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的首级

    “止步！”谷外的唐军在双方还有百余步左右的距离之时，大声地喝止住了林言等人。

    “去问问。”看着对面黄巢军稀稀拉拉不过几十人，安休哥感到了一阵不爽，自己数千人围住谷口，结果里面就这几十人？早知道自己就让将士们打起火把一起入谷，这么多人，踩也能将他们踩死，他摆了一下头，让旁边的军士上前去问话。

    “对面的贼逆，弃械报名！”那名军士策马向前，对着林言等人大声喝道。

    “末将林言率部众八十余人，前来投诚，望将军宽宥我等性命，贼首黄巢及其家眷已经被我等斩首，现在此呈进首级。”林言大声回答道。

    “什么？黄巢已经死了！”安休哥猛听到黄巢已死，顿时惊得在马上直起来身子，自己还准备亲自擒获黄巢，向节帅献俘请功，没想到却被这几个人抢先给做了，这让安休哥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阵莫名的失落和愤怒。

    “呈上来！”安休哥沉声地命令道。

    “你们几个上前呈上首级来，其他人原地待命，不得继续向前。”传令官指着林言命令道。

    林言领着几个军士们躬身向前，一直走到安休哥的马前，“末将林言愿归顺唐庭。”林言慢慢屈膝跪下，身后的几名军士们也跟着跪了下去。

    “首级呢？”安休哥没理会别的，直接开口要看林言手中的首级。

    “将军请看。”林言一摆手，“呈上！”

    身后的几个军士们将黄揆等人的首级摆放一排，供安休哥查看，早有沙陀军士手持火把围了上来，一个个地靠近照亮查看着。

    地上的这些首级灰头土脸，血rou模糊，安休哥看不仔细，他有些迟疑地向林言问道:“哪个是黄巢的首级？”

    林言扬了扬手中血淋淋的脑袋，大声回禀道:“回禀将军，这就是贼首黄巢的首级，由末将亲手斩下！将军地上的脑袋分别是申王、福王、黄巢的妾氏刘氏、黄巢之女黄娟等人，黄巢家人首级已尽数在此。”

    “哦，”安休哥错镫下马，走到了林言的跟前，“火把来。”

    火把凑近，安休哥借着火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血淋淋的首级，此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两鬓的毛发已经苍苍，岁数上倒对的上黄巢的年岁，自己没见过黄巢的真容，只是在城内见过他的画像，本来时溥想着让尚让跟着去辨认，尚让与黄巢相熟，肯定能辨识的出来。

    没想到李师悦提前执行了时溥的暗示，尚让一死，其他人都不认识黄巢，就算是之前的黄巢军部众，大多时候也只是远远望上一眼，看不仔细和真切，况且如今人一死，面容狰狞，自然更是难以辨别。

    “这就是黄巢的首级？”安休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千真万确！将军。”林言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您看，这个额头上的这道疤痕，正是当年黄巢过长天时，被淮南军设伏矢石所击留下的。”林言指着“黄巢”脑袋上靠近眉棱处的一处伤疤给安休哥解释道，这是申王小时候与黄巢等人嬉闹留下的，只有黄巢等亲近之人才知晓，如今被林言这么一说，倒真的点说服力，不由得安休哥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