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罪证
一天夜里,卫甫潜忽然清醒过来,缠着卫设不让他走,他口中哀哀的叫了一宿,天明的时候,他喷了两口血,死了。 卫甫潜生前遭了很多罪,死后却很风光。从前那座衣冠冢被卫设推了,重新建立了卫家宗祠,大青条石砌的坟墓很是体面。自卫甫潜死后,卫设的性情开始冷淡了,他开始很少回家,日夜都在办公室里。 “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身体会垮掉的。”文清替他泡了一杯茶,加了两片参。 卫设低着头自顾忙他的公务,不理不睬。文清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这儿很多余,转身离开。卫设却忽然叫住了她:“我如果记得不错,井上一男的事只半了一半儿?” 文清心中咯噔一声,缓缓转过身,卫设已经站在身后,他见文清警惕的神色,温然笑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文清勉强点了点头,井上一男的案子牵涉众多,白劲雄,言则鸩一个也跑不了。言则鸩倒也罢了,他只是一个小喽啰,便是死了,这世上也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可怜人。但白劲雄就不一样了,文清虽然很恨白劲雄,但她知道,白劲雄一死,日本人会马上兵临城下。 “你交上来的东西我都看了,很详细。”卫设忽然扶住文清的肩头,审视着文清的眼睛:“但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少?少什么?”文清惯会做戏的,这点儿小小的考验难不住她。 卫设温和的笑容背后藏着一张阴森的脸,他附在文清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知道吗?”他忽然一发力,将文清死死锁在他的臂弯下,文清挣扎几次也挣扎不开。 “妹啊,我本不想和你舞刀弄枪的,但你最近让我太寒心。”卫设的手臂勒的文清喘不过气来,他却仍旧不肯放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把井上一男的东西分作两半,一般交给我,一半儿藏起来,藏得那一半,是白劲雄跟姓言的两人的罪证是不是?” 他一松手,把文清推倒在地上,文清大口大口的喘息。卫设的手段很明显,蓝衣社里训练格斗的时候有这一招,这和他之前那一身衣服对上了号。他也是蓝衣社的人!?难怪自己做的事儿都瞒不过他。只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我几次三番不动手,是顾念你我的兄妹情分,现在你竟然为了两个外人,跟我藏着掖着!?”卫设忽然抓住文清的手腕:“你到底是不是我meimei!?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非要现在对白劲雄下手不可吗?日本人马上就打到门口来了,他们现在止步不前,就是畏惧白劲雄的名声,一旦白劲雄落马,他们马上就会出兵?”文清甩开卫设的手:“你看不出来吗?” 卫设冷笑一声,这实在太可笑了,难道天底下只有白劲雄一个人能打仗吗?只有白劲雄一个人能逼退日本人吗?这不过是白劲雄为了保命做出的种种矫情。骗骗女人可以,骗他绝不可能。 “你的眼光太短浅了,白劲雄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你唬住?” 文清愕然,她确实无言以对。 “剩下的东西藏在哪儿?”卫设一手抬起文清的下颚:“说出来,说出来我就让这事儿和你彻底无关?” “我不说,私藏罪证就是没影儿的事儿,你当我傻吗?”文清一把将卫设的手扇开:“还是当哥哥的呢,放尊重些!”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房间就那么点儿大,你和沈云帆的小楼也不过转身那么大的地方,我挨个儿搜就是了。”卫设冷冷的望着文清:“只不过,我若是派人去搜,你的前途就废了。老板不会放过你的,你算什么?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连老板的面儿都见不着,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杀了我好了!”文清站起身,向后踉跄两步:“我不说。” “混账东西!”卫设一掌掴在文清脸上,文清趔趄两步,扶着沙发站稳。 “那两个混蛋给你灌了什么*,要你这样替他们买命?” 卫设寒凛凛的目光直插文清的心脏,卫甫潜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就真的派人去搜了。” 文清咬咬牙,一个字也没说。 “交不交!?”卫设一把抓住文清的衣襟,文清任由他再一次推倒在地上。卫设叹了口气:“看来,你是铁了心了。那就别怪当哥哥的不仁义了。上面催的紧,我也没有办法。”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