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墙内的学生
正午时分，一片树林里，有父子俩，穿着破旧。父亲神情严肃，四处张望，而小孩则被到处新鲜事物吸引，摘摘花，逗逗虫，到处乱跑。 “别在那窜来窜去的！”站在一个小山坡上四处观察的那个中年男人朝那好动的孩子喊到：“叫你采集的东西你采了没有？我们可不是出来玩的。” “早搞定啦，真是啰嗦。”小孩子头也没正面朝他看，一只手摘着鲜艳的花朵另一只手指着背上的箩筐，里面全是一些植物，估计是一些中药之类。 望着又跳去了别处的孩子，父亲轻轻摇头，手脚灵活地爬上一颗最高的大树顶上，双手继续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继续观察远方，这个望远镜和他满身破烂落后的穿着有着强烈的违和感。 这是可视距离十分远的电子望远镜，两个镜片不断刷新显示着各种数据，距离等等。沿着望远镜的方向，穿过他们所在的树林，渐渐地树木减少，植被也从茂密的草地变成了开阔的草原地带，而在地平线远处，一片平坦的空地，有一条很长的围墙，像一条巨龙卧在大地上，而“龙”所围绕着的，是钢筋水泥的建筑群。 “父亲，你老是看那个做什么呢，能看到什么好看的，给我也瞧瞧嘛。”小孩在树下抬着头喊道，周围的花草仿佛满足不了这小孩子的好奇心，他的好奇心已经超越了自己所生长的这片树林。 “没什么，我只是看看哪里的草药生长得比较多而已......”父亲爬下树，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儿子。 儿子兴奋地接过望远镜，马上玩起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该回去了。” 父亲拿起脚边的一个大箩筐，背上，儿子也跟了过来，正准备转身回去，父亲突然好像感到了什么，马上躺在地上，并用手把身旁的儿子也摁了下来。 儿子被这么突然一拉弄得不舒服，正要发作，“嘘——”父亲手指放在嘴唇示意他安静，看到父亲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儿子也配合地趴在地上。 父亲耳朵贴在地上，瞪着眼睛，又抬起头，这次连望远镜也没用似乎就能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只见他手脚并用迅身体快速地向前挪动，来到一棵大树底下，身体靠着树干紧贴着。 父亲伸出两个手指示意儿子趴在地上不要动，自己也紧贴在树干上，侧着头观察后方。 不远处有几个盔甲士兵，手里拿着枪，四处警戒地张望，他们中还有一个穿着大白褂的戴眼镜的人，正在用仪器对着草地勘测着什么。 “博士，我劝你快点，这里说不定是那些反动分子的活动地带，天色一黑枪都不管用。”一名士官模样的人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催促。 博士完全没有理会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那个插入地面下的仪器，数据在屏幕闪烁，不一会他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果然没错，这里的底层土质和预测的一样，能打地基，而且面积很大......” 父亲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一会儿后，回头一看，发现儿子不见了。 “这小家伙，又跑哪里去了！”父亲不敢大声，露出焦急的神情。 一名士兵正站在一个山坡顶上，对着远处放尿，一副机械盔甲卸下来放在旁边的地上。 “啊……”士兵尿完，抖了抖下体，“忍了几个小时了真舒服。” 这时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的盔甲旁边多了一个小孩子，正在好奇地打量着盔甲。 “你是谁！”士兵猛地转过身，大喊，“干什么的！” 小孩子被突然的大喊吓了一跳，愣住了。 “大哥，大哥，”儿子的父亲及时出现，慌忙地跑过来，“士兵大哥，这是我的儿子。” “啊？” “士兵大哥，我们是附近的农民，来这里采点植物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父亲点头哈腰的，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断低头赔罪的同时，父亲还用手按着儿子的头，“还不一起给军大哥赔礼道歉！” “啊……这样啊，”士兵放松了身体，打量着眼前身穿破烂的父子两人，“这地带有点靠近城墙的边缘地带啊，你们要注意，别过了农民的活动范围。” “是是是，我们有点迷路了，现在马上回去哈。”父亲继续点头哈腰，拉着儿子转身就要走。 “慢着！”士兵再次大喝，“这是什么！？” 士兵指着儿子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 “农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反动革命军！”士兵说着把手伸向地上的盔甲，打开盔甲上的对讲机。“呼叫，组长，我这里发现了……啊！” 士兵没有说完，一抹红色从他脖子喷出，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瞬间拿着匕首像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一击了结他的生命。士兵庞大的躯体倒下。 父亲没有解释什么，马上抱过被吓呆了的儿子，一路逃跑，儿子看着路边自己平时喜欢采摘的鲜花被匕首的血滴得鲜红，预见到自己这片快乐的天地已经不再存在了。 “铃铃铃——”普林斯顿中学内，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仿佛得到喘息一般像潮水似的从沉闷的教室里涌出来，找地方谈笑玩耍，大家都身穿统一的制服，清一色的黑色校服给人感觉就像打压了青春学子们的朝气活力。 而其中最黑色压抑的，莫过于孤身独立倚在课室走廊的凌月城。 双头托着下巴，透过刘海的黑发，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楼下到处喧哗的学生，在凌月城眼里这些就是无知天真的儿童，在校园庇佑下的安逸生活，怎会有探知外面世界的好奇心？