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虚界之门 第十一节 命运

    序诗

    夜色悠然

    伫立窗前

    任思绪渺渺

    俯望夕阳

    从遥远走向悠远

    从绝望变得残忍

    因为今夜

    这世上最美的花开了

    犹如血色的新月一样的眼眸

    透露出无比决绝的坚定

    因为他在

    演绎着最后的美丽

    ——血色十字神夜逝

    现在放眼整个第一圣域之内，除了海加尔圣殿山，尽皆被笼罩在一片暗茫茫的血红色之中，而且伴随着这异象发生的同时，似乎不光是使徒第一圣域，整个使徒十三域，甚至是整个生活在虚界里的人们，无一例外地都感受到了那种末日降临时才会有过的绝望，以及无力抵抗而产生的恐惧，原本还秩序井然的虚界，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在使徒第一圣域的圣殿广场上空，原本代表着使徒十三域传承的十三座巨大无比的十字架，慢慢偏离了原本的位置，最中心处代表第一圣域的圣十字，开始缓慢的从被它统御的其他十二座十字架组成的圆轮中心落下，而与之相对的，最底部的血色十字散发出了微弱的红光，而它们一同组成的那道流光四溢的巨大光柱，犹如真实存在一般直直突破天穹，将整个使徒十三域联系在一起的无名光柱，据说在这虚界成型之前就存在着的无名光柱，它的光辉开始变得黯淡了起来。

    “我们使徒十三域里流传甚广的末日传说，光，灵，影，剑，盾，魂，风，雷，炎，冰，暗，血，每一族的族人，代代流传的本族十字铭文，我K今日得见预言显现，当真不枉此生。”剑帝K一边捡起被斐琳娜扔掉的圣魂魔剑，一边将自己的圣灵羽剑收回了背后，他看着空中那个他曾经熟悉，现在却无比陌生的，叫做夜逝的男人。

    “意外吗，索拉德·朗基努斯·K，我曾经的挚友。”夜逝居高临下，缓缓说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不容争辩的强大威压，那是已经实体化的血意波动，是真正的神才可以到达的领域。

    “我知道的，你终究还是不曾放弃夜之一族所背负的宿命，你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不过，你不惜通过交换原生十字的方式，也要融合斐琳娜血之一族的力量，我不明白，这样做值得吗！？”K的眼睛瞪得发红，像是在质问。

    “斐琳娜，她会理解我的，而且，我答应过她的事，我一定会办到。”夜逝渐渐张开十二支由血红色羽翼组成的翅膀，缓缓落下，K这才清晰的看清处夜逝的容貌，依旧是那个略显忧郁，冷漠，甚至是空洞的眼神，是他，K再一次告诉自己，绝不会错的，是夜逝，是那个少言寡语，似乎对这个世上所有东西都不会感兴趣的人，但又是他，曾经多少次舍命救过自己的人。

    “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K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夜逝已经死了，即使最后，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沉默却又刚毅坚强，像是黑夜里的森森幽鬼一样的男人，真的就那样死在了绝望海的断崖之下，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完全对立的立场上，我真应该给他一拳，然后再拉他去圣殿地宫里的酒窖里喝个痛快的，虽然那里的好酒已经被我们差不多喝空了。

    “虚界的新神已经降临，作为代价，旧的一切必须尽皆毁去。”夜逝。

    “虚界之轴的异动，还有十三十字轮盘的扭曲，看来已经开始了，啊，如果可以的话，夜逝，你当年就应该让我，死在那黑界里！”K握紧了左手那把暗紫色的圣魂魔剑，上面甚至还沾着斐琳娜未成干涸的血迹。

    不过夜逝不在言语，他只是微微鞠了一躬，K知道，夜逝的动作是开始决斗前惯常的姿势，向自己的对手表示尊敬，不过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夜逝甚至没有任何准备动手的意思，他没有别的任何动作，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样看着K所在的方向。

    K也弯了一下腰行礼，决斗，也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死法了，他心里默默地想着。

    命运，从来不会饶恕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