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出去闯荡
许邵道:“是。爹,您也休息吧。”说完便轻轻退了出去。 许念默然点点头,望着“儿子”走出的身影,无限感慨。 翌日,清晨。 许邵收拾停当,行到许念的书房,向许念辞行。 许念脸色蜡黄,似乎又是一夜未睡。许邵心中不禁心疼起来,道:“爹,您……您怎的又没睡啊?” 许念见到“儿子”,便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没事,是担心见不到你了。哈,人上了岁数,想得也就多了。没事,没事。你是来辞行的吧?” 许邵嗫嚅道:“啊,是。爹,您……” 许念道:“你不用担心我,你爹这身骨少睡个一天两天的无甚大碍,一会儿调息一下就没事了。对了,我还有样东西昨日忘给你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乳白色的圆形玉配,其上雕刻着一只在烈火中展翅高飞的雄凤。 许邵见那玉上之凤刻得栩栩如生,很是好看,不禁接过把玩了好一阵。 许念解释道:“这也是你爹的遗物,日后你行走武道,也可将此玉佩带在身上,可能会有你爹的一些故友来找你,这也有助于你复仇。” 许邵一听是自己父亲的遗物,不禁将对这玉配的喜爱之心转成了敬爱。 此时许念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果断与严厉,说道:“我昨日对你讲的话一定要记住,如若让我得知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看不我收拾你。” 许邵咽了口吐沫,忙道:“是、是,爹您放心便是。我如若做什么错事,不用爹教训,孩儿会自行前来请罪。” 许念满意地点点头:“另外,你武道阅历不够,身边需要个人才行。苏六与董天经常往来于武道,有相当的经验,不过董天很少说笑,我想可能不合你口味,你就带苏六去吧。”说完,微笑了一下。 许邵听了,也不好意思地挠头乐了,但心中却又是好生感激,说道:“多谢爹爹为孩儿如此cao心,孩儿这就要去了,爹,您……您保重。” 许念也是不知再如何做答,生怕再说下去二人会抱头痛哭,忙挥手道:“啊,你……去吧,去吧。” 许邵强忍住泪水,向许念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行了出去。 许念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口,良久良久,那是“儿”离去的方向。许邵虽非自己亲生,但许念心中明白,自己对这孩所付出的感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亲情的范围,那是一种胜过母爱的一种爱,一种父之间无法言表的爱,是多种复杂的感情结合而成的一种爱。 许念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陷入了回忆,回忆起那些与许邵一起走过的美好而充满欢乐的时光。 许邵走出大门时,苏六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但使他意外的是,大天也在。 苏六见许邵出来,便上前接过行李,道:“公,你出来啦。你看,大天这小说什么也要跟着公,央求了我半天,无奈我只好答应他先问问公你是否同意。” 大天也在一边求道:“少爷,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咱俩从小玩到大,要是你走了,我还真不知在家里干吗。” 许邵拍了拍大天的肩膀,笑道:“走吧,一起走吧。”说罢当先跨上马背,又回首望了望通天馆的大门,之后催马行去。 苏六也上马跟去,大天尾随其后。 就这样,许邵告别了他最爱的人,他最爱的家,带着深仇,记着临行前父亲的一番教诲,以及自己内心对武道生活的向往,迈出了自己武道生活的第一步。 许邵牵着马,在街上溜达,他暂时将临行前的那些烦恼抛之于脑后,欣赏着美丽繁华的京城街巷。虽然,这些平时也很常见,这里的人们都也已经司空见惯,不再觉得京城是个很了不得的地方了。但现在许邵的心情不一样,他的心情非常好,好得不得了。一个心情很好的人,看什么也都是美好的。 现在,许邵就觉得今日的京城出奇的美丽,他走着、转着、串着,看到什么好玩的,都想买一点,十足像是个久未出门,被憋坏了的大姑娘。 许邵虽然玩得开心,可是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而且已经有些累了,更有些饿了。又转了个把时辰,大天终于忍不住了,央求道:“我说少爷,您转够了么?我和六爷都饿了,我看咱们还是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许邵回头笑道:“哈,你小子,自己嘴馋想吃东西,也不用拉上苏六啊。” 大天忙道:“不是不是,六爷他也饿了,是他……哎哟!”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苏六狠狠踢了一记。之后,苏六接着赔笑道:“呵,公子,咱们也确实该休息一下了吧?”语气似问非问,很是得体。 一边的大天也插口道:“是啊,是啊。而且,您不是说要闯荡武道吗?那咱也总该有个目的啊,不能总是这么在大街上东溜达西溜达呀。” 大天这一说,倒真点醒了许邵,应声道:“不错,我确实也该收敛一下了。不过……我从没走过武道,要说目的,我可是想不出来。”转眼看看苏六,道:“苏六,你武道经验丰富,你说说,咱们该先去哪儿?” 