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少年痴（上）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光阴转瞬即逝，令狐轩已经在五老峰修炼一年多了。

    每天清晨，是令狐轩和东方羽两名少年玩伴的早课时间：修练一个时辰的太玄经、打一个时辰太玄拳或者太玄剑。早课结束后，就是两名少年自由自在的快乐时光了。东方羽抱着大剑，令狐轩背着长弓，两人带着小白猫便一头扎进吾老峰后山的森林里，经常在里面一呆就是一整天。他们其实是进森林里面练习舞剑和拉弓。由于东方羽的剑还舞不起来，令狐轩的弓也拉不开去，动作实在是太难看了，哥俩只好躲进森林里面去练习，免得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令狐轩用青衣所赠的长弓在森林里打猎，森林里面小动物便有难了！其实吾老峰的后山并没有太多大型动物，兔子、野鸡之类的也只有少量，更多的却是一些小蛇小虫之类的小动物。令狐轩就拿那些小蛇小虫来练手。有时候小蛇小虫都找不到了，蚂蚁也能将就。其实他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打猎，而是搞破坏！那把长弓虽然还拉得不是很开，但射出的幻箭破坏力已经极其惊人了！有时候射的是一个蚂蚁，却好端端地把地上砸出来一个大坑！令狐轩对这种破坏活动乐此不疲、就像着了魔一般！好在后山茫无边际，足够他们折腾。其实，令狐轩在意的不是被猎杀的对象，而是寻求拉弓的感受，还有那日积月累，一天天地逐渐把弓拉多开一些的成就感。

    东方羽就会在不远处寻一个较开阔场地，使尽吃奶的力气，一遍又一遍，永不止歇而又笨拙无比地挥舞那把沉重的大剑。虽然毫无章法，但东方羽竭尽全力，舞得兴高采烈。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天气元气，随着他的挥舞，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体内，冲刷他的经络，改良他的体质；那汹涌的战意，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意志。随着一天天的练习，大剑慢慢地在他手里挥舞开来。

    两名少年每天都会在森林里面玩得筋疲力尽才会回来，吾老峰众弟子慢慢也都见怪不怪了。东方哲也从来不管他们，只是有时正在钓鱼，刚好碰见他们出来，就直接把他们叫到小木屋旁边，升火烤鱼。东方哲吃饱喝足，心满意足了，有时就会在两名少年面前打两趟太玄拳，帮助消化。

    东方哲有时心情特别好，就会教他们一些运用太玄经的诀窍，还会教他们把吐纳、运气和太玄拳、太玄剑动作结合起来，运劲走拳，打拳修劲。两名少年触类旁通，也会把领悟到的太玄劲，应用到舞剑和拉弓动作上去，有时居然会感到明显的进步，不禁很是窃喜。

    为了能把剑舞起来，把弓拉开，东方羽和令狐轩真是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发现巧用太玄劲居然对拉弓和舞剑很有帮助，就不知疲倦的反复试验、揣摩，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把太玄劲用于驾驭手上的长弓和大剑。每有收获，就会欢呼雀跃不已！遇到阻滞之处，百思不得其解时，哥俩就会去讨好东方哲。捶背的捶背，烤鱼的烤鱼，把东方哲哄得开心了，东方哲就会心满意足地摸着鼓涨涨的肚子给他们指点一二。

    小白猫也逐渐成长起来，身体慢慢长长了，头也长得特别大，虎头虎脑的。大家也逐渐看明白了，这哪里是一头小白猫啊？！分明就是一头小白虎嘛！小白虎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丝毫没有身为百兽之王的觉悟。它受了委屈就知道吁吁唔唔地向令狐轩哭诉，闻到烤鱼就会馋得垂涎欲滴，有好吃的就会人模狗样地箕坐地上，乖巧地用两只前爪捧着大嚼，天真无邪，清澈得就像一张白纸一般！不管小白虎有什么感想，东方羽就自作主张地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白”，令狐轩感觉还挺形象的，叫起来也顺口，就默许了。其实东方羽的本意，“小白”就是“小白痴”的意思。不过，东方羽一直没敢把“小白”就是“小白痴”的意思说出来，待后来小白长大懂事了，东方羽为了保护自已小腿不被某类凶残的哺乳类动物咬伤，更加打死不敢说出来了。

    比较有意思的是，令狐轩无意中发现，小白奔跑起来，迅如闪电，自已都望尘莫及。

    一年多的时光里，东方哲仅仅指导令狐轩学习了太玄经和太玄拳，也只是指导东方羽新学了太玄剑。令狐轩天生有着狐族的聪明与敏锐，早已把整套颇为简单的太玄拳练得烂熟，太玄经也修炼得颇有成效。不知不觉，太玄玄功已经筑基。一年多的时光，日积月累，太玄功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他许多。一年多以前，他还只是名山野小子，现在就颇有些名门大派弟子的风范了。

    张飞虽然已不再上五老峰唠叨，但仍然会时时关注令狐轩的动向。当知道令狐轩在一年多的时光里，仅仅学了太玄经和太玄拳时，不禁扼腕叹息，内心里对这位吾老峰首座师叔颇有微词：“什么嘛？！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想我太玄门千年传承，经传无数！如果在我们秃鹫峰修炼，肯定已经习得一身的武道神通了啊！”

    旁人所不知道的是：相比较于太玄功的修炼，令狐轩另一项技艺的进步可就明显多了。他现在已经能迅速地将长弓拉开太半，使用起来也颇为得心应手，已经能用于应付战斗了。虽然那悠长而沧桑的叹息始终没有再响起，但令狐轩越来越相信长弓是有灵性的！每次拉弓总有血脉相连的感觉，那亲切而又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也越来越清晰，让令狐轩越发感觉神秘玄妙；那内心空明的玄妙境界，又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他长期躲在森林里练习，也不敢用长弓射东方羽，只知道那幻箭威力奇大，但无从衡量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令狐轩所不知道的是，那种内心空明的境界，正是修炼之人所梦寐以求的悟道玄境。这种悟道玄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进入悟道玄境，武道往往便能有新的突破，修为便会有质的飞跃！令狐每天沉浸在这种悟道玄境里面，太玄功也在不知不觉中日渐精进，真真是身在福中而不自知！

    旁人已经看不到东方羽费力抱着那把大剑的样子了。东方羽早已把大剑装进剑鞘里，很轻松地背了起来。东方羽平时还是一副轻狂少年模样，但一旦拿起大剑，就会变得沉稳自信许多，竟隐隐然颇有几分大剑客的作派了。令狐轩知道这名少年伙伴对这把大剑的痴迷，也猜到这把大剑肯定也和自己的长弓一样，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看到东方羽从当初抱着大剑都很吃力的样子，经过将近一年挖空心思的揣摩、如痴如醉的苦练后，终于能轻松自如的拿着大剑施展太玄剑法，着实替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