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漫长的黑暗
“棠阕护法，我愿意去见七凰帝君，出了任何问题我自己担着便是了。。。” 在所有人都沉寂的时候，咎南突地站出来，落山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咎南语气坚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棠阕亦看着咎南，勾‘唇’道 “你担着？咎南，你不过一介司命，帝的安危你可否当得起魔界的福祉你又是否扛得住，居然大言不惭地站出来说是你当着？” 论起来，咎南不过司命一阶，位分确乎太低了，这种大事他是没资格抗的，所以咎南侧首望着自己的父亲落山，希望此时他能和自己站在一起。如今有这么多人要见帝，只要借此时机拆穿棠阕，帝有救了，他相信他父亲会帮着他的。 落山错过咎南的目光，将眼神落在它处，不敢与咎南对视。或许是他老了，没有咎南那份胆量，不敢冒太大的风险与棠阕对抗，遂拉住咎南的胳膊道 “你不可胡闹，棠阕护法说得没错现下最要紧的是帝的身体，只有帝好起来了才会有人住处两天后的大会，你要是一恼损了帝的身体，是万死也难辞的。” 他说着站到了咎南前面，对棠阕拱手道 “棠阕护法，实在抱歉，犬子无知，差点儿害了帝，我代他向棠阕护法，向帝致歉。” “父亲，你明明知……” “住嘴，不许再多说。” 咎南差一点儿义气说错了话，幸而落山很快打断了他，可是棠阕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堆父子，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片刻以后，哈哈笑起来 “无碍，咎南司命也是忠心一片，落山护法不必生气，等到两日后全部的司命护法魔君至了之后召开大会咎南司命再见帝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做好帝‘交’代的事情，千万不能出岔子。” “是，下领命。” 落山抱拳屈身，顺带还拉了咎南一把，咎南一脸愤懑，盯了棠阕一眼，不甘心地屈身。 而后所有的护法司命离开议事殿，各自回府，棠阕立在那儿看了落山咎南的背影许久，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帝都宫众。 “来人。” 他对着殿‘门’口喊了一声，不多时大殿里面立了几个黑袍的‘侍’从。 “你们去给本护法查查，散步本护法囚禁帝，有反心的人是不是咎南和落山。” 落山和咎南反常地很，那么多护法司命都不敢出言，唯独他们两个敢说，而且那样的流言不会空‘xue’来风，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没想到是朝堂的护法司命，那咎南和落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父亲，你今天为何要拦着我，你没看见那么多护法司命都要见帝吗，只要我们一扇动没准儿见到帝了，我是司命之阶，位分不高，而你是司命，在朝堂说的话是作数的，为何你今天不帮我还要拦着我呢，要是帝真的……” “啪！” “住嘴！” 落山一巴掌落在咎南脸厉声斥道，咎南捂着自己的脸满是不敢相信，落山瞧了周侧府邸里面的‘侍’从一眼拉着咎南进屋 “先进屋说话。” 咎南这才知道落山为什么打他，他是怕府邸里面会有棠阕的眼线，的确是他一时心急大意了，遂和落山进屋，仍是一脸不甘和气氛。 在他看来今天是形势最好的是，明明都只差最后一步‘侍’候了，他父亲却生生拦住了。 落山叹了一口气，脸‘色’缓和许多，宽大的手掌落在咎南的肩头眼尽是一个父亲的慈爱 “南儿，你知不知道今日有多危险，恐怕现在棠阕已经对你我起疑，若是他真的对帝下手了也不会放过我们两个，所以你现在很危险。而且光凭这一次是不能扳倒棠阕的，得要在所有护法司命魔君归来的时候揭穿他才是最好时机，懂吗？” “父亲，我……” 咎南慢慢理智下来，方才回想起今天的一切有多么蠢笨，幸亏落山拦住了他。落山眼无责怪之意，反而满是担心，看着咎南认真道 “帝的事我会重新谋划，但是南儿，现在唯一要紧的事是你。” “我？” 咎南看着自己的父亲满是不解，落山点了点头，认真道 “对，棠阕一旦起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来的，所以你现在不可以待在府邸，也不可以待在帝都，趁棠阕查出来之前你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若是以后……你便是唯一能帮帝的人了。” 落山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可是他们两个人心里都了然，落山是想说若是他斗不过棠阕失败了，只剩下落山一个人知道真相了。 “父亲，不，我不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对付棠阕。” 棠阕‘阴’狠毒辣，今天的事又是他惹出来的，怎么能然他父亲一个人面对呢。 