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勇往直前
如火如荼地秋色里，铺满秋叶的大地上，金黄和赤红交织点缀，满目斑斓的色彩，耀人眼目，慑人心魄。令行军兵士们宛若置身梦幻，心神俱醉。 此时骑在马上的凌霄也被这巴山特有的美景所吸引，若不是肩负使命，此时真想在这如幻似锦的巴山美景中大醉一场。 且说这边，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带领着宋军主帅张俊所派遣的三千骑兵直奔渠州城所在的方向杀去。 宋军监军马天凝一直跟在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的身边，一路上也不说话，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静似松涛，稳如雄峰。在他儒雅外表的映忖下，那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显得一片朦朦胧胧。 倒是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有时候倒是会探讨一下军情。身为监军的马天凝也不搭话，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二人的谈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监军马天凝的这副表情，好几次都引得急性子的凌霄准备跟他翻脸，幸得有船夫老陈在一旁相劝，才使得凌霄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当然了，这一切都被看在马天凝的眼里。但是，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依旧是我行我素。 “哎！哎！说你呢！”凌霄在马上叫着身边同样是骑在马上的马天凝。 凌霄的无礼举动，引得马天凝心里一阵反感。 马天凝有些鄙视地看了凌霄一眼，便回头不再理睬。 被马天凝这么一盯，凌霄也不觉得有何尴尬。反而进一步激起他心中的好奇，更欲追着那马天凝刨根问底。 凌霄笑骂道：“哎！我说哪个什么良门中人的马天凝。你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一根木头似的。莫不是你的哪位相好，也被朝中的某位显贵相中了？” 凌霄此问一出，使得随行宋军将士们纷纷偷笑起来。 船夫老陈闻言，也不帮马天凝解围。他也想要看看这个马天凝到底是什么路数。其实，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在心里也一直对这个马天凝心存芥蒂。 毕竟，这个马天凝对于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来讲，好歹也是宋军主帅张俊派来的人，而一直以来二人对张俊并没有好印象。 如果此次不是为了大宋境内的千千万万百姓，二人还真不打算买张俊这个宋军主将的面子。 马天凝略作沉思，缓缓开口道：“吴钩在手，释半世癫狂。抛洒热血，融心中寒霜。刀剑锋利，葬天地悲戗。” 马天凝谈吐不俗，举止温文尔雅。 听了马天凝的诗词，凌霄在心里也不禁为他而拍手称快。 但是，凌霄表面上仍故作沉静，用略带反讽的语气说道：“呵，没想到这位小哥学问如此高深，出口成章。可惜马上就要上战场了。那里可比不得，可管不得你有多大学问，做得何锦秀文章。” 凌霄瞧了瞧周围，有些意味深长地对旁边的马天凝轻声道：“要不，小哥你就留在此处。战场上的功劳，我二人也可匀给你一些。不劳小哥出力，便可获功劳，岂不美哉？” 大宋自太祖朝开始，一直重文抑武。使得天下武者与儒士相互仇视，互相瞧不上眼。何况，这马天凝还是张俊派来的所谓的监军。 马天凝听见凌霄的言语，微微有些变色，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本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者，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但在凌霄的言语刺激下，竟然也失去了平日的方寸。 随行将士们见势不妙，纷纷停止了嬉笑。 停顿片刻后，他话锋一转，开口说道：“那是昔年家兄所作。不料，家兄最后中了jian人的歹计，最终惨死金人之手！” 说完，马天凝长叹一声，黯然落泪。 一时间，气氛十分的尴尬。 船夫老陈一面督促行军，一面疏导马天凝：“凌霄就是这般狂生模样，先生乃当世大儒，不必与这厮一般计较。” 马天凝闻言，神情缓和了下来，于马上向船夫老陈拱手感谢道：“将军缪赞了。” 说完，马天凝看了凌霄一眼，不屑的轻哼一声，继续朝前行。 船夫老陈向马天凝微微示意点头。 尽管马天凝模样看似十分真切，但他的眼神异样，眸底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隐藏其中。他暗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船夫老陈洞察一切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 船夫老陈也并不点破，暗暗地向一侧的凌霄微微示意。 马天凝依旧话不多，一路上目光飘忽不定，一会儿抬首凝望前方，一会儿垂眸沉思，却是在暗中观察着凌霄的反应。 马天凝的举动引得凌霄心中暗自发笑，十分默契地配合着马天凝的举动。 行至距离渠州城六十多里处时，少言寡语的马天凝突然打破了平静。 马天凝对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开口道：“此次包围渠州城的金军人数众多。按理说，渠州城的守军根本不可能坚守到现在。照金军此次的布局来看，多半是想利用我军想要援救渠州城的心态，围点打援。尽可能的消灭我军在保宁府的军力。” 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都是久经沙场考验的战将，略微思索，便知马天凝的话说得十分在理，所言非虚。 “不过，如你所言，既然实力强大，金军何不取下渠州城，逼迫我军在渠州城与他们决战。何必，” 凌霄开口道：“你说的，我们其实在行军前也已经有所考虑了。但是，想到当前我军十二路大军先后受到金军的埋伏，料想金军于渠州城周围必定留有暗手。” 马天凝闻言说道：“将军所言正是在下所担心的地方。我部全是轻骑，又专走一些小路，故而并未受到任何阻击。此地已是渠州城腹地，我等行军须小心行事才是。” 船夫老陈肃然道：“我部军力少，而金军人数众多，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否？” 马天凝微微一笑，道：“金人用围点打援之计，我们就顺其道而行之，利用咱们的速度优势，打他们的淄重部队和零星小队伍。反主为客，消灭金人的有生力量。同时，想办法汇合一股前来营救渠州城的军队。” 马天凝看了看船夫老陈，接着开口说道：“这样即可掌握战局主动权，又可壮大我军兵势。而徐徐图之则实非良策。” 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听后，均点点头，齐口赞许：“真乃妙策。” 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分兵一人领兵向渠州城东，一人向渠州城西。二人按马天凝的计策于渠州城地界本着消灭掉金军大量有生力量原则，实施游击战术。 马天凝跟随船夫老陈一路向西杀去。 六道间，菩提众生烦，冥冥连，三生世界心怡然。世间缘，生死一知己，灯花落，未言琉璃盏，白发染，君问鬼神身未转。 凌霄一人带兵于沿途不断袭击破坏金人的运粮淄重，取得了一些小的胜利。 凌霄带兵按照与船夫老陈商议的路线继续行驶时，途中碰巧遇到了一小股金人骑兵。 这么好的机会，凌霄岂能错过