恐怕连最边缘的城墙也没见过吧.....想到这里凌月城的目光再次望向远方的天空。 “月城同学！”一声稚嫩的叫声打破了凌月城的沉思，只见一个比凌月城矮了一个头的金色短发男生跑了过来，呼吸急促，额头冒着汗珠：“我......”跑到凌月城身边，却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卡特，又怎么了？”只是眼神稍稍看一下面前慌张的卡特，凌月城依然手托着脸。 “隔壁班的家伙把我的书包又抢了去，等下上课没有课本的话...会被教授弄死的！”相比于隔壁班的恶棍学生，卡特居然更怕教授。 一阵无奈沉重的叹息声，凌月城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就像一个规划着宏图大志的人瞬间面对柴米油盐的鸡皮琐事。 “走吧，又是杰森那家伙吗？”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拍打着肩膀上的灰尘整理下衣领，一边向前走，似乎凌月城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 “恩！”卡特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心情一下放松很多，追上凌月城，跟在后面：“不要紧吗，又要麻烦月城同学得罪他们了。” “啪！”凌月城一手拍到卡特的头上，“知道麻烦还不自己多点锻炼变强点。” 卡特手摸着被凌月城拍了的头顶，有点委屈：“没办法，杰森太强壮了，手下又多，我自己一个人再强也没用。” “我说的并不是身体上的强....”凌月城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种自己才明白的意义，身材偏瘦，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凌月城，却散发着一种自信胜者的气场。 没一会凌月城两人便来到了目标的教室，卡特一直缩在凌月城身后，探出头来视察。 “卡特你这臭小子，不是说借你的书包给我用一下而已吗，算了算了，进来还给你好了。”说话的正是杰森，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到凌月城两人，露出一脸的诡笑。杰森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他是连老师都怕的出名恶棍学生。 “啊？这......”卡特望着那间教室，门稍微打开着，不敢进去的样子。 凌月城则很淡定地上前，向教室门口走去，而杰森和手下几个则在教室里坐等着。 这几个人深情古怪，难道这教室有什么问题吗？ 站在门前，凌月城心中想着这个疑问，黑色的瞳孔此时突然变得异常锐利，眼前的景象映在瞳孔里仿佛像有了生命一般在流动，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一道光线在各种物体间穿梭，最后光线集中在教室门的顶上，变成警惕醒目的红色。 “哼...”凌月城的思绪从静止的画面回到现实，嘴角微微扬起，手握着门把手，没有推开门，而是用力关上了虚掩着的门。 “哗啦哗啦——乒乓——”只听到教室里面一阵杂乱东西掉落地面的声音，原来是门上设有陷阱，正等着有人送上门，被这么多重物砸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混蛋...”杰森看到诡计被识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脚飞起踢开地上的杂物，走出门口，几个手下也跟着出来。 “凌月城！我劝你不要再多管闲事！”杰森瞪着蓝色的凸出来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竖着，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指着站在那里插着裤袋的凌月城，还有从凌月城身后冒着一个头出来的卡特。 凌月城没有回应，就像在那里看猴子一般看着杰森，杰森怒火中烧，额头冒出心虚的汗，咬牙切齿，回头一挥手，“你们几个，给我上！” 那几个手下却显得心虚，拿着棍子却手有点抖，“大....大哥，可是上次才被他收拾过...” “没用的东西！我就不信，这个旧亚洲裔的臭小子能有什么能耐！”杰森吐了一口痰，举起棒球棍，朝着凌月城的方向冲来，“去死吧！” 卡特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凌月城则一点不为所动，依然是双手插着裤袋，眼睛一睁，黑色的瞳孔里，静止的世界再次展现。 眼前的杰森正举着棒球棍，跳起在空中静止，眼珠似乎要凸出来的样子，张开大口，棒球棍就在凌月城的头顶上。 白色的光线游离在杰森身体周围，顿时棒球棍变成了警惕的刺眼的红色。 “这个很明显好吧......”凌月城眼球转动，继续观察杰森其他地方，看看有什么突破口，此时光线聚集在杰森裤子后面的袋子里，里面发出绿色的光，绿光透视出来，是一把小刀的轮廓。绿光继续蔓延，杰森的裤皮带也变成了绿色。 “原来如此......好，恢复！”凌月城双眼一闪，时间回到现实世界中。 身体庞大的杰森举着棒球棍朝着凌月城纤瘦的身躯补来，凌月城微微倾斜身体，闪过了从头顶挥下棒球棍，身体顺势转身，几个脚步便来到杰森的侧面，手伸进杰森的屁股后裤袋里，借着身体倾斜的力度，手往上一抽。 “咔擦！”一声，杰森的皮带被割开了，杰森还没反应过来，正在找凌月城的身影，突然感觉下体一阵放松，低头一看，裤子掉了，露出内裤和两条毛茸茸的腿。 “哇啊——变态！”附近经过的女生大叫。 “你......你他妈的干了什么！”杰森满脸通红，丢掉球棍慌忙地扯自己的裤头，转头望着凌月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见凌月城依然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杰森的小刀。“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出现在校园里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