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零开始
“这……重生了？” 秦阳摊开双手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道。 秦阳本是剑圣之子，其天赋也被称为天武界第一天才。 可是神秘强者降临秦家，一夜之间，秦家全部化为飞灰。 秦阳至死都不知道为何而亡，只知道那人自称毒武剑君。 “同名？凡武界？好，既然占据了你的身躯，那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爹就是我爹。” 秦阳脑海中一股记忆洪流袭来。 他得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秦阳，今年十七岁。 原本也算个人才，在十岁就达到了武者巅峰。 可是在六年前一次外出历练时，被一条双头蛇咬伤昏迷后。 醒来时，不仅武者巅峰无法寸进，这几年甚至还倒退至武者后期，平常就连行远路都费劲。 整日就卧病在床，就在一刻钟之前，心中憋闷，想到以往风光，竟把自己活生生地气死了。 就在此时，简陋的房门打开，走进来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 “爹？” 秦阳下意识出声道。 来人虽略显老态，却是秦阳未满四十的老爹秦雄，之所以会这样还得从六年前说起。 那时秦雄还是南郡秦家的家主，但是为了帮秦阳拍到一粒化毒丹，不惜挪用家族资金。 却被大长老抓住把柄，丹没拿到，两父子一下从家族之中移居至茅草屋。 “阳儿，你怎么坐起来了，你身子孱弱不宜多动。” 秦雄语气之间满是关切。 “爹，你去哪儿了？” 秦阳发觉眼前之人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进屋后一直侧脸躲着自己。 一把拉过秦雄，秦阳看得分明，在秦雄瘦弱的面颊上，一条长长的刀痕触目惊心。 “爹？这是怎么回事？” 秦阳厉声质问道。 其实想也不用想，在记忆之中，秦家大长老一直看不惯两父子，不用说也知道是他干的。 “我想为你找只鸡来补补身体，不小心摔了一跤。” 秦雄苍白解释道。 “爹你不用瞒我，寻鸡会全身鞭痕？寻鸡会刀削入骨吗？” 秦阳询问道。 “阳儿，你不要多想，爹这就为你炖鸡汤去。” 秦雄恍若一个没事人般，提鸡往厨房走去。 秦阳脑子里满是前世慈父的模样，谁家爹娘不当子女是个宝，哪怕他只是个废物。 “嘭！” 就在此时门外一声声响。 “哟，秦老狗？走的这么快，差点害的我兄弟几个追不上。” 门外传来声音。 秦阳一个翻身，顺手抄了一根木棍推门而出。 “阳儿，你怎么出来了。” 秦雄关切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废物少爷啊，怎么，还想用木棍打我吗？” 来者讥讽道。 正是一脸癞子的马彪，乃是大长老秦壮的狗腿子。 秦阳原本冲昏的头脑，突然被这马彪一激，一下子倒清醒了。 自己现在才武者后期，可以说在武士后期的马彪手上就是砧板鱼rou。 “这里不欢迎你们。” 秦阳淡淡道。 马彪此时盯着浓眉少年下的炯炯双眼，竟有一种强者降临的错觉，这是秦阳重生而来的气质。 “你爹偷了秦家的鸡，我们是来追脏的。” 马彪眨巴眨巴眼睛看清眼前仍旧是废物秦阳后，出口道。 “你胡说，秦壮明明说过我陪他过招，这鸡就是我的。” 秦雄着急辩解道，他不能让秦阳认为自己是扒手。 可是秦阳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股无明业火升起。 伤父之仇，如何忍？怎能忍？ 要知道，秦壮可是武师初期，而秦雄才武士后期，两者对招，那纯粹就是挨打。 “秦壮老狗，你未免欺人太甚。” 秦阳咬牙，嘴角渐渐溢出鲜血。 “你还敢污蔑秦家主，给我打。” 马彪一挥手招呼身后的两人。 两人都是秦家打手，乃是武士初期的修为，根本不是武者后期的秦阳可以抗衡的。 “嘭！” 秦阳一木棒下去，丝毫没有伤到两人分毫。 打手一拳攻向秦阳腰腹，却被秦阳闪避而过，打手一脸诧异，他不解为何一向废物的秦阳，这次怎么能躲过自己快速的一拳。 这全是秦阳凭借以往的战斗经验而得，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噗~” 一拳到rou，秦阳应声而倒。 而秦雄本来之前就被秦壮重伤，此时也只能与马彪不相上下。 又因心系秦阳，不慎被马彪一拳击中胸口，倒地昏迷过去。 “秦老狗，愿你父子来世眼睛放亮点，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马彪出声道，这次秦壮下得命令是杀人埋尸，当然能“自然死亡”是最好了。 “我艹尼玛。” 秦阳扬起一把土，欲一拳砸向马彪。 却被马彪反手一击，轰飞在地，动弹不得。 “放开阳哥。” 就在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来者邋里邋遢，身材瘦弱，肤色也是黢黑，年纪不过十五六岁。 “虎子？你怎么来了？” 秦阳皱眉道。 这人乃是江虎，平日里与秦阳的感情情同手足。 “阳哥，他们要欺负你，我不答应。” 江虎双手摆开样式，只是脸上却难掩紧张。 “小子，我知道你，不过是秦雄的奴才罢了，只是如今他们父子这般模样，你竟还舔他们屁股？” 