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再次提审
“洛景轩那小子,成长了不少啊。” 在回头望向少女那奔往易天商会洛景轩身边的轻盈背影时,腰间挂着“慕容”字样的中年男人开口如此感慨地说道,他望了很久,直到少女和洛景轩搭上了话,又是指引洛景轩朝着自己看来时,男人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过了头去,隐没在了茫茫人海当中,他最后的话语,也是被嘈杂的人声所浸没: “希望言儿也能好好的吧,我这个父亲,很是不称职啊......” 语气低落的模样让人不由心生怜意,但他的话只能是换来陌生人的一个好奇回眸,除了这点注意,其他的都没能改变。 —— “你还真是副狗皮膏药,人这么多你还能粘的上我,我应该是说清楚了,各走各......” 接近易天商会的大门时,洛景轩便是觉得肩头一沉,回头才发现是被自己甩开的凌悦容又是跟上了自己的脚步,他着实已经被消耗了所有的耐心,叹息一口,又用手轻轻拍落搭在自己肩头的玉手向着凌悦容严肃宣告着,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拍开手掌的凌悦容发言打断了: “我道歉!” 利落的话语一下子就让开口肃穆的洛景轩完全凝噎,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凌悦容,眉梢微挑,眼神当中流露的是从里到外的不信任,而他的眼神也是引来了凌悦容接下来的一番慎重解释。 凌悦容深吸一口气,向着洛景轩微微垂眉,双手交叠在身前,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向着洛景轩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之前我也有错,我向你道歉!同为边疆疆城的子女,我不该私自给你们洛城扣叛国的帽子,对不起!” 说道最后,凌悦容的语气变得更为有力并且严肃起来,虽然低眉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洛景轩却是能够有所感觉,感觉到她确实是一片赤诚之心。 对于别人已经为道歉做到这个份上,洛景轩也不是什么冷血绝情之人,从小善于交友的他心态自然是要宽些,但对于这面前的凌悦容,只能是放下了心中第一层防线。 他淡漠地撇了撇嘴,显得无奈,但嘴上还是说道:“行了,知道了,以后注意点就好。” 听到了洛景轩的回答和原谅,凌悦容眼下立刻是露出了微笑,她抬头望向洛景轩,绽放了一片甜美至极的微笑。 “那我们也算是朋友啦,洛景轩!” 得到原谅的凌悦容立刻是打算和洛景轩搭话,但这次,是洛景轩冷了冷表情,淡漠地说道:“算半个。” 洛景轩的话语一下子就让场面有些凝固起来,而在凌悦容显得尴尬的微笑背后,少女的某些小心思已经开始慢慢运作起来。 “以后我一定常去你们洛城光顾,最好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才好!” 自始至终,凌悦容都没有放弃对洛景轩和他背后洛城的怀疑,一年前的事情很是严重,严重的程度已经涉及到灵凰和龙腾的外交,而洛城城主洛预东,在龙腾天子心中一直没有洗去嫌疑,这是所有龙腾子民都心知肚明的,也是凌悦容一直相信和追查的理由和动力,天子的一切,龙腾的一切,就是她所期盼的。 这看上去可能像是女孩子的过家家游戏或是少年对于浪迹天涯,潇洒武者的幻想,但这却并不幼稚,相反它是一种可敬的信念,一种可以让人为之奋斗的信仰! 受到英勇母亲的熏陶,凌悦容迫切的想要立功,换个方面讲,她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证明给自己母亲看,她可以独当一面。 而少女心中这些细小的心思洛景轩又是如何能猜到?他眼下还有一些怀疑地向凌悦容问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凌悦容脸上的尴尬表情终于是找到了突破的口径,她立刻是缓过神来,身体直转了过去,向着身后的某处仰头探寻着,想要给洛景轩指出那个为她引路的华袍男子,但在如此人海当中,多好的眼力也将是一无所获。 凌悦容显得有些着急了,她嘴上嘟囔着什么,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有些兴奋地指向了他,但在回过头去诉说时,洛景轩早已经不在原地。 “洛景轩!” 凌悦容气得一跺脚,她的大叫声一下子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和围观,而就是这些人影不再像潮水一般流动,才让凌悦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走进了易天商会大门的洛景轩。 “你给我站住!” 凌悦容发出了少女独有的尖锐声线朝着洛景轩喊道,这阵声音像是细长的银针,一下子就扎进了洛景轩的耳蜗当中,顿时让他浑身僵直,汗毛立起,他不想回头,但一种莫名的无奈又是不断驱使着他,让他转身看向了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可爱面孔。 “帝都真是不太平啊......” 一声带着苦味的叹息淹没在了这片热闹的弄云街上。 —— 云飘日过,帝都上头的天空逐渐变成了橙红模样,斜阳吐露一抹耀眼的茜色,而此时的龙腾宫廷的伏龙殿当中,离开了洛景轩和凌悦容的洛预东慢慢推开了这扇沉重的大门。 走过门槛,来到大殿内部,其中空旷奢华的摆饰相当夺人眼球,而殿内最末端同样坐落着一张檀木桌案和一把雕琢精美的龙椅,在龙椅上坐着的,则就是身着金丝龙袍的龙腾天子,君应临! 见到洛预东走进的君应临没有抬眼,只是动手翻阅着手上的文案,而在他的身旁,则是屹立着一个长相俊美妖异的白袍青年,青年面带醉人的微笑,相貌亲和但却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他就是龙腾登天城的城主,白韬! 在白韬视线的注意下,直到洛预东走到君应临面前,郑重半蹲下跪后,君应临才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 “臣,参见天子。” 洛预东开口向着天子问候一声,一手握拳顶地,像个将军一样,不似文臣一般儒雅,而说到底,他曾经也确实是一位将军。 “哗啦!” 一声文案书页翻过的声音响起,君应临盖上了手中的书卷,靠在椅背上慵懒地坐着,他的视线已经只能看到洛预东的头顶,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