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逼问下落
季云用余光观察四周,发现了自己身边那个陌生的身影,眼神深处有些奇怪起来,但却是不敢说话。 天子看着跪地低头不说话的季云,对着苍鹭侯说道:“玄侯要问什么,现在便问吧!” 跪在地上的季云一惊,双目圆瞪,又是用余光看了看身边这个身着甲胄的魁梧将士,当苍鹭侯的视线望来时,季云便是感觉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忙是缩回了目光,心中想到:玄,侯?!怎么可能?之前的事情,应该没有牵扯玄位才是啊! 苍鹭侯看着身形有些微微颤抖的胆怯季云,开口问道:“你便是易天商会的现任首领?” 季云只敢对着天子,难以转向让他生畏的苍鹭侯,开口颤颤巍巍地说道:“sh...是!我是易天的现任首领,季云!” 苍鹭侯眉头皱了皱,心中对于季云生起了怀疑之心,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会首领,胆魄为何如此之小? 只是苍鹭侯有所不知,季云担心害怕的,是另一件事。 苍鹭侯追问:“可有身份证明?” 苍鹭侯的问话让面前的天子有了一丝皱眉和不快,他的话不就是不信任天子吗?但天子也没有多言,只是看着。 季云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稍稍抬头,而后交与了苍鹭侯,说道:“这是历代首领所持,无从造假......” 苍鹭侯接过一看,纯金铸成的令牌还是有些沉手,但握在手中却是分量十足,而不光令牌为纯金打造,在令牌中央,更是用极度稀有的紫金玉镶嵌,雕琢了“易天”二字!这样奢侈的物品更是象征着身份的尊贵,让苍鹭侯不疑有他。 看过之后,苍鹭侯竟是将手中的令牌随意一丢,目光寒冷地问道:“天可易在哪儿?” “哐当!” 一声金属落地的巨大声响!纯金打造,紫金玉镶嵌的贵重令牌就如此被苍鹭侯随手丢弃在了季云的面前,当令牌落地时,季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侮辱!如此贵重的物品,拿着它就能号令一整个易天商会!应该是人人都要哄抢的东西,却是被身旁的苍鹭侯随手丢弃了!像垃圾一样!这就不是在告诉他,他用心良苦得到的心仪之物,在别人眼里就是垃圾吗!不就是在告诉他,他季云就是低人一等吗? 季云脑海当中像是被炸过一样,有些晕眩,看着眼前那个被丢弃的令牌,开始有些重影,模糊起来,深受打击的他没有仔细去听苍鹭侯的问话,而是伸出手去,试图去抓住那块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令牌。 而就在他即将触及到令牌时,那块闪烁着紫金色光芒的“易天”二字居然是被苍鹭侯踩在了脚下!而一声震破季云耳膜的声音刺入了他昏沉的大脑当中: “我在问你!天可易在哪儿!!” 一声怒吼传遍了整个逆鳞大殿当中!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让跪拜昏沉的季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失神的双目终于是恢复了色彩,赶忙将伸出去的那只手缩了回来,被震得发痛的耳蜗开始出现了耳鸣声,但季云低垂着的眼底深处却是透露出了一丝惊喜,赶快开口说道:“天可易是草民的岳父,十余年前就将易天商会交与草民打理,带着草民的幼儿不知去往何处,还望玄侯开恩!” 季云赶快是交代了自己和天可易的关系,眼中那么惊喜在此时有增无减,心中更是松了口气,细想到:看来是天可易招惹了天子,不是那件事就好,但若是现在处理妥当,说不定还能把那件事,一并推到天可易身上!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季云开始组织起了接下来的语言。 “岳父?” 苍鹭侯眉梢一挑,在意起这层特殊的关系,而季云之前的天子也是同样的动作,开始静听起季云的说法。 “天可易居然会把商会交与你一个外人掌管?”苍鹭侯皱眉问道,要知道但凡继承问题在现在的世界当中都是子承父业,是不会让一个娶了女儿的女婿来继承自己的家业的,所以天可易的做法在在场的所有人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行为。 季云早有预料苍鹭侯会有如此一问,随即将自己心中想好的台词搬了出来,说道:“玄侯有所不知,我岳父膝下无子,而他的亲传弟子又不善经商之道,只对炼药痴之若狂,我岳父无奈,只好将易天商会交与我来打理,但在我妻子去世的那日,我岳父突然性情大变,带着我刚出生几个月的幼儿离去,不曾再回易天。” 季云一番话下来说的是头头是道,但也是疑点重重,苍鹭侯一下子就抓住了季云话中自己想要的关键词,猛地俯下身去,那瞪圆的恐怖双目登时就来到了季云的眼前,把毫无防备的季云吓得直往后窜去,双手后撑支起快要倒下的身体,双腿瘫软无力的曲起,一脸恐惧地望着苍鹭侯。 苍鹭侯早就看够了他一脸软弱无能的样子,开口用低沉的语气说道:“你说天可易那个不善经商的亲传弟子,名字叫什么!” 被吓到的季云双目当中出现了一丝疑惑,但还是哆哆嗦嗦地开口回话:“那个弟子,名叫余琢......” 季云说出了最后二字,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在此时不由攥紧了双手,而相对的,苍鹭侯的脸上却是挂上了一丝得逞的微笑,只听他悄声念道:“果然!让我给找到了!” 见着苍鹭侯的笑容,季云越来越是奇怪起来,对这件事的好奇心也是越发加重,他尝试开口和苍鹭侯对上了话,问道:“玄侯似乎是想找草民的岳父和余琢,草民斗胆询问,草民的岳父,到底怎么了?” 听着季云的问话,苍鹭侯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看了瘫坐在地上的季云好一会儿,看得季云有些毛骨悚然的时候,苍鹭侯开口便说:“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就行!现在告诉我,天可易和那余琢在哪儿!” 季云看着苍鹭侯有些失去了耐性,赶忙爬起了身子,朝着苍鹭侯跪了下去,带着一声哭腔的味道对着苍鹭侯求饶道:“玄侯明鉴!草民是真的不知晓岳父和那余琢干了什么!对岳父和余琢的去向也是一无所知,还望玄侯明察!草民和他们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玄侯开恩呐!” 季云说话间,已经向着苍鹭侯磕了几个响亮的脑袋,这过人的软弱表现落在在场人们的眼中都让人心生厌恶与羞愧,特别是坐在龙椅上的龙腾国天子,只见龙袍衣袖下的手掌已经紧紧握起,指尖因为过于气愤而陷入了掌心的皮rou当中,就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国人居然向着一个外人低头求饶!这样的举动把他这个天子置于何地?把龙腾国的尊严又置于何地?这样做岂不是在向灵凰国示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