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合不了香（小修）
这两章写的比较匆忙，小修了一下细节 ~ 天下第一楼里的海鲜热还没有退却，苏瑶又趁胜追击，将窖藏好的吉香抛了出去，小溪镇上的富人商贾附庸风雅的很多，真正见过世面的也不少，他们品过的高等香不在少数，香味浓烈的如檀香，清幽有沉香。 但无一例外，这种香味清幽、飘渺，仔细去闻或许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不经意间又会有一缕幽香钻进鼻子的香，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最重要的，吉香香丸没有接触炭火，闻起来就没有烟火气来大煞风景。 不管在哪个时空，喜欢新奇事物的人总不在少数，于是乎，天下第一楼在海鲜热潮还没有退却，又迎来了另一个高峰，每天来吃海鲜的不少，慕名前来品香的更不少，三十颗香丸没几日就用完了。 当然，香丸光是用银叶隔火薰，一颗能薰上好几天，三十颗香丸够天下第一楼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可是，林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熟客总有几个，那些熟客里也不乏有见识的，一翻软磨硬泡之下，这人买一颗，那人送一颗。 于是，三十颗香丸就这样用光了。 大郞将这个消息告诉苏瑶时，苏瑶也正在头痛，前些天她给天下第一楼去送吉香时顺便也让林掌柜给她弄些香料，林掌柜问她需要哪些香，当时大郞已经套上牛车了，苏瑶急着上牛车，便随口答道只要是香料就行。 此话一出口苏瑶当下就发觉了有点夸大了，但这些天赚钱上瘾的大郞待苏瑶坐好就挥动着牛鞭，急赶着回家处理海鲜，等苏瑶反应过来牛车已吱吱呀呀地走了一段距离，苏瑶也就压下了再回头再解释的欲望。 当然，这也有苏瑶的自信心在作祟，她自信满满地认为只要是香料，在她手中都能合成美妙的香品出来。 而林掌柜却以为苏瑶这话是秦氏嘱咐的，毕竟苏瑶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聪明机灵，可以活泼可爱，也可以像个小大人似的将家里人讲的话一本正经地重复出来，可要说啥子制香、海鲜方子都是出自她的手，说出去人家不当她是疯子就当她是啥精怪化身的，搞不好还会请请啥子神婆、道长…… 苏瑶才不想惹出这些事呢，于是将她会的东西都推到了秦氏身上，所以林掌柜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吉香是秦氏做的，要香料的也是秦氏。 林掌柜也为人处事也算厚道，这段时间天下第一楼在苏瑶他们家里得了不少的好处，人家有吩咐他自是不会怠慢，第二天就弄来了一大包的香科。 好了，这下子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着那一堆沉香、檀香、乳香、丁香、木香、安息香等等一大堆的香，苏瑶彻底零乱了。 香料，是好香料，但是拼凑不齐苏瑶记忆中的香方，而现在的苏瑶又不想费时费力又费财的改动古方。 于是，只能再次麻烦林掌柜，这次苏瑶特地指定要了几款香料，林掌柜遗憾地告诉她，展和城里能找得到的香料，他都替她弄来了。 “咋办？”苏瑶双手一摊。 秦氏母子三人大眼瞪小眼，惊了。 “真的合不了香？”秦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苏瑶扁了扁嘴：“是的，暂时合不了。”她对待别的小事或许有些马虎，有些漫不经心，不想浪费很多时间，能过且过。但对待合香，她却是几近苛刻，前世的时候有哪一位味香料距想象中只差一点点，她都绝不入香方。 这是她对香品的一种态度。 比如，她在做红楼醉梦时，就一定要入黄熟香，虽然不加黄熟香的红楼醉梦，对没有在香道上yin侵七八年的人是觉察不到的，但苏瑶觉得如果不加黄熟香就显示不出香品中香气的厚实、绵长及穿透性。 那么，做出来的香品，它就不配叫红楼醉梦了。 大郞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的，meimei，你不是说啥单香也能燃嘛，大哥帮你把香料舂成香粉，直接卖给林掌柜就行，咱不合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些香料可是花去了60多两银子，如果任它留在家里，那他们只是这些天的海白赶了，忙活了这么多天，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对啊，瑶儿也别难过，合不成咱不合了，你不是说天下第一楼以前就是燃单香吗，现在让他继续燃单香好了，咱家虽然现在没有钱，但吃穿还是不愁了，等你们再去赶赶海，没几天又会有银子进账。”秦氏见女儿跨下来的小脸，也忙出声安慰，神态和语气孝丝毫没有责怪苏瑶瞎折腾的意思。 对秦氏和大郞二郞的“女控”“妹控”她也是醉了，不过此时的苏瑶默不作声，她现在是吃穿不愁了，但他们现在的住房还是个大问题，虽然屋顶被众人帮忙修葺了一下，却也是草草了事，有破洞的地方上面都是用芧草盖着的，现在日头大还能将就，但等到冬日里一场大雨，一阵大风，没准儿屋里就漏水了。 家里这条件，苏瑶也是急啊，一急就想出了做点香多赚点钱，要知道他们三个赶了这么多天的海才赚了四十多两银子，而那三十颗香丸就到手了十五两。 这比赶海来钱快多了，如果这次的香制做成功，没准儿今年年前就能买院子了 苏富民的亲弟弟苏老六在小渔村里有栋空闲的院子要卖，据说是他前些年赚了些小钱便将旧屋子翻了新，改成了有三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的院子，可院子翻新后不久又赚了大钱，于是他带着一家老小住到城里去了，空闲下来的院子一时找不到卖家就搁在那里着，如果谁要买就可以找苏富民交钱、拿房契。 那院子苏瑶特地去看过，挺不错的，和她前世在北京看到的小四合院差不多，厢房里也通了火炕，比她现在住的这个屋子要好上千百倍，而且价格也能在苏瑶能承受的范围内，只要这次的香做好了，将那院子买下来不成问题的。 可现在…… 唉，太高估了自己了，太缺乏常识了，她以前常做的几款香方用的香料都是产自全国各地。也就是说，同一个香方用的香料东南西方都有出产，而现在这个时空商贸虽然不是很封闭，南北已通商，但再发达也发达不过互联网啊。 唉，失策啊失策啊！ 将那些香料再清点一遍，又将所知道的香方细细回忆了一遍，总还是差上那么一两位香料啊。 收起香料，苏瑶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不是要上山弄柴火么，带我一起去呗！”她现在郁闷着呢，盯着那些香料再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没准还地影响香品的质量。 在合香时如果合香者没有愉悦的心情，那合出来的香品过行家的鼻子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出来或许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苏瑶总觉得合出来的香品是有灵性的，你用好的心情去合它，它也能用好的气味来回报你，反之则不然。 就像做菜一样，心情好，做出来的饭菜都要香一点。 “meimei，你还伤着呢，在家里呆着，我们很快会回来。”大郞连忙反对，小渔村是个北面靠水，三面环山的村子，许是因为这海风的关系，山的外围长得全是茅草，而想要砍木柴只能去山的里边，这段路长着呢。 “我已经没事了。”苏瑶说道，说来也算是她倒霉，刚穿过来头上有伤，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秦氏连海边都不会让她去。 头上的伤好了没几天，脸上又被苏连壁扇了一巴掌，肿得像个馒头，虽然用水煮蛋揉了，也用生姜敷了，但也是过了三四天后才能见人，再者又是处理海鲜又是做香的，她穿来了这么久，连这里的山上都没有去过。 秦氏见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也是柔软一片，嘱咐大郞二郞道：“你们带meimei一起去吧，路上记得要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