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突破
对于聂宏毅投向自己那探索意味浓厚的眼神，程仁只是回了一个白眼便不再理会他，现在上官雯菲的危机还没有解决。 此时，将全部心神都投到整个战场中的上官雯菲反而失去了对自己身边事物的感觉，如果此刻她的身边有杀手出现，一定是最容易的一次暗杀！ 上官雯菲并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轻松，那张由她一力承担的精神网络变慢了，在她精神力掌控下的战斗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般。 虫族慢悠悠的飞过来，而准备的还击的人们也慢吞吞地或是弯腰，或是跃起，或是来个懒驴打滚，而边上进行补刀的人也同样举起手中那些刚刚自虫族身上掰下来的“武器”向虫族的要害或刺，或砍，或抽，或剁…… 面对人类的回击，虫族也如那些风蚀残年般的老人，缓慢而吃力地意图躲避着那些向它们身上招呼过来的“家伙”。若非砍向它们的人类也如同老人般行动缓慢，它们早已丧生在那些“虫族武器”之下，哪里还有躲开的余地。 尽管整个战场在上官雯菲精神力的感知下不为何突然放慢了速度，可是，上官雯菲知道外面的战场一定还如先般瞬息万变，不是外面的战斗变慢了，而是她的精神力的运转速度变快了。 可是，这是违背常识的！ 不是说她的精神力不可能变快，而是一旦精神力加快运转，对大脑的负荷将会成几何倍数的增加，原本，她就因为要掌控整个战场的节奏而令大脑不堪重负，难以支撑精神力长时间的高速调配。 现在，如果精神力再度加快，那么，她的大脑神经元要么因此而彻底崩溃，要么因为大脑的自动保护而陷入昏迷。可是，现在的上官雯菲却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不错，就是一丝轻松。 因为在她的精神力感知下的战场变成了慢动作，原本需要她在一瞬间同时掌控数十、上百个战斗变化，现在，却有了充足的时间去让战场中的人发现在他们身边即将出现的危机与进攻机会。 为了维持自己终于建立起来的**空间，聂宏毅并没有再次加入上官雯菲构建的精神共享，看着程仁那依旧凝重的神色，聂宏毅几次张口想要寻问刚刚的事情，最终还是闭紧了嘴巴。 当初分组的时候他带着莉莉莎可是与程仁一路混过来的，却是第一次看到从来没心没肺，比自己还拿末日当儿戏的程仁露出这般凝重的神色。再加上之前发生在自己身的那种好似千年一瞬般的感觉，聂宏毅很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程仁。 不能sao扰程仁，聂宏毅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了**空间内的上官雯菲，然而这一看，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甚至连口水从嘴中流出来也毫无所觉。 事后，聂宏毅最庆幸的就是当时所有的人都在与虫族战斗，没有人看到自己当时的糗态。而让他如此失态的事情，就是他看到了一滴汗水从上官雯菲的流海滴下。自空中向下不停地滑落，当那滴汗水滴在上官雯菲的衣服上，并渐渐消失地踪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来。 而此时，聂宏毅才发现自己的口水已经洒满前胸，可以说那滴汗水滑落了多久，他就流了多久的口水…… 不是他的口水来得太快，而是从上官雯菲的头上滴落的汗水下落得太慢了！ 聂宏毅发现了上官雯菲身上的异常，可是上官雯菲自己却对此毫无所觉，为了掌控整个战场，甚至都没有办法去分心思考她的精神力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活跃。 就在上官雯菲刚刚适应了精神力的变化以后，一道漠然的声音却出在她的脑海里，不，或者不能称之为声音。上官雯菲可以发誓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大脑却清清楚楚告诉她，有一段声音出现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人无常在，心无常宽，上善若水，在乎人道之心境，即，心如止水。 上官雯菲皱起了眉头，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一篇，这种书在千年后早已失传，但是回到了末日以后，她可是收籍了好几个版本的道德经，自然也熟知这一段。 可是，为什么她的脑海时会出现这段文字？！而且，还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上官雯菲有心无视掉脑海里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却如此执着地在她的头脑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不只是上善若水篇，很多道德经中道篇的内容都开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上善若水，在乎人道之心境……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 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 够了，够了…… 上官雯菲一边留意着整个战场的战况，一边在脑海中愤怒在咆哮着，什么乱七八糟，她不懂，她听不懂…… 聂宏毅只看到了上官雯菲那紧紧皱起的眉头，心中不由一惊，难道说就算这样她的精神力也支撑不住了吗？这样想着聂宏毅不由自主地偷瞄了一眼边上的程仁。 果然，程仁正紧紧地抿住嘴唇，脸上也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果然，还是支撑不住了了吗？想到这里，聂宏毅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刚要开口问问程仁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不，不对！ 程仁此时的表情虽然严肃，却并没有先前拉自己过来时的焦急与不安。 那么，聂宏毅忽然玩味地笑了起来，他倒要看看，最终这两个女生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不论是上官雯菲还是程仁都不知道，她们的表情被在场这个智商高到离谱却毫无情商可言的聂宏毅看到眼里，甚至猜出了许多连上官雯菲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真相。 此时，上官雯菲正被她脑海中那一遍遍响起来的道德经的经文sao扰着，渐渐的，她的思维似乎被这些经文同化了，除了习惯性的调度战场形势，心神却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脑中那不断回响的声音里。 上善若水？水？什么是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自然？自然…… 自然之道，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上善若水，在乎人道之心境！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原来，原来如此！ 处于混沌之中的上官雯菲突然争开了双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从来没有意术师突破到第九层，错了，原来全都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