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聊

    徐子啸这几天超级悠闲啊，不是玩玩电脑，就是出去见妹子口花花，再不行就是跑到自家天台上去练剑，这几天他在卡塞尔学院网上看到一个练剑的教程，想着等开学那天和两个帅哥血拼一下，试试胆。

    没想到这平常不出来的系统大人竟然给了他一个技能顿时就像打了鸭血鸡血什么的一天到晚都在天台上耍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疯了一样。

    “子啸兄，来陪我不？”路明非望着夜空下的城市，感觉到了些许寒冷。

    “得令，老地方？”徐子啸明白路明非现在纠结的心情。

    “嗯。”

    夜空下的城市很美，商业区的霓虹灯拼凑在一起，虚幻不真，坚硬的天际线隐没在灯光里，那些商务楼远远的看去像一个个用光编制出来的方形笼子，远处是一片宽阔的湖面，毗邻湖边，这座城市最繁忙的高架路上车流涌动，高架路就从路明非家的小区旁经过，从这个位置看过去，路明非觉得那些车灯组成了一条光流，这条光流中的每一点光都是一只活的萤火虫，它们被这条弧形的、细长的高架路束缚在其中，只能使劲地向前奔，寻找出口。

    徐子啸很是明白这样的路明非，因为他也经历过，记得上高中时也是如此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虽然她没有陈雯雯那样的美丽，也没有刘淼淼那么多才，可徐子啸就是那么喜欢她，没有理由，但是还是被拒绝，记得他伤心过好久好久······

    但是徐子啸和路明非一样，还是那么乐观，或者说是在他人眼中，都是活宝，但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会发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

    路明非家的这栋楼没电梯，最高就七层，顶楼天台是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合纵横的管道。物业在楼道里设了一道铁门，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其实不关闭也不会有人往那上面跑，通往顶楼的楼梯有点恐怖电影的感觉，堆满了纸箱子、两台破马达和一些七楼住家扔掉不用的破沙发和木茶几，所有东西都落满灰尘，间隙小得落不下脚。

    徐子啸在那些小小的间隙中跳跃，就像一只轻盈的袋鼠，他清楚地记得每一处落脚点，譬如纸箱子里罩着的两块板砖、破马达坚硬的底座和那个木茶几唯一一条没断的腿，这些落脚点仿佛一连串岛屿，帮他渡过这个垃圾组成的海洋，对面就是那道铁门，铁门外咫尺阴影，万里星光。

    徐子啸从铁门最大的空隙钻了出去，站在满地星光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的他看见了不一样的路明非。

    他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把双腿伸出去挂在外面，这样他脚下相隔几十米才是地面。

    “来了。”徐子啸放下手中的塑料袋，自然地坐在了路明非的一边，学着他的样子讲双腿伸了出去。

    “子啸，你说我是不是傻了？一个奖学金那么多的学校，而且那个古德里安教授还那么热情的对我，我却没有答应？”路明非接过徐子啸给他的啤酒，拉开拉环便猛地灌了一口。

    “不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一样的。”徐子啸看着远处的夜景，“我不能奢求你的生活和我一样，因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不能左右你的人生，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走下去，而我，也有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