马彪一脸笑意，玩弄弱者是强者的乐趣。 “我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江虎句句掷地有声。 七八年前，江虎的娘在秦家做工，当时江虎生病没有武币，他爹江华又不在家。 那时是秦雄倾囊相助，救回了江虎一命。 “报？你拿什么报。” 马彪说话间，一爪探出。 江虎双拳乱挥，根本无法抵挡。 一爪抓烂江虎胸口衣物，引得三人一阵哄笑。 “小子？你就这样救人吗？你不是救世主，醒醒吧。” 马彪笑道。 可是江虎从地上爬起来，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哼，狗倒是好狗，可惜跟错了人，他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马彪讥讽道。 “不，他是天才，他是南武郡第一人。” 江虎又冲了上去，妄图以拙劣的武技战胜马彪。 “嘭！” 一声闷响，江虎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土壤渐渐嵌入红色血液。 “小子，你这是找死。” 马彪盯着浑身伤痕的江虎道。 “阳哥，你曾经说过，我们是兄弟，我江虎没什么本事，可你却从没有看不起我，今天我愿为兄弟两肋插刀。” 江虎咧嘴笑语，赃污的脸上红色血液，是如此刺眼。 没等秦阳看清，少年又已经冲了上去，可结果还是被击飞。 可却又以更快的速度冲上去，似乎永远不会疲倦，倔强地他只能用这种无用的方式维护着秦阳。 “好，老子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马彪一脚踹翻江虎，一脚踏在其脸上左右蹂躏。 “兄弟？” 秦阳诧异了，前世天武界上，他见过太多强者，但是能以肝胆相罩，生死相陪者，何其少也？ 至少秦阳身位剑圣之子时，都是趋炎附势之辈，根本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好，兄弟，反正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来啊。” 秦阳口中怒吼。 手掌抱元归一，吐纳生息。 之前他探视身体，已经知道经脉受阻是因为那头双头蛇的蛇毒。 而前世修习的轮回剑诀可解万毒，秦阳决定强行冲击受阻的经脉。 在丹田处，一层黑色雾气笼罩之上，这便是那蛇毒了。 “给我破！” 秦阳全力运转真气，脑海剑诀涌现。 原本死气沉沉的丹田开始颤动，但是想要完全恢复运转根本不行。 “不可能。” 秦阳睁大双眼，不愿相信。 轮回剑诀大成可登神界，怎会无法化解区区下界蛇毒？ 而此时体内的蛇毒因为秦阳的搅动，更加快速地扩散开来。 秦阳的脸上开始渐渐变黑，这是毒素侵入心脏的征兆。 “要死了吗？不，我不甘心，我兄弟还在为我拼命啊！” 秦阳青筋暴露，望着满脸是血的江虎，却仍然义无反顾一次次阻挡马彪。 隐约间瞟到地上的秦雄，秦阳似乎有种错觉，躺在地上的那个正如前世强横如斯，纵横天武的剑圣父亲一样。 他们都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护着秦阳，不惜付出生命。 “父亲，我该如何？” 秦阳咬牙闭眼，毒素蔓延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他毫无办法阻止。 “阳儿，你可知何为轮回？” 这是秦阳前世十岁修习轮回剑诀时，秦战所问。 秦战摸摸摇晃着小脑袋的秦阳，溺爱出声道。 “轮回是逆，轮回是归，轮回就是重新开始啊。” 可是直到秦阳臻至剑圣境也没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所以同为剑圣，却会被秦战一招败之。 “逆？归？天道有常？我可逆？” 秦阳发觉仅仅是动嘴唇也费力，他好想睡。 “啊！” 江虎手臂被马彪一记擒手，一声脆响竟生生折断。 秦阳费力地睁开眼，此时他就如包公一样，浓眉都分辨不清了。 望着江虎被反折的手臂，秦阳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明白了秦战的话。 “轮回是逆，逆则反，轮回是重生，我现在就是重生。” 秦阳口中喃喃，用尽最后力气调动丹田。 如今死局，唯逆可生，他要逆转丹田，重修轮回。 秦阳这一举动，引得黑色雾气一阵敏感，如此更加佐证逆修剑诀的可能性。 忍着巨大痛苦，秦阳将牙龈都咬出血了。 硬是没有吭一声将丹田顺行之气生生掉了个头。 此时秦阳身上毫无波动，一点修为都没了。 而原本蔓延散播出去的毒素，竟然全部开始收回，秦阳脸色重新恢复正常且速度越来越快。 秦阳身上开始散发出武者初期的气势，瞬间又提升至武者中期，还在持续增长。 “原来如此，这功法竟一开始就是需要逆转经脉？倒绝丹田？” 秦阳惊喜地发现如此修炼轮回剑诀似乎才是正确的方式。 此时马彪也注意到了秦阳的异样，急忙出声。 “这小子有古怪，先动手杀了他。” 正欲走近，却被鼻青脸肿的江虎拖住了脚。 “阳哥，你快走！” 江虎嘴角涌出一口血，却还想着秦阳。 马彪此时已然玩腻，一脚狠狠的踢在江虎的脑门上，使得其顿时昏死过去。 “你够了吗？” 秦阳口中似靡靡梵音，此时站在马彪面前的他一扫之前颓志，如同一柄藏锋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