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二

    第二节上门女婿（上）

    （1）

    大家一致评论说韩信说话办事、精神面貌比刚来时判若两人，对此百夫长张生是深有体会，也是最有发言权的。这一段时间，钟将军对他是格外照顾，两人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不是等级森严的上下级关系。渐渐地将军有意无意地对他考了几个关于战争方面的小常识，他精准而独到的见解令将军大感意外而又欣喜异常。有的方面甚至于连他本人也考虑欠周全的地方，韩信照样能够举一反三娓娓道来。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是一块未加雕琢的璞玉，假以时日稍加历练打磨，必将成为一颗耀眼夺目、璀璨无比的明珠。他暗暗下定决心：“主公目前征战天下，正是用人之际，我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向主公好好推荐。”

    （2）

    张生是钟离昧很器重的得力助手。他暗暗观察着这一切在旁人看来悄无声息而又水到渠成的变化，对韩信也变得客气热情起来，再也不摆自己刚见到他时吹胡子瞪眼睛的臭架子了。有一天，他把韩信拉去喝酒：“兄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见。”韩信虽然成了钟将军的红人，但待人接物还是很随和客气的尤其是对张生：“大哥，钟将军，这几天军务繁忙，我也跟着跑东跑西的，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

    “就半个时辰，不碍事的。钟将军那里好说，我给你请个假。”张生不由分说，生拉硬拽拖着就走。韩信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他走，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儿：“张大哥，你这是去哪儿啊？”哟，大家看看，还挺神秘的。

    （3）

    大约一杯茶的功夫，他们两人走进了一家精致、简洁的小饭馆。店小二连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客官，请。”他哈着腰一脸谦恭将两人迎进里面小包厢，又用手上白麻布顺势掸了掸椅子、桌子上的飞尘，说：“张大哥，你们用点啥？”韩信刚开始有点拘束，一听两人互道称呼，也顿时放开了：“你们认识？”店小二、张生两人互相神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没有多少功夫，一桌丰盛的饭菜便端了上来，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垂yan欲滴。韩信大惊：“张大哥，怎么能让你如此破费呢？”顿了顿，他缓了口气一脸严肃接着说：“少说我也有了几个小钱，这顿饭还是请得起的。”你打肿脸充胖子吧。张生连忙摆摆手说：“来来来，先喝酒，别光说钱的事。作为你大哥，理当是我请客。还有，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说出来也不害臊！”韩信脸有点挂不住了，吱吱呜呜想要说什么。他看来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一肚子委屈怎么的，仿佛真得不高心了。张大哥连忙安慰道：“钟将军说你工作表现不错，下个月就给你涨工资。怎么样？这回高兴了吧？”韩信嘟嘟哝哝地说：“我不是小气鬼！我怎么能白吃白拿别人的东西呢？在座各位，你们可不能小瞧了我！”哟，这小子还挺有骨气的。我也纳闷了：一个人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生摆摆手，假装生气道：“小弟，你这么说，大哥可不高心了！你敞开肚皮尽管吃，不醉不归！待会儿，还有更让你开心的事呢。”

    韩信平时不胜酒力，才一二杯酒满脸通红，似乎有几分醉意了。他恍恍惚惚见桌上的菜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档，更加迷惑不解了：“这些菜我们并没有点啊，怎么也端上来了，是不是搞错了？”

    （4）

    又过了一会儿，店小二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娇羞欲滴农家姑娘俽开帘子轻声走了进来。那姑娘扭扭捏捏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她特地侧脸留意了韩信一眼。由于这几个月调养生息，他的面色红润了许多，身子骨也硬朗了，身体也白胖了，讲话中气也足了，看上去就没有那么破烂不堪了，看上去倒有几分精神了。也许她有点动心了吧？她对店小二娇喋道：“爹爹，羞死女儿了！你好坏哟。”但满脸都是欢喜，红扑扑的脸蛋上转动着一双会说话秋水盈盈般的大眼睛。她紧挨着韩信左侧不好意思坐下了，又满意地偷偷瞟了几眼。

    张生拉起韩信，说：“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店小二是我二弟，叫张立。这是我侄女名唤月娘。”韩信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他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故意装疯卖傻：“张大哥，你们这是唱的那出戏啊？”突然，一个高亢雄浑的声音传来：“傻小子，艳福来了你都不知道，这是张生在给你介绍对象啊。”原来钟离昧将军也赶来凑热闹了。大家连忙起立，把主宾的位置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