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蛛丝马迹
“杨欣，别慌，会不会是孙南自己躲起来了？”胡队大喝一声，试图让杨欣从惊慌失措中回来神来。 “不是，人丢了！我问过吴叔他们，都说没看到孙南出来。”程仁紧跟在杨欣的身后，正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 普通人的体力到底不能与术师相比，能追上杨欣的速度，她几乎拼掉了半条命。 “怎么办啊？雯菲？”杨欣的眼睛已经红了。 “等我一下。”上官雯菲看着头上已经散得差不多的鬼鳐虫族，心中不由得一动，精神力瞬间向战场上中虫族大军的后方蔓延过去。 退兵了？！ 不可能，依照虫族的习性，它们不可能出现退兵的情况。让虫族停止攻击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虫族将“食物”击溃，第二种是进攻的虫族完全死光。 主动退兵，这种荒诞的事情，是联邦千年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可有，荒诞的事就在上官雯菲的眼前发生了，而且，它们撤退的时候秩序井然，后方的虫兵一层层地转身向古京市内跑去。 至于那些没有轮到撤退的虫兵，则依旧保持着进攻的姿态，哪怕它们身后的那一层的虫兵，已经转头向回跑去。 这一切都证明了，虫兵并没有败北，它们只是，只是…… 不想打了？！ 上官雯菲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虽然，她观察虫族的动向并非依靠她的眼睛，可是，上官雯菲还是没忍住去擦擦眼睛，以确认是不是她“眼花了”。 没有！她没有“看”错，虫族确实是在退兵……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虫族退兵，上官雯菲紧紧地闭上双眼，搜遍自己的记忆，没有一本历史书中记载了虫族在发动虫潮之后，却主动退兵的文字。 哪里？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没有，没有，这是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掌，直到这时，上官雯菲才惊觉她的手已经变得一片冰凉，手心里全都是汗。 “雯菲，还是先想想怎么救出孙南吧？”程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上官雯菲睁开眼睛，原来是程仁发现她的状态不对，这才来拽她的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同样挤到自己面前，满脸焦急的杨欣，对了，原来是这样！是常娥，一定是常娥！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虫族的母皇以外，还有谁能让这些虫族不战而退？有，最少还有一个人或者虫——常娥。 对于虫族来说，常娥就是它们下一任的王！当王不在的时候时，公主的意愿必然能够凌驾于所有虫族的意识之上。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以后，上官雯菲扫向杨欣的目光有些躲闪，勉强一笑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雯菲，你就走了没问题吗？”顾承看着下方依旧打得火热的战场。 “没事，虫族很快就会退兵了。”上官雯菲脚步微微一顿，却很快回答了他的话，至于理由已经不需要她再去解释什么。 虽然虫族的退兵，并没有影响到前方的战场，但很快那些战斗中的人们就会发现虫兵的数量在急剧减少。 顾承微微怔了一下，对于自己的问话，上官雯菲很少会答得这般敷衍，看着她在楼梯口消失的背影，他的心里第一次生起了强烈的失落感…… “唉！”顾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很快跟上了上官雯菲的脚步。 上官雯菲并没有看到顾承的失落，她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孙南消失这件事情上。 “看，这里就是孙南刚刚呆过的地方，这里还有他喝剩的水……” 在杨欣的指点下，上官雯菲看到地上放着一杯喝到一半的保温杯，一个坐垫，这里离二楼的楼梯口不远，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摆设。 就连末日前的那些货架也早已不知去向，在这片空旷的地方，孙南消失前坐在哪里，果然是一眼就能看得到。 上官雯菲来到孙南消失的地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已经翘了边的大理石地砖。 时间太久了，这里所有的地砖都已经残破不全了，上官雯菲冷静地思考着，如果孙南没有离开这间超市，依照虫族的习性，他最有可能从地下被虫族带走。 现在，整个古京市的地下都被常娥变成了虫巢，他们脚下的土地，在没有经过法术师，或土系念术师处理过以前。 意术师的精神力能达到下方三米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三米对于上官雯菲来说已经足够了！ 现在他们所站的地方，确实是孙南呆过的地方，可是，这里的地面却不是孙南离开的地方。 不，不对！上官雯菲摇了摇头，她忘记了这里是一楼，依照末日前建筑超市的习惯，一楼的下方应该还有地下一层，但是…… “这时是不是还应该有地下一层？”上官雯菲抬眼问道。 顾承立刻回道：“是有一个地下停车场，不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探查过了，下面被虫族彻底封死了。” 显然在进来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检查过整个超市了。 “全都检查了吗？下方有没有发现虫道？”上官雯菲再次向顾承问道。 这是她的疏忽，末日后，几乎没有人会躲进离虫族更近的地下，而在星际联邦时代地面都住不过来，又有谁会去住地下呢！ “没有虫道，为此我特意找来土系念术师，把地下一层里那些虫族运来的土质中屏蔽精神力的成份全部都分解掉了。”虽然不知道上官雯菲问他的目的，可是顾承知道他说的这些事情很可能跟孙南的消失有关。 上官雯菲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突然问道：“这里，能有十米高了吧？” “就算没有十米，七、八米总是有的。”程仁高高举起了右手，好像在估量着手指尖与顶棚之间的距离。 “可是，我现在只能探查到脚下不足三米的距离……”上官雯菲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可是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我再去叫几个土系念术师过来。”顾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转身向外走去，他还是大意了！ “不用了！在那里……”上官雯菲的眼光停留在距超市入口处十五米处的一块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