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见子凡
下山之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竟又让人给骗了，连续两次送货送的都是自己，真不知是自己重要呢，还是智商低呢？ 一路回到蒲麦村，瑶瑶手指的伤口也渐渐痊愈，临走罗伯还要塞钱给我，被我硬塞回去，如今我已加入了“组织”，相信福利会不错吧。 回到城中，已是傍晚，再次见到街头一个个行人，似乎隔着一层薄纱，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毫无交集，我不知他们因何忙碌奔波，他们也不知我为何唏嘘感叹。 将车甩在公司，回家倒头便睡，整整一天一夜，才转醒过来。 两天之后，老板偷偷塞给我一个装钱的牛皮口袋，示意我不要让其他员工看见，回家一点，果真是五千块，这也算是我人生之中赚到的第一笔“巨款”，便请陈伯吃了顿烤rou，陈伯开心得合不拢嘴，说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转眼入冬，我也难得偷了一天空闲，准备给自己置办几件衣服。走走逛逛一早上，也没挑到一件称心如意的，便宜的看不上，贵的又舍不得。 走在天桥，前面一位姑娘在派发传单，看见她的第一眼，我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乌黑的短发刚刚遮住耳朵，额前稀疏的刘海被风吹得散乱，双目如一泓清泉，流转顾盼，五官精致无方，没有寻常女人的妩媚性感，却透出至纯至真的气质。 她很瘦，发白的牛仔裤凸显瘦长的美腿，脚蹬一双白色球鞋，上身则是一件黑色的大衣。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皆散发着我最中意的邻家女孩气质。 她靠着栏杆，不知是疲乏困倦还是百无聊赖，低着头将传单一张张递出去，也不管有没有人接过，任其飘落在地，再瞧女孩脚下，已经散落了一片花花绿绿的传单。 我趴在同一侧的栏杆，偷偷看着她，心里盘着该如何与她搭话。 不大工夫，天桥下气冲冲走上来一个胖子，一把从女孩手里夺过半沓传单，指着鼻子骂道：“发传单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今天的工资是不是不想要了？传单是给人看的，不是撒在地上玩的！” 女孩缩着脑袋嘟囔道：“我发给他们了，他们自己丢在地上的...” “那就捡起来重发，今天我再看到地上有一张传单，这个月的工资都别领了！”胖子说罢又急匆匆地离开了，真是来去如风啊。 女孩踢了一脚散落的纸片，静立半晌，似在平息怒气。 后又一叹气，蹲下来将满地的传单归拢起来。 见此情形心中一动，我的机会来了。不过迈出第一步时，心中又犹豫起来，虽然我人长得帅（心声），武功又高，但凡尘女子大多不看重于此，恰巧今天穿了一件破旧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搬货时沾上的油渍，这样的我，还会有机会吗？ 弯腰捡起两张传单，抖抖上面的灰尘，上面印着服装打折的广告，在她面前蹲下来将传单递了出去。 “拿着自己看吧，我们店里打折，很便宜的。”她忙着收拾，并没有抬头看我，不过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咳，你好”我轻声道。 “好吧，谢谢”边说着她伸手握着传单，同时抬头看见了我。 目光交汇的那一瞬，时间仿佛定格了，人言犬吠，雀喧车鸣之声渐渐离我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默然无语。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我们吃饭、逛街、牵手漫步。不过，下一刻... 女孩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说了句：“走，去我家！”拖着便走。 “哎！”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 “什么？”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是不是太快了点！我觉得我们还是循序渐进...” “快什么快，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还未说完，她又强拖着我往前冲。 “哎！”我再次停了下来。 “什么？”她再次回头看着我，眉头微蹙。 “你的工作怎么办！”我指了指她手中的传单。 “哦，不要紧的。”说罢将一沓纸往垃圾桶里一塞，继续前进。 “哎！” “又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脸上愠色初现。 “你的老板来了。”我一指身后气冲冲奔跑而来的胖子。 “快跑！”女孩大喊一声，头也不回拉着我便跑。 穿过街道，走过小巷，经过一个个小区，没想到她瘦弱的身体，耐力还挺好的。 待到停下脚步，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死胖子还想追我，哈哈” 也不知她笑点从何而来。不过她对得罪老板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带着我走进一个古旧的小区，顺着单元楼梯下行，接着便看到了长长的甬道和一扇扇木门。 借着一侧水泥墙上亮着白炽灯泡，我们直走到通道的尽头。女孩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霉迹点点的木门。开了灯，依旧有些昏暗。屋子很小，放了一张单人床后便只剩窄窄地一段空间，这段空间还堆放着几个箱子和一张小桌。 床上一片凌乱，衣服堆放在床尾，蚊帐杆上挂着一排照片，被子也团成一团，应该很久没有晒过了。 女孩大喇喇地往床沿一坐，而空间实在太小，我只能靠门站着。 “没想到你还真能逃出来...”她看着我，一副审视的眼神。 “嗯，小意思...”我还以为她说的是逃出胖子的手心。 “别吹牛，我的刀呢!” 这句话一出口，我瞬间恍然大悟，一拍手道：“你...你是在山上射我的那个人...不会这么巧吧！” 此时她一脸疑惑：“不是你来找我的吗？还以为你认出我了，果然...还是那么笨。” “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牛背山的！” “当然是从那个警察那里知道的。” “张中吗？” “对，我很早就注意到他和他的组织了，好几个失踪的人都是被他引上山的，恰巧看到与你有接触，就想给你个警告，没想到你是个老顽固，一点也不听劝。现在你活着回来，说不定他还有后招，最好小心一点” 答应过张中不将秘密透露给他人，所以也不打算向女孩解释，便嗯了一声。 接着又道：“我叫三生，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白子凡，你就要我小凡吧。三生...这是人名吗？” “当然，说正事，你把我带到你家，不会只是聊聊天吧！” “当然不是，我这里有份待遇优厚的工作，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小凡一笑，露出一行贝齿。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