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新疆大叔
我居然疯了! 其实我有时候是清醒的,我也知道自己疯了,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受不了这种没有自由、没有天日的生活,于是我的精神就出障碍了。 马大哈送我到市医院看病,医生说:“他压力太大,心里太苦,一时精神错乱。” 马大哈问:“那怎么办?” 医生说道:“让他多休息。” 我被送回监狱的时候。监狱长刚刚结婚,也正好从马尔代夫度蜜月回来,他说:“‘8136’先一个月不用干活了,好好的修养修养。” 监狱长是个侏儒,高到我的臀部,走路一瘪一瘪,像乌龟。 他的身边紧紧跟着一个女孩,女孩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天气炎热,她穿的是绿色的连衣裙,胸部饱满,她大概有1.68米,两腿修长,很温柔优雅。 她就是监狱长的新婚老婆,我看着她的玉腿有点心神不宁。 监狱长看见了我的眼神,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他也不生气,他笑眯眯地对我说:“兄弟,好好表现,等你出去了,你就可以娶媳妇了。” 监狱长居然喊我‘兄弟’,我感动得泪水涟涟,差点给他跪下,自从进监狱以来的日子,谁也不把我当人看,谁都在任意地踩踏我的自尊,想不到监狱长居然这么尊重我,还喊我‘兄弟’,我觉得就他像我的亲人,他的身影在我心中立刻渐渐长大,伟岸顶天。 我又回到了‘88’号牢房,而且不用干活了,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像一头懒猪一样。没有事情做的日子更是难熬,有时候我看大家忙不过来,便去帮忙穿一两串珠子,老大见了马上过来阻止我干活,他说:“‘8136’,你不能干活,这是教官的指令。” 活又不能干,我又像懒猪一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难受啊。铁窗漫漫,度日如年,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 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哐当’一声,铁门打来,又进来一个新犯人,马大哈下命令道: “‘5021’身上有伤,他是维吾尔族,不用干活,谁也不许对他动手动脚。” 新疆?维吾尔族?我的大脑一直在想,监狱为什么对大叔这么好,想也想不明白,后来出狱以后,从当老师的表哥的嘴里终于得到答案:少数名族在历史的舞台上,有很大的影响力,防患于未然,庞大的少数民族,只有安抚,才家和万事兴。 ‘5021’竟然是伐木场的新疆大叔,等马大哈一走,铁门一关,我便跑到他面前叫了一声:“大叔。”再也说不出话来,泪如雨下。 他见我面黄肌瘦,胡子苍白,又刮了光头,一时认不出是我。我哽咽地道:“我.王德全..伐木场...。” 他想起来了,终于认出是我,我俩抱头痛哭。他泪水涟涟地对我说:“鸟人...王德全...我们这是在梦中吗?” “对对对,鸟人…王德全..。” 我紧紧抱住他,哭泣着回答他:“大叔,我们是在监狱里,我们坐牢了...。” 他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泪,道:“我们坐牢了?” “是啊” “咋这么命苦啊...。”他说,泪水噼啪噼啪地掉。 说到命苦,我俩又是一阵嚎啕大哭,互相紧紧抱着头。那天我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神经病,疯疯癫癫。 牢里的犯人被我俩炒得心烦意乱,骂爹骂娘,可又无可奈何,因为马大哈下过命令谁也不许碰我俩,我俩是特殊犯人。 吃饭的时候,马大哈给新疆大叔拿来了一瓶牛奶和两块烧饼。新疆的少数民族就是好,连坐牢了都有饼吃,还有牛奶喝,又不用干活,待遇不菲。 新疆大叔递给了我一块烧饼,他说:“鸟人,来,我们吃烧饼。” 我摇摇头,不肯接,我说:“还是你吃吧,你饿了,我有饭呢。” “不行,你那饭太差,猪都不吃,来吧,我们吃饼。”他把大饼塞到了我的嘴里,说:“好朋友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饼一起吃。” 牢头老大他们见我们又是吃大饼又是喝牛奶,馋得口水都流出来。老大凑过来到我们俩的面前,新疆大叔对他说道:“不给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