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哭够了?哭够了就站起来往前走。”沈云帆说完便转过身自己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文清微微扬起嘴角,这世上除了言则鸩,恐怕只有沈云帆懂自己了。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天注定自己遇上这样一个朋友,若自己是个男人,恐怕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她,这就是沈云帆的独特魅力。 卫甫潜被沈云帆扶进了车里坐下,她细心的帮卫甫潜系好了安全带,又轻轻安抚着他。 “云帆,谁要是娶了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文清说的真心实意,她对沈云帆的感情愈发深沉,那种感觉很想男女之间的爱情,已经超越了纯粹的友谊。甚至看到沈云帆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的心动:“我要是个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沈云帆笑的不以为然:“是啊,本姑娘人见人爱,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还差你一个?” “唉?”文清笑道:“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还比不上他们?” 沈云帆一边逗着卫甫潜开心,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那是自然。” 文清知她心里想的那个人是四十四团白劲雄的副官济沧,那个傻小子的性情确实好,她虽然只见过一两次,但他的那种憨厚老实的性格却是暴露无遗的。 “是啊,我那里比得上人家济副官啊,”文清一边开车一边打趣道:“唉,只可惜啊,我对你这一片真情可往哪儿安放啊?” 沈云帆吃吃一笑,并不当真,卫甫潜听了却急了,他嘴里咿咿吖吖的说不清,便加上两根*一齐表述,文清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便吃吃笑道:“爹,你干嘛?” 沈云帆说着在文清肩头拍了一巴掌:“你爹想撮合咱俩。” 文清一边开着,一边偷空儿回过头来望着卫甫潜道:“爹,我要是把她娶了你高兴吗?” 卫甫潜似懂非懂,但他却裂开了嘴,使劲儿点点头。文清见之莞尔一笑,不经意的说道:“那可不成,我要是娶了,我哥可怎么办?”说着她别过头去,逗沈云帆道:“你也别嫁我了,我哥三十几岁了,到现在还没娶亲,你做不了我媳妇,做我嫂子也好啊?” 沈云帆又偷偷打了文清一巴掌,绯红了脸颊,轻声斥责道:“越说越没正经,小心我告诉你哥,你编排他。” 文清忙改了口笑道:“得得得,我知道你对济沧兄情深意浓的,我就是开个玩笑,千万不要当真了。” 卫甫潜却变了脸,他皱起眉又叫了起来,两根手臂在腿上不满的拍打着。 文清见状不由得笑道:“看见没有,我爹还真喜欢你做他儿媳妇了。” 沈云帆别过脸去,望着卫甫潜,他也呆呆的望着沈云帆。文清问道:“爹,若是小沈jiejie做我哥的媳妇,你喜欢不?” 卫甫潜裂开了嘴,咯咯的笑出了声,文清见状也嗤笑起来。沈云帆扭过脸去,望着车窗外,嗔怪道:“你这家伙,早知道就不帮你,帮了你还要打趣我。” 侦缉处的车载着士兵已经归队修整去了,受了伤的士兵送进医院包扎伤口,抬回来的尸体和收起来的“赃物”被送到了警察局。 文清开着车子径直回了卫甫潜的别墅。 他的家里已经被下人打扫了焕然一新,文清扶着卫甫潜走进别墅的时候,正在往庭院里泼水去灰尘的下人都立在旁边,他们默默望着家里的大小姐从车里掺下一个面貌惊悚丑陋的老人。 文清扶着他走进房间里,他有些怯懦,他已经很久不属于这里了,这两年来,他住惯了猪圈和马棚,吃惯了残羹剩饭,让他把脚踏进这样一件装潢华丽的房间,确实有些难度。他犹豫的扶住门框,迟迟不肯把脚落下来。 他的眼里满是恐惧,这个地方,早已经成为了记忆的一处死角。对他来说,生活完完全全的陌生的,直到文清把他的脚按在地上,他才迟疑的望着自己的脚,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文清感到心痛,钝刀子搅着rou,沈云帆也有些动容,她蹙起眉,冲文清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哭。文清背过身去,在自己的手上死死咬了一口。 “去准备热水,还有饭菜。”文清吩咐一声,一个女仆应了,转身往厨房去了。 卫甫潜终于坐在沙发上,他的伤口已经被勒的发麻,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文清忙结了那手帕,上楼把卫甫潜的一套新衣服拿了出来。 热水已经烧好,文清把他带进了卫甫潜卧室旁边的浴室里,打开莲蓬头,哗哗的热水从水箱里流了出来,落在白陶瓷浴缸里,不一会儿就接满了半盆。文清蹑手蹑脚的解开卫甫潜的外衣,但那件衣服实在太脏太破,汗泥把衣服扣子沁的解不开,几乎粘成了一坨。她只得用剪刀把衣服一点点的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