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赠宝(下)
“真是人间美味啊!”青衣男子吃饱喝足,拍拍肚子,打着饱嗝叹息道,然后转头对令狐轩和东方羽道:“我不能白受你们鱼rou和饮水之恩,这里有些小玩意儿,就送给你们吧。”说着,右手在左手手指所带的储物戒上一抹,一把长弓突兀出现在右手上。 众人呆呆地看着那把长弓,不禁都有些愕然:那把长弓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弓臂非常粗糙,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就像一根不经过任何加工,还长年累月当烧火棍使用的树枝;弦线也极为简陋,就像是从不知名的动物身上随手抽下来的一根筋,也不作任何的加工。把兽筋随手拴在烧火棍上,就形成了这把所谓的弓。 青衣男子把长弓递给令狐轩,令狐轩急忙站起,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青衣男子吩咐令狐轩咬破中指,把鲜血抹在弓上,令狐轩依言施为。令狐轩把鲜血抹在长弓上时,众人似乎觉得长弓上泛起一圈绿光,但转瞬即逝。青衣男子接着对令狐轩淡淡道:“你张弓试试?”令狐轩点点头,依言左手握住弓臂,右手勾起弓弦,准备拉起。令狐轩跟前是篝火,还刚好面对着木屋,青衣男子赶紧伸手扳过令狐轩的身体,让他面对着森林。 令狐轩不敢怠慢,双脚分开,面朝森林站立,左手握住弓臂,右手勾起弓弦微一用力,竟然发现长弓纹丝不动。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调整身姿,双脚稳稳扎地,深吸一口气,把劲力运到两臂上,使尽全力,才勉强把长弓拉开了一点点。令狐轩好不容易才把长弓拉开一点,触手之处突兀传来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种空明玄妙之意直透心田,内心没由来地莫名感动,同时一声悠悠的叹息在内心响起,声音似乎饱含着千古的沧桑与惆怅。令狐轩大吃一惊,劲力便不继。 众人看着令狐轩举着长弓,拉得如此的吃力,都大吃一惊。待令狐轩好不容易把长弓拉开一点,众人突然觉得眼前绿光一闪,一根绿幽幽的箭支凭空幻化出现,搭在长弓上,有如实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变化又陡生,那幻箭上的绿芒突兀暴盛,绿光照亮了夜晚的天空与森林!此时令狐轩劲力突然松泄,劲力不继,右手指一松,绿色幻箭便犹如闪电一般射出,一闪即逝,远处森林里面,一棵碗口粗的树木应声折断。令狐轩左手拿着弓,双手无力的垂下,气喘吁吁。东方云和东方羽只看得目瞪口呆,呆滞的目光在远处折断的树木和令狐轩手中那黑不溜秋的长弓之间来回游走,半天没能回过神来!东方哲目光闪动,神情复杂地盯着令狐轩手里的长弓,心下也是暗暗惊骇! “力气还是小了一些啊!”青衣男子淡淡道,“此弓名曰追日,已经认你为主。只有你才能发挥它的功用。但你现在的力气尚小,还不足以发挥此弓的威力。”说着,青衣男子看了一眼张着大嘴,仍处于呆滞状态的东方羽,右手又往左手指上的储物戒指上一抹,一把简陋的大剑凭空出现在青衣男子的右掌上。只见那把大剑也是极其简陋:黑幽幽的剑身,暗哑无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剑锋鲁钝,毫无锋芒;护手那是没有的;随便找两块粗糙的木片夹在剑身的尾部,权当握把。已经见识了那把烧火棍般长弓的不凡之处,再看到这把同样简陋无华的大剑,众人再也不敢等闲视之。 青衣男子随手把大剑递给东方羽,道:“拿好喽!” “小心!”东方哲和东方云急忙同声警示道。有了前车之鉴,东方羽不敢怠慢,急忙扎好马步,劲运双臂,右手握住剑把,左手托住平放的剑身。果然,青衣一放手,大剑突然一沉,东方羽顿觉得一股沉重无比的大力压下,急忙咬牙运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堪堪托住,不至于掉到地上砸坏了脚趾头。青衣男子亦吩咐东方羽咬破中指,把鲜血抹在剑身上。东方羽吃力地把剑尖搁在地上,依言施为。众人又觉得大剑上似乎泛起一圈红光,但也是转瞬即逝。 “可以挥动两下试试?”青衣男子对东方羽淡淡道。东方羽双手抓住剑把,牙根紧咬,用尽吃奶的力气,才缓缓地把大剑举起。才堪堪举起,突然感觉手掌一热,只觉得无数的天地元气,透过手中的剑把传递到手掌,流遍周身,顿时战意汹涌,忍不住就想仰天长啸,快意挥洒!此种体会,怪异无伦,让东方羽大吃一惊,意气失守,劲力顿失,手中大剑竟脱手砸下。青衣男子疾忙伸手一把抄住,重新再递给东方羽,神眼有点怪异地看着东方羽,笑笑道:“此剑名曰灭神,也已认你为主。以后你会发现它很有趣,呵呵。只是以你现在的劲力,要运用起来,实在为难。抓牢了,别砸坏脚趾头喽。”东方羽急忙运劲接过,如获珍宝地一把紧紧抱在怀里。 东方哲紧紧地盯着青衣男子,缓缓道:“阁下送晚辈如此重宝,实在不敢受领啊!” 青衣男子笑道:“身外之物,不足道也。我从来不白受施恩,不拖欠人情。剑赠有缘人,回谢大恩,一身轻松!” 东方哲奇道:“阁下言重了吧?一尾鱼,一瓢饮,何来大恩之说?” “来日便知!”青衣男子抱拳弯腰,向东方哲深深一揖,脸上颇有些高深莫测地笑道,“今日不请自来,实属无礼!还请恕罪!在下告辞!”说完,回首深深地扫了一眼令狐轩,然后转身,朝森林洒然走去。 东方哲朝着青衣男子的背影,高声叫道:“在下东方哲,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青衣!”青衣头也不回地高声应道。青衣飘飘,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森林里。众人隐隐约约听到青衣的曼声吟唱传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令狐轩目送青衣的背影逐渐远去,听着他隐隐约约的吟唱,心中莫名的怅然若失,眼角莫名湿润! 东方云年龄尚小,不识情事,但女性特有的敏感,让她从那隐隐约约传来的曼声吟唱里,品出了那位华发早生的青衣男子那彻骨的寂寥之意,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