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觉醒的征兆
大厅内，载歌载舞的场景已经不在了，宾客们径相围向了事发之地。 在角落，尤纳脸色骇然，惊恐扭曲，目光颤抖的望着不远处的鲁路修，他断掉的手，此刻冰冷的放在一滩血水上，就在鲁路修脚跟前三寸距离，而向着倒地的他望去，是一条一尺长的血渍溅出的痕迹，微微显得有些狰狞，不难看出不久前，这里发生过怎样令人惊骇悚然的事。 血渍将光滑洁白的瓷砖映的通红，那不是一般的红，很刺眼，也很刺心。 卡嘉莉咬着唇，目光带着颤抖望着鲁路修，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刚才还如此温柔绅士的少年，竟然在刹那间化作了嗜血的魔鬼。 脑海里萦绕着鲁路修冲向尤纳，从侍者手中抢过一把六寸的水果刀，悍然插入尤纳臂弯处，连着肱二头肌划开，随后如一头狼撕裂猎物的血rou，狠狠地将尤纳的一只胳膊连根扯落。 卡嘉莉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挥之不去的阴霾一样，想来，她一生可能都不会忘记的了。 如一场噩梦，刚刚过去，不，也许只是开始。 卡嘉莉起初完全被鲁路修的行为震慑住，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内心的胆怯柔弱，还是其他什么感情，也许是失落，也许是觉得心底的一丝期盼被什么欺骗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她的心情极度的糟糕。 当他回过神来，鲁路修手中的刀还滴着血，可是他的脚步却迈向了前方，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向着尤纳靠近。 他的眼神就像吸血鬼一般，冰冷而嗜血，一张脸怆然难看，带着一丝狰狞，望着尤纳，似乎不将他杀死绝不罢休。 “够了，鲁路修，他已经得到该有的惩罚，你就放过他吧，何必赶尽杀绝？” 她挡在了尤纳身前，心虽怯，但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鲁路修杀死尤纳的一幕，这是她多年来受到乌兹米仁慈的影响，心灵纯洁如一张白纸的少女，已经太难寻匿了，卡嘉莉也许算是一朵奇葩吧。 鲁路修停下了脚步，望着少女，先是目光一怔，再然后望了眼手中的水果刀，再看了眼四周的血渍和众人，无人能察觉，他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疑。 我在做什么？ 他脑海里闪过优娜被尤纳扇耳光的画面，接着他就感觉到神经仿佛被烈焰刺激了，体内气血翻涌，冲刺大脑，天地好似翻转，然后，他的眼前便是一片血红，隐隐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那个世界很暗淡，黑雾遮天，大地充满了坟墓，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他站在某个坟墓前，凝望天空时，头顶的夜空，有着九轮冰冷的残月，每一轮残月仿佛都是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似在嘲笑，又似在呼唤。 隐隐风声里，似乎在传送着一种声音，无病呻吟似的，如鬼魂在哭喊。 “十。” 又或者是“死？” 他听不清楚，只能听到那残碎的单音节。 这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持续着，直到卡嘉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脑海。 醒过来的他，内心骇然，手脚忽然感觉一阵寒冷。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他，那不像是幻觉，更不似无中生有。 那不是梦，更像是曾经的记忆，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画面却是他不曾见过的，但那个如末世般世界所蕴含着的气息却是让他很熟悉的。 “GeaSS？”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中了Geass后，被人cao纵心神的感觉。 没错了，是这样的感觉。 难道这个世界也存在Geass吗？ 鲁路修心底骇然，但脸色却显露的很平静，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人能使用Geass，那么对他来讲那个人或者那个势力必将是他最大的敌人，尤其是这个势力躲在暗处，而他在明，更不利的是似乎这个势力已经盯上他了。 这一切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鲁路修难以抹去这个猜想，尽管并没有太多根据。 也许这只是他的多虑，但一切存在的假想敌，哪怕他本来不存在，但鲁路修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不将之考虑进去。 回过神后的鲁路修望着卡嘉莉，心底不由感激她，如果没有她的声音，可能他的意识不一定能够回来。 想一想，在看到尤纳扇优娜耳光时，他的确是冲动了。 这种冲动很不正常。 那是一种绝对的失去了理智的冲动。 他的目光落在悄然落在四周，似乎想去看看究竟谁对他下了Geass，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些人毫无半点他想要的异样征兆。 这时候，乌兹米等人来到大厅，鲁路修鼻息里微微轻哼，默默闭眼，心想这件事，不容易善后。 就看那位罗兰家的家主如何做了。 乌兹米脸色凝重，看了下所有来宾，大声歉道：“各位来宾，今日事发突然，实在抱歉了，宴会就此结束，还请大家都回了吧。” 不久后，这里除了鲁路修等当事人外，只剩下五贵族成员和一些正为尤纳做应急处理的医护人员，以及莱德尼尔。 “这件事我们大致已经了解了，鲁路修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乌兹米叹了口气，道。 鲁路修望了眼五位当家，随后神色淡然道：“优娜虽然只是我的管家，但我与她从小一起张大，情同兄妹，任何动她的人，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乌兹米闻言，点点头：“尤纳被你废掉了一只手，你觉得呢。” “足够了。”鲁路修应道。 乌兹米闻言望向了罗兰家的家主。 这位年迈的老头，面露惆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木然的点点头，表示此事就此揭过。 当然，也有不愿意的，只是他没有这个实力说NO罢了。 尤纳的父亲，那大腹便便的乌纳特，目露阴冷，死死地看着鲁路修。 事后，众人离去，卡嘉莉凝望着鲁路修那向着黑暗远去的车，神色极度复杂，目光中，饱含着太多难以倾诉的感情。 “他真的可能颠覆奥布？”卡嘉莉喃喃的自语，望着天空，似乎想要寻求答案。 （本书暂停更新，另外，作者新书《古秦战记》连载中，喜欢历史军事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