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航之时
第181章出航之时 “族长，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里森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看着一脸严肃的泽西，刀子般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锋利。 “你不明白吗？” “我想告诉你，如果你的手脏了，那么你的心也会变脏，而那些你在乎的人过来牵你的手，他们的手也会变脏，但是这没有办法，如果没有所谓的肮脏，就会什么都没有……” 泽西最后沉默了下来，热火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几丝沉重的悲伤，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幼年到现在，泽西所经历的悲伤能够让他疯掉，但是他时刻保持着严肃，尽管他的内心已经苍老的快要死去。 “族长，我明白了，但是我并不会承认你的观点，这个世界很残酷，我们的心也很残酷，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得做一些后悔的事情……” “但是后悔又如何？悲伤又如何？我们不做的话，就没有其他人会去做，我依然会坚持我的原则，绝不更改！” 里森冷冷的说道，他的言语让泽西沉默，但是泽西在看着他，用那热火般的眼神看着他，里森不敢与其对视，但是他瞥了一眼，他看见了泽西眼中的荒凉。 一个人的眼神里面应该充斥着希望之光，那些人的眼神里面五彩缤纷，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但是泽西的眼神里面满是破碎，那些荒凉如同虚无的镜子般照着里森，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你看见了什么？” “荒凉。” “你也会有的。” “有什么？” “……荒凉。” 泽西的话语就像枯叶般落下，他仿佛在读出来那两个字的时候苍老了许多，他开始沉默，然后缓缓的阖上了双眼，他轻微的呼吸着，像是快要死在这里。 “你走吧。”泽西说出了告别的话，他听见大门被推开，然后又被关上的声音，里森走了出去，他迈出轻盈的脚步，但是却未曾发出来任何的声音，让人感觉他从没来过这里。 红漆色的门之外又是另一个世界，里森在通道上越走越远，而门内的老人并没有睡着，他睡不着，因为他一旦睡着了之后，脑海里面总是充斥着噩梦，那些噩梦侵蚀着他的精神，而泽西迟早都得疯掉。 他只是想要在自己疯掉之前，把那些残忍的故事讲给一个不那么残忍的年轻人来听，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够理所应当的疯掉，而当他疯了，或者死亡的同时，他的时代就会结束。 而新的领袖会出现，他会带领着冰魄一族走下去，因此，他绝对不能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得拥有能够杀人的刀，能够杀人的力量，还有一颗能够杀人的心。 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再有所谓的冰魄了。 …… 里森来到了城堡之外，他眺望着洁白的雪地，视线在蔚蓝的天空和雪地上移动，他穿着黑色的橡皮靴子，稳重的踩在了冰冻的雪地之上，里森的脚步向前缓缓的移动着，脑海里面没有想任何的东西。 他想安静一会儿，因为他的心中总是填满着刀子和鲜血，如果他忘掉这些的话，那么大概就什么都会没有了吧。 比如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雪地，他的心里只是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愉悦感，但是除了那种愉悦之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想些其它的什么东西，对了，可以想一想苏兮，但是里森无法想象出来苏兮现在的模样。 究竟是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里森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苏兮小的时候非常可爱，但是他和苏兮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他和苏兮能否顺利的相认。 云上那轮金黄色的太阳高高的挂起，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冰雪之上，让地面上的冻雪渐渐融化，寒冷而又僵硬的路面变得泥泞了起来，里森的靴子踩在淌满水的泥泞之中走着，他听见了不远处港口上的鸣笛声， 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太阳，现在已经过了半个中午，再过一会儿的话，幻灵故土的船只就会缓缓归航，然后在码头上停半个小时，最后只要船上坐够一半的人，他们就会再度起航。 他们的船只是中型的，一次能够坐上去十几个人，有时候船只刚一停泊，便就挤满了人，所以里森得早点去，赶不上船的话，就只能等到傍晚了，上午的最后一趟马上就会到来。 走过树林之间的小道，冰雪覆盖住了枝叶，这里的花草树木僵直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座座的天然冰雕，有些树木上流淌着冰水，它们身上的冰雪在阳光之中显得更加明亮，但是过不了多久，这些极美的冰与雪都会融化掉，剩下的便只有枯枝败叶。 穿过树林，里森来到了港口的集市上，这里的摊位依然还存在着不少，有贩卖各种花里胡哨的饰品商人，还有那些卖鱼的商贩，大筐大筐的冰冻鱼被摆放了出来，这些鱼大都肥美，一条足够三四个人吃上一顿。 零之岛屿上的居民也都是靠这样的鱼来过冬的，也不止是零之岛屿，其它的岛屿也一样，因为冬天太寒，田地被冻的僵硬，而农民会早早的收割完秋麦，以备冬天的粮食储存。 当然，这些粮食是绝对不够吃的，所以海里面鲜活而又肥美的大鱼便是第二种最佳的选择。 集市上的人们也依然有很多，他们徘徊于各种摊位之间，询问价钱，然后进行砍价，有些女孩子则是成群的聚集在首饰摊的前面，左挑右选，选购自己中意的首饰。 今年的冬天还算是暖和一些，没有往年的海上大冰封，但是距离港口十米的海上，依然有厚厚的冰层覆盖着，这些冰层不止是港口边上的海域才有，整个零之岛屿的边缘海域都存在这种现象。 人们称为大冰圈，这种自然现象在古代就已经开始存在了，这些围绕着岛屿的冰面之后又成为了人们娱乐的工具，人们的脚下踩着冰刀，然后成群结队的环绕岛屿开始进行滑冰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