落山摇了摇头，笑得满是无奈，还有丝丝的绝望 “南儿，你要明白，事到如今最要紧的不是我，而是帝的安危，魔界生灵的安危，为保完全，我一定要把你送走，若是可以，尽量离开魔界，去神界找長止帝君试试，他和七凰帝君‘交’情甚好，你给他说决裂是棠阕所为，帝已经被棠阕控制，要是他念及旧情一定会来助七凰帝君的。” 落山叹了一口气，闭眼睛 “只是如此一来，神界免不了出兵，将发生大战，我本想着能揭穿棠阕避免战祸，可是真到了万不得已也只得如此了。” ‘交’战，最怕引起仙冥异动，天下大‘乱’，他虽只是护法，也有兼济天下的心。 咎南在思量后果，衡量重要‘性’，半晌之后得出结论道 “父亲，你离开让我留下来对付棠阕，而后你嗣机去神界找長止帝君。” 他父亲养了他一生，他不能害了他。 “你对付不了棠阕的，他心思缜密，你留下来只能白白牺牲的，我留下来还可以做一些事情，要是事成你不必去神界搬救兵，若是不成，记得，一定要想办法去神界救帝。不要再和我争了，我好歹是护法，在朝堂多年，棠阕是发现也不敢直接轻易动我，最多抓了我，届时你赶回来我行了。南儿，帝的‘性’命和魔界的安危可能系在你一个人身，以后做事千万要三思而后行，且不可再鲁莽行事。待会儿收拾东西你立刻走，连离开魔界边界的令牌都不要拿，以免棠阕起疑，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最好是山林无人处，待到两天后大会召开棠阕无暇顾及你的时候赶去边界，想办法离开魔界。” 落山仔细的吩咐着，像在‘交’代后事一般，让咎南害怕难过，可是他父亲说得全都在理。他没有他父亲的心机智谋，留下来对付棠阕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有可能还会搭自己。 “父亲，若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你说我手里有棠阕陷害帝的关键证据，只有你才能引出我拖延时间等我来救你。” 咎南抓着落山的手哭道，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斗过棠阕的可能‘性’不大，都在做事败的打算。 落山眼噙了热泪，拍着咎南的手 “好，我一定等你。所以南儿你要记得你的肩不仅扛着魔界的安危帝的‘性’命，还有我的，你一定不能房前，一定要去神界找長止帝君，多艰难都要去。” “是，我一定做到！” 咎南一下子跪下，抱拳郑重道，眼里的泪水落下来，落山点了点头，不忍地别过眼去，暗自握紧了拳，这一次咎南一走，他和咎南有可能是永别了。咎南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父亲，您一定要保重！” 落山摆了摆手，紧闭眼睛，让自己不在儿子面前流泪。 “走吧，走吧。” 咎南站起身，几乎是看着落山倒退着离开的。落山安排咎南秘密离开了帝都，彼时棠阕还在查是不是咎南和落山散步的消息，哪里会想到落山以这么快的速度将咎南送了走。 查到真相的执事一直到回去给棠阕回话 “护法，流言之事是昨天传出来的，的确是由咎南传出的，不过他做的极为隐秘，以为没有人察觉，可是这世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给够了足够的好处或者威胁，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棠阕勾‘唇’笑了笑，笑意里映着灰暗的珠光，骇人地很。 “咎南，落山，凭你们两个也想和本君作对，简直是痴心妄想。” “护法，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杀了咎南和落山。” 回话的执事请示道，棠阕含笑摇头 “不用，他们不是想等到两天后的大会揭穿本君吗？那本君给他们机会，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 七凰都被他抓住了，还会怕区区两个护法司命？ “是，护法。” 执事拱手，识趣地退下，大殿之的珠光将殿棠阕的身影拉的老长。光芒落下他的脸，看起来却暗沉沉的，似乎永远照不亮他一般。 七凰说得没错，他是一个一辈子待在暗处的人，不，准确来说是前半辈子，后半辈子待在黑暗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七凰帝君。 现在暗黑地看不见光亮的地牢里面，冰冷的铁链穿破她的骨‘rou’，疼痛感钻心一般，那血‘rou’长不拢，一直和铁链摩擦着，稍稍一动会极疼。她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黑暗，她看也看不见的黑暗。脚下的四五个‘侍’从倚在墙边已经睡了，地牢里面‘阴’寒，没什么东西，几个人凑在一团取暖，七凰看着她们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可是知道她们在那儿，竟然莫名地觉得安心。 在这样的境遇里面她们都能睡着，或许这黑暗真的会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