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8.正使出马邀商分销
万俟卨见了，很不服气，又不断地咒骂，要揪出告状的小人。李天俊见他指桑骂槐，也不动气，而是把一封私信交给他。这是朝内跟万俟卨交好的人写给他的，李天俊并未拆看。 看完信，万俟卨知道了前因后果，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也知道自己急于立功，闯下了祸事。按十贯一块计算，自己这么一折腾，商部至少要亏空一万五千贯。“这帮该死的吕宋商人！明明是十贯一块，到我们这却偏要卖二十贯！来人，把这些Ｊ人都给我打死！” 万俟卨困兽犹斗，要打吕宋人出气，跟他来的有几人立刻动起手来。李天俊一反常态，立刻强硬地让陈最指挥人把动手的那几人拿下。按照约定，武官代为执行狱讼，因此全都带回海军军营好生“照顾”。 “万大人！”李天俊怒气冲冲地说道：“保证外商安全是圣上立下的规矩，大人要违抗圣意不成！还有，我前些日子不让你交易，你偏偏不听，现在快跟我交个底，到底与吕宋商人交割了没？” 万俟卨沉默了一会，突然不顾众属员的视线，在地上保住李天俊的大腿：“文大人啊，我是上当受骗了，你可要好好救救我啊！”薛叔渊等人已经上来汇报，商约竟然已经办成了。 万俟卨干嚎不止，李天俊厌恶地看着他，但也知道，只凭这一件事，还搞不掉他，而且公文中也写的清楚：商部交易由他全面负责，也就是说，李天俊必须出面帮万俟卨收拾烂摊子。 李天俊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骂了句：“万大人行事太鲁莽了！”随后又说：“大人放心，我来想办法处理！”随后叫人把万俟卨带走，然后带着众属员继续跟吕宋商人谈判。 本来就是一家人，但做戏还得做得像一点。李天俊专门把众人召来，分析吕宋的弱点，最后达成结论，吕宋坑了金一把，必然不敢再往登州运货。如果商部愿意继续收购，他肯定也不敢太得罪大宋，否则他就是有货也没地方卖了。 带着达成的共识，薛叔渊领头，又跟吕宋商人足足谈了一天，才又重新达成了协议：吕宋方面愿意把香皂价格降低到十贯一块，而商部则用银子、丝绸等现货交割，不得抵押物品。同时商部许诺，一个月内再有商队到来，商部不得阻碍两边的正常贸易交往。 新协议是达成了，仍需要三万贯，商部还是没那么多钱。不过李天俊跟大商们熟啊，当即把商家找来，表示愿意平价转让。大商家们对于这批香皂也很感兴趣，纷纷出资两千贯，三千贯的认购，很快三万贯香皂认购一空。一件大难事，就这样化为无形了。 此外，由于万俟卨手下的打人举动，李天俊还向吕宋商队支付了两千贯作为精神赔偿。动手的几人都被海军以重罪的名义押往大理寺再审。没法子，商部级别不算高，但是不在六部内，归枢密院直属，通州，乃至淮东都管不了商部内的犯罪问题。［陈最肯定会抓住机会，杀Ｊ给猴看得，万俟卨这几个手下算是倒了大霉了！］ 李天俊把处置结果写成奏折，加急给朝廷送了一份，又把被迫以十贯一块的价格，让大商们收购了一批香皂的事情跟乌达补说明了一下，扰乱敌方视线，让他们觉得李天俊跟他们是一条心才好。 万俟卨的亲随因此事被海军拘捕了大半，自己又在属员跟前丢了大面子，因此他也收敛了许多。虽然仍然常驻通州，却自觉地寻了个小院。需要面见李天俊时，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李天俊私下暗示购买香皂的其他大商们，尽快把购置的香皂出手，并指明金国仍在高价收购，是发财的路子。大商们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李天俊也不再管。 六月二十二日，朝廷回文到了，仍旧是李天俊和万俟卨都批评了一通，只不过表示，对于无故殴打外商一事，朝廷会重罚，算是给了万俟卨一个小小的警示，同时安抚一下李天俊。只有海军统领陈最被大大夸奖了一番，说他行事有原则，果断及时，赏了一百两银子。 李天俊看着想笑。在通州周边游玩的乌冬赞跑了回来，他也听说了这些事，不断地感慨，软刀子也能杀人啊！ 随后跟李天俊扯皮起来，说吐蕃跟利州交易，都是百贯上下换取香皂，如此对比实在亏大了。让李天俊但凡再有吕宋人来，留些便宜的给他。“别着急，听我的，再等着看几天戏，我保证，底价的香皂让你买个够！” 二十三日晚，乌达补的回信到了，信中乌达补提到，每天都有大批的香皂偷偷走私过境来卖，鲁王为了维持香皂价格，已经费尽了心力。鲁王希望李天俊能再加把劲，顺昌不要只把自己的价格定为三十贯，还要出资收购。另外，鲁王几日前就向宋廷发出了抗议公文，说是十日后，宋廷但有人来金国私贩香皂，必定杀无赦！李天俊想了想，默默按下信，谁也没通知。 二十五日，又有吕宋的商船来了，仍旧是抛售香皂。李天俊故意跟万俟卨商议了一下，准备仍旧采用原来的方法，承诺买下二千五百块香皂，然后平价转给其他大商。 买下后，万俟卨却突然主动请缨，带来了几家大商，合资二万五千贯，吃掉了这批货。原来这几日万俟卨乃是“韬光养晦”，他发现没有商家的支持，自己在商部很难成事，所以一方面向李天军示弱，一方面则紧急着急了一些大商前来护驾。他想着通过倒卖香皂，让自己和跟着自己的商家都发一笔财，也好把更多人聚拢在身边。 李天俊却通过宋家等早就知道了万俟卨的安排，索性将计就计把这批货都给了万俟卨这边。刚刚交割完毕，又有朝廷公文传来，简单说就是金国已经通告，南归渡河者杀，北上过境者死，两国除了朝廷使臣，民间一切活动暂停。 李天俊心中一边暗笑，一边命人把公文转给万俟卨。到了傍晚时分，一直在通州驻扎的苏仁来汇报近期的工作。交代完毕，苏仁突然压低了声音：“文大人，通州城今天出了大乱子，大人可知？” 04-47.新官上任押船买货 04-48.正使出马邀商分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