，世界陷入黑暗，淅淅沥沥秋雨之中，寒风呼啸而过，一声嘎吱，破庙的门被推开，老和尚从中慢慢走出，迎着风雨，向着黎明中走去。

    ……

    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甜甜入睡，在他温暖的怀中，时不时地咂嘴，他将干枯的手送入那张小嘴中，迎着朝阳踏着烟雨，走向一片村庄。

    被雨水打湿的满山落叶堆满了青石桥前，他光着的脚轻轻踏过，走到流着雨水的青石桥上，他望向那片村庄，双眼突然湿润，苍老的身躯瑟瑟颤抖，将那只塞入婴儿嘴中的手指从那双小手中收回，脱下身上破烂的袈裟，盖在婴儿身上，将婴儿塞在了桥沿的一个洞中，然后转身入烟雨，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