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之清末（13）

    视线从吴天众人处转回昨夜李先生的厢房内。

    小姐夺去纸条，只是大略通读后就安静下来，不再言语。

    方才她脸上的欢喜之色不在有，转而是紧绷的脸，没了表情。

    男人自是明白小姐的心思。

    过去十年中，老掌柜的大半日子都在驼队里度过，在某种意义上说，小姐是他养大，教大。

    男人是塞外苦地少有的真正读书人，做得一手好文章。

    读过才子佳人故事的小姐在豆蔻年华时也会动春心，自然对与她接触最多的男人产生好感，而男人正是二十来岁，英气逼人。当小姐渐大到了二八之年，岁月令男人容颜圆润几分但也多了成熟，这让小姐更是迷恋。

    相处中，男人了解女儿家的心思。

    就连老掌柜也知道小姐的心思，甚至出言询问男人。只是男人果断拒绝，老掌柜对他的恩情如一把枷锁死死锁住对小姐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因为恩情而拒绝，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他模糊感觉他是一个贼人后代，不配娶小姐，不配让小姐取得幸福。小姐该嫁入的是大户人家。

    “把信纸给我。”男人结束胡思乱想，先打破沉默。小姐看似平静的面庞让他很不舒服。

    小姐抬眼看下男人，重又低头。

    “你该回去了。天色都晚了，留下不合适。”男人又劝解着小姐。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是你的女人。”

    小姐焦急地反驳着，低头就拔下头上的簪子。

    “这是你给我的。你忘了，我还记着。”

    精致的簪子在此时此刻此地却如同把尖刀直刺人心。

    “那是送你的礼物。为师十余年，好留作纪念。”男人决定偏离话题，话接下去对谁都不好。

    “这十余年，我要嫁的人你。不是什么权势，更不是什么名望，我要的是你。”

    这激烈的驳斥让男人无言应对。而小姐自己却因情感流露而满脸羞红。

    男人感觉人如同迷失一般，忘了思想拘束。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着那张他从小看到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