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美人皮(五)
一进了这个铁门,白冥愣了愣,这里的设施也太齐全了吧,就是个试验基地,不过有一点他也注意到了,这里没有人,不对,是没有别人,除了那个光身的“人”、躺在车上的飞儿和隐身的他外,没有别人。 那“人”再推着车子向里走,这里挂着好多的白色布帘,而每个布帘后面,都有一张床,床上很干净,但床边的设备也很齐全,这里赫然就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大型抢救室一样。 白冥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这个在地下的抢救室,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对女尸这么感兴趣? 躺在车上的飞儿,在一进这里,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结合看到的资料,她已经可以判定,这里原本就是个试验室,但这么多年,怎么会还保留的这么完整,这么隐秘。 车子继续向里推,而且很稳,飞儿能感觉到白冥就在这里,一直跟着她,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越往里,消毒水的味道就越重,而且还伴着一丝血腥和腐臭的味道,再有她听到的车轮下面有水迹的声音。 而跟在后面的白冥此时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这间房子的最里面,当那“人”揭开布帘时,看到里面的一个大玻璃缸里,整齐的挂着七个人,光着身的,女人。 而从她们闭眼“安详”的样子看去,正是那失踪的七具尸体。 不过这七具尸体在水中还有些浮动的样子,当随着水流浮动时,白冥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这那里是尸体?分明就是七张被完整剥下来的人皮嘛! 再往一边看去,此时那“人”正将车子推到一排设备处,先是拿下挂在那里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再将头发搂了起来,绑在头后,戴上医用帽,它的整张脸露了出来,这就是第八个失踪的尸体的脸。 再戴上口罩后,伸手去拿一边放着的医用胶皮手套,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一看就是重复了千百万次以上这个动作才有的。 一切就绪,它才向车上的白布帘伸过手去。 白冥用力的握着手中的金钱剑,准备随时动手,可就在这时,他看到飞儿从白布下伸出来的手,正伸着食指在对他摇动着,意思是不让他动。 就在这时,那“人”一把拉开罩在飞儿身上的白帘,看着闭眼“安详”的躺在那里的飞儿,眼中全是欣赏,声音沙哑的道:“这个不错,很适合……” “是吗?适合谁呀?”飞儿闭着眼睛,声音淡淡的问道。 那“人”愣了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飞儿,眼中全是惊恐。 “怕了?没想到是个活的?”飞儿眼中全是戏蔑,说完,就直接坐了起来,揭开白布帘,下了车。 脚一落地,却发现这里的地面全是水。 那“人”愣愣的看着她,不由自语着:“不可能,死的,已经死了……” 飞儿冷扬着嘴角:“死的和活的,有区别吗?这个展览不错,你干的?为什么只要皮的?” 那“人”猛的瞪着全黑的眼睛看着飞儿,用力的将脸上的口罩一把抓了下来:“活的不行,必须是死的,必须死……” “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如果是为了那里的那人,我劝你放弃,因为没用的……”飞儿指着左手边的一个大池子道。 “为什么没用……就差一个,就差一个,她就可以活了,为什么不行?不可能……”那“人”咧着嘴,直直的瞪着飞儿,眼中有着贪婪。 飞儿轻呼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待在这里有多久了,这个人对你来讲是个什么的存在,不过能将它放在这里这么久,也看出你真的费了很多心思,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能让它得到安息,好好的投胎转世呢,你留在这里守着它,看得出情深意重,但用这么多人皮,我想与它复活没什么关系,你到底要干什么?” “杏子是个可爱的姑娘,一生孤苦,因为战争被带到这里,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可为什么,她会被误打了那个药,死而不腐,如同标本一样的被放在这玻璃罩里,可再不腐,她身上的皮肤也不再是那么鲜嫩了,如果她真的醒来,看到自己的样子,会伤心的,所以,这几个,就是我为她准备的新衣……”那“人”欣赏的看着玻璃罩里,被浸泡在液体里的七具人皮。 “聚阴阵,是谁教会你的?”飞儿问。 那“人“摇了下头,眼中有蔑视的不爽:“用不着谁,我自己难道不能会?哼,你们这些支那人,自以为是!” “阴阳术?”白冥开口了。 这可吓了那“人”一跳,眼睛四下看着,却没找到白冥在哪里,它有些慌神的黑眼乱转着,向池子那边飘了过去。 它手一挥,一把日式的战刀落在它的手中,手握刀柄,动作流畅的拨刀,手腕挽花,双手握柄,直直的对准飞儿。 “我说什么来着?”飞儿轻哼一声。 “你赢了,真是个鬼子。”白冥冷哼。 那“人”见飞儿根本没怕,皱眉的瞪着她:“我不管你是谁,今天算你们走运,我让你们离开,别妨碍我的事……” “我说,你穿着这身皮,真的很丑,不知道躺在那里的这位,如果睁眼看到你此时的样子,会是个什么感想,是欣赏呢?还是嫌弃呢?”飞儿根本没正面回答。 那“人”的黑眼再转了转,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盯着水池里看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这些皮是我给杏子准备的,当然不是我用的……” “可现在穿在你身上,浅正雄二,樱花医学院的天才学生,年仅十六岁,就完成学院的所有学业,被派关东军,前来帮忙你的导师鬼冢正男进行细菌实验,而你口中所说的杏子,正是鬼冢正男的养女,鬼冢杏子,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对吗?”飞儿淡然的看着它,一步步的水池靠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说,谁告诉你的?”浅正雄二慌了,这些不应该有人知道的,不对,是活人不应该知道。 飞儿扬着嘴角:“如果我说,是她告诉我的呢?你信吗?”飞儿指着池水。 浅正雄二看了眼池水里的大红棺材,再抬头瞪着飞儿,眼中冷意尽显,而且还多了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