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回，一张羊皮的争执

    黑影隔得近了，白钰心头大石落下：“可好！降魔罗汉回来了。”

    降魔罗汉降下祥云，落到院中，他手中提着一只财狼。

    白钰疑惑问道：“罗汉，你这是何意？”

    降魔罗汉说道：“上仙，带走佘向山二人的正是此妖怪。我和他恶战一场，终于击毙他。总算替他们报仇。”

    财狼毛皮灰白，瞪着一双死灰眼，四只爪子磨秃，口中滴出鲜红血水。

    白钰沉思良久，说道：“罗汉辛苦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妖怪？”

    降魔罗汉说道：“我等会剥下妖怪皮毛，涮洗干净，今晚烘烤一夜。到了闹市，请裁缝师傅制成一件搭肩，送给夫人防寒。西北边疆冬天寒冷，这东西是御寒的佳品。”

    白钰拱手称谢：“罗汉有心，小子替jiejie感谢您。”

    降魔罗汉说道：“上仙客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哪用得着谢！趁妖物尸体温热，容易剥皮，我立刻动手。”

    白钰答话：“罗汉，小子帮你。”

    降魔罗汉笑说：“一点小动作，那用的着上仙动手，我独自能完成。”他说完提着财狼尸首走向伙房。

    白钰心念一动，飞身来到悬崖旁，一跃而下。

    悬崖高千丈，下方生一口深谷，长满茂密丛林。

    一株大树树顶枝条折断，形成两个豁口；枝条断口处染着一抹红色，发出淡淡血腥味。

    白钰轻巧落在树梢上，俯下身子，借着夕阳余晖往缺口处张望。

    两具死尸挂在树丫上，他们身上穿着白钰很眼熟，同佘向山和秦长儿一模一样。

    深谷中并无鬼魂踪影，白钰摇摇头：“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得了恶报，可怜连魂儿都被妖怪吞食。”

    紧挨着峭壁的丛林传出一股浓郁糊臭味。

    白钰心中一动：“树林中臭气熏天，莫非藏着黄鼠狼窝？”他顺着臭味寻访过去。

    远远地，白钰瞧见那丛林一团乌黑，像是被洒上墨子一般。

    保险起见，白钰隐身暗处，捡起一块大石头往丛林击打过去。

    “咔嚓……”树枝断裂声音响彻好一会。

    声音消失，丛林恢复平静。

    白钰索性显出身形，叉手叫道：“妖怪出来！”他一连喊几声，丛林无人应答。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白钰凑近丛林细看。

    树叶上染着厚厚烟尘，白钰如醍醐灌顶：“哦，丛林后方必定藏着一个石洞，和桑树林连通。我先前见到的黑烟，都是从那处来的。树妖选择在此修建宅子，方便他隐藏吃剩下的人的尸骨。”

    污秽之地不易久留。白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找了一捆干材，纵身飞回悬崖上。

    当天夜里，白钰协助降魔罗汉用炭火烘干财狼皮。

    翌日拂晓，白钰备好早饭，烧好热汤，然后收了仙法，唤醒庄明轩四人。

    庄明轩院中转一圈，疑惑道：“怪了，一大清早，主人家哪里去了？”

    白钰答话：“主人说了，干材已用尽，他们趁天气好上山捡拾柴火去了，叫我们吃完上路，不用等他们。”

    迎着朝霞，白钰一行人蜿蜒向上攀行。

    中午时分，他们气喘吁吁爬到山顶，已是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