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怪病

    方青？难道是上次在医院遇到的那位美女主任医师、想不到她还是蛮聪明的嘛。

    女人丈夫姓赵，所以称呼为赵太太。

    九叔听她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总算弄清事情经过，瞧见这种天气赵太太还用厚厚一层毛毯裹住小宝宝，心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难以忍耐，想不到小宝宝竟然不哭不闹？

    示意赵太太把小孩抱过来，九叔慢慢掀开遮住面部的轻纱，瞳孔骤然紧缩。

    怎么回事？可难得瞧见九叔失态的模样。周暮心下好奇便走近细看，却也是吓了一跳。

    小宝宝带着一顶白色婴儿帽，小脸圆乎乎rou滚滚乍看之下还挺有喜感。只是本该白嫩圆润细软吹弹可破的脸蛋却是蒙上一层青灰色的死气，双目紧闭双唇紧抿，而呼吸极其微弱。

    细小身躯似乎两个巴掌就能捧住，透着一丝生命的脆弱与柔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九叔并双指落在婴孩鼻前，直到确认小孩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才依次检查身体其他部位。方一接触九叔便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大热天还要给孩子盖这么多衣物，小手冰凉且透着一丝阴冷寒气，若非小小胸膛还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九叔甚至会怀疑这孩子早就死了。

    赵太太红着双眼不住抽泣，猛然听见九叔发问，急忙说道：“就是那天遇见那个怪人后。”

    “我是说小孩的脸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模样的？”

    “嗯，就是前天从八蛇山回来的路上。当时在车上宝宝本来哭得厉害，后来不知怎的就睡着了。我还以为是他哭累了，自己也好几天没合眼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宝宝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后来在人民医院请了好几位专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瞳孔还没有扩张、焦距也不是涣散状！”九叔用指尖分开小孩眼睑，试图从对方眼眶中发现什么、却徒劳无功。又用双手分开婴儿小嘴，顺着光源观察对方口腔，“舌苔颜色略微发黑，不过并无明显异味。难道这几天他都吃得很多吗？”

    “对了，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家宝宝突然食量大增，几乎是平时的两倍要多。”

    “不是吧，这你也能看得出来？”一旁的周暮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道师傅果然是师傅。

    “废话，他刚才拉我手上了、现在还热着呢？你要不要来点？”

    “呃……”这时候周暮才发现小孩屁股下明显一滩不雅观的咖啡色，而且奇臭无比。

    “这几天你都为了些什么，只是牛奶而已嘛？”不愧是九叔，关键时刻展现出老一辈狩鬼者的高水平素养，最厉害的是还能表现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样子，面容平静如水。

    “嗯。”

    “来，赵太太你先把宝宝放下来，我还要求证一次，再做一次全方位检查，不过费用方面……”如此关键时刻九叔还不忘趁火打劫，看来上辈子一定是嗜钱如命的大财迷。

    “好说好说，价钱不是问题，只求大师能救宝宝。”

    赵太太依言将小宝宝放在茶几上，随即在九叔要求下逐一揭开裹在身上的衣物。周暮得闲数了一下，好家伙竟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包了四件上衣三条开裆裤，这是要包粽子啊？

    顿时周暮开始怀疑电视上的天气预报到底靠不靠谱了，貌似当下温度没这么低吧？

    当宝宝身上只剩一块小肚兜时，九叔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挑起婴儿的遮羞布，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彻底将三人惊呆了，周暮心想如果自己的小伙伴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惊呆的。

    问题出在婴儿光滑柔顺的腹部，本该如丝绸般平滑的肚皮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甚至用千沟万壑支离破碎的狰狞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这些病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更让周暮等人揪心之处在于，那坑洼不平的腹部竟然有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