苏六想了想,道:“公子,我看这样,不如咱们先去找你那位大哥,看他有何去处,咱们再做打算如何?” 许邵一拍手,乐道:“对啊,我还有个大哥呢。对对对,走,咱们这就去找他。”说完转身就要上马走人。 苏六忙上前阻道:“公子,你先别急啊,咱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呢。而且……”话没讲完,肚就先“咕咕”叫上了。 许邵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吧,咱先吃饭去,行了吧?不过,你说的也是,咱们到哪儿去找我那大哥啊?”不禁又有些为难了。 苏六答道:“公,丐帮帮众遍天下,而且你那大哥在帮中身份不低,我想只要能找到个丐帮的人,那找他就应该不难。” 许邵听了很是高兴,道:“好,就这么办。咱们先去吃饭,完了出城,看看有没有丐帮的踪迹,我想这城里是不太好寻的。走吧,我带你们去个好点的地方,吃咱们在京城的最后一顿。” 要说京城之中,往来富人最多、酒菜价钱最高、服务最热情周到的地方当属鸿宾楼,这里似乎已经是金钱的代名词了。因为在这里吃饭,就算是一餐普通的早点,若没有二、三十两银是休想办到的。即便是在京城,二、三十两对普通人家来说也足够生活个半年多了。所以,能来这鸿宾楼的人,不是大官也是富商,口袋里怎么也要有个千八百两的。 但要说京城中最出名的,那还不是鸿宾楼。 庆祥楼,就开在鸿宾楼的斜对过。这里无论是客人的身份还是酒菜的价格,都比不上鸿宾楼,与鸿宾楼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然而,像庆祥楼这样的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酒楼,开在了鸿宾楼的对面居然还能生存下去,显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庆祥楼掌厨大师傅的手艺是京城闻名的,据说他的父亲曾经是皇城里的御橱,当然这只是传说。但许多事情,往往越是传说,相信的人反而越多。这样,再加上价格的低廉,就有很多人都愿意花很少的银,来吃这里的“御膳”。 许邵虽然年少多金,但他并不像那些富家纨绔弟那样挥霍无度。他花钱的理念是:银花多少都没问题,但一定要物有所值。他很少去鸿宾楼吃喝,是因为他知道,在那里纯粹是为了显摆阔绰,并不能真正吃到自己想吃的。反而他常来的地方是庆祥楼,在这里他不但自己吃,还经常请别人吃,不管熟与不熟。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大头,那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的人都很朴实,很可爱。 现在,三个人就坐在庆祥楼二楼的一个靠近窗户的位,这是许邵经常坐的一个位。因为这儿不但可以看到街景,还能看到对面鸿宾楼里为了讨客人高兴让他们多掏银而请来的戏们的表演。 菜很多,满满一桌,而且色香味俱全,很是馋人。但许邵似乎并不是很饿,只吃了两三口,就放下了筷,之后就抱着一壶龙井自斟自饮,歪着头欣赏着对面酒楼上的好戏。 苏六与大天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吃特吃,显然是饿得够戗了。没半饷,桌上的饭菜已经被二人一扫而光,之后大天打了个饱嗝,一抹嘴笑道:“呵,六爷,这儿的菜真绝了,我还是头回吃到如此美味呢。” 苏六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撇嘴道:“没见识,就这一点普通的饭菜你就觉得好吃啦?告诉你,六爷我吃过的山珍海味还多着呢。” 大天不屑道:“六爷,您别装了,刚才您不也是吃得不亦乐乎么?” 苏六被问了个无话可说:“我,我……嘿,你小子,找揍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敲大天的脑壳。 一边的许邵见了,无奈的摇头笑笑,说道:“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俩个是半斤八两,反正吃的都不少,别闹了,来,喝口茶,省得一会儿路上叫渴。”说罢,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 许邵的好处就在于此,从来没有架。在他眼里,人是不分贫富贵贱的,只要心意相通志同道合,就算是挑粪的工人他都愿意去结交。这一点,凡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包括随从和下人们,虽然对他都还是尊敬的,但从不跟他客气。 苏六与大天显然早就习惯了他们这位公爷的举动,所以也并不道谢,当下接过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许邵苦着脸道:“唉,早知道你们是这么喝茶,我还不如给你们倒杯白水呢。” 二人听后愣了一愣,之后相视笑了,许邵也忍不住笑了。 三人正谈笑间,从楼梯处行上一人,此人一身劲装,背挎长剑,剑上还加了一个青布剑套。 那人上到楼上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到角落里坐了一人正在吃喝,也是一身劲装背挎带套长剑,便微笑了一下,走了过去。角落那人此时也已见到这行来之人,向着他微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