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集 洛阳南郊
一点心雨:如果是对一个人失望透顶了,那便是连恨都没有必要了。【】尚且有恨的人,心雨总觉得那是他(她)心中还抱有某种幻想。 第60问:心雨想知道,如果本书上架了,还会有书友付费来看吗? ******** 洛阳南郊的岔路口,高大的垂杨柳枝繁叶茂,清风吹过,如同雄狮初醒。翠绿摇曳的柳枝下,掩映着一个简陋的小茶棚,棚子下两张方桌子,三五把长凳,年轻的茶棚老板肩搭着雪白的毛巾、手提着茶壶,招呼着路人们进来喝茶歇脚。 茶棚里,刘飞、李皓轩和段逍遥正围坐在一张桌前,一边逍遥自在地品着香茗,一边欣赏着郊外美景。 李皓轩一袭白缎子长衫衬托得气质格外优雅,他高举茶壶,默默地为大家添水。段逍遥则还是那身土黄大褂,油脂麻花,没有半分的干净利落劲儿,他是兴奋异常、东张西望,好似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总有看不完的新鲜景、说不完的新鲜事。刘飞一身整洁的藏蓝长衫,稳重内敛,他心不在焉地轻摇折扇,低眉不语。 似刘飞这般爱他不理的态度,段逍遥自然是心中不满,于是故意凑到刘飞耳边,假装严肃地问道:“喂喂喂,阿飞啊,你果真放心让秀秀一人去暗访南郊粮仓,她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 刘飞依旧是低眉浅笑,淡然言道:“不是还有罗镇虎同行的吗?又非她一人前往。” 段逍遥心中暗自得意,果然一提到“秀秀”二字,刘飞便有了回话,他脸上闪过一个诡异的笑容后,立即轻轻咳了几下,调整回严肃的表情,不屑地摇着头,紧皱着眉头,故意放低了声音言道:“那罗镇虎脾气急躁,不能算是个办事之人。” 段逍遥此话一出,李皓轩的脸色立即变得绯红,由绯红转而变紫,又由青紫转为苍白,红唇微微颤,却没有多言,只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无辜地望着刘飞。 刘飞稍抬眼眉,便瞟见了李皓轩的尴尬,又后转头瞪了一眼段逍遥,收起一切和善,冷冷地言道:“那罗镇虎虽是性格暴躁了些,但办事还算心细,是个可托之人;秀秀更不用说,机敏严谨。何况临走的时候我交代的明白,他们只是去粮仓周边略作查看,无妨的。” 李皓轩听到刘师爷如此评价自己的三弟,这才安下心来,嘴角挂上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赶紧抬手提起茶壶,为刘师爷杯里倒上热茶,却将茶壶在段逍遥的眼前一晃,未曾倒茶便又放回了原处。 段逍遥气得朝着李皓轩一呲牙,自己抢过茶壶,自力更生,又问刘飞道:“这么说你一点不担心那丫头?” 刘飞不假思索地随口答道:“非是不担心她,而是要相信人家。” 段逍遥坏笑着点点头,故意放大声音言道:“哦哦哦,明白了,如此说来,你是既关心人家,又相信人家!” 李皓轩在旁边听得小脸再次转红,掩口而笑。 刘飞这才听明白段逍遥这话里的调侃之意,尴尬得脸上直发烫,却又觉反驳这老顽童更加自讨无趣,只得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撇着嘴、眯起小眼睛瞟了老顽童几眼,便不作理会,转头摇扇,欣赏路边诸景去了,只留给段逍遥一个冷冷的后脑勺,而心中却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雨中的浪漫以及两人的第一次牵手…… 茶棚不远处,站着一位身材佝偻、衣衫褴褛的老太,拄着一根拐杖,不住地朝路上张望着,遍布皱纹的一张脸上尽是焦急与痛苦,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不住地摇头小声嘟囔着什么,用拐杖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 此时正值晌午,骄阳似火,老太巴巴地站在路边,无遮无挡,又像是在此等待已久,那神情愈发地焦急,脸色也愈发地惨白。突然,她一手挡在额头,撑住拐杖的胳膊在剧烈地颤抖着,身子摇晃了两下,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路边。 刘飞见状“啪”地收起折扇,起身几步跨到老人身边,伸手将老人上身微微揽起,口中轻声唤着:“老人家?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见老人已是面无血色,浑身瘫软,刘飞赶忙招呼段逍遥过来看看。 那老太太的情形段逍遥早就看在眼里了,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他上前蹲下再一把脉,更加确信了。他叫李皓轩迅速送来了一杯温水,慢慢让老人喝了一点,口中言道:“她这是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暑热难耐所致,不过也无大碍。”
过了一会儿,老太果然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李皓轩和刘飞将老太扶到方桌前坐下休息。老太客气地千恩万谢,但却不时回头望着小路的尽头,显然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这时候,小路上却突然热闹了起来,一群手拿斧子、木棍的庄稼汉气势汹汹渐走渐近,足有几十人之多。 老人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万分,拎过拐杖,跌跌撞撞地迎着庄稼汉们走去。刘飞不放心,赶忙跟上搀扶着老人,心中暗自不解老人此举的目的。 老太太虽略略有些驼背,脸色不济,但此时却是神情庄重,站在小路中间,伸展双臂,挡住了庄稼汉们的去路,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刘飞暗自揣测,这条小路直通南郊粮仓,这一帮人手拿棍棒,难道是去粮仓生事?这样一位体弱的老者,难道要和这一帮身强力壮的庄稼汉抗衡吗? “老人家……”刘飞眉头紧锁,言辞和善地刚要和老人低声沟通几句,却见老人丝毫不搭理刘飞,又迎前一步,环视着这群庄稼汉,毫不畏惧地言道:“今天谁也别想过去!若是谁要去劫粮仓,就从我这老太太的身上踏过去!” 什么?这些人真的要去抢劫粮仓?刘飞心中不禁大惊,一双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惊诧地望着眼前的这帮庄稼汉以及拦路的这位老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相貌朴实周正,一双大手掌上尽是老茧,一看便像是常年田间劳作的农民。 这男子手上拿着一把锄头,上前一步后,将锄头往地上一戳,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厚厚干裂的嘴唇微微颤了几下,眉头一皱,才最终双手一摊,挤出一句话:“娘啊,您咋来了?您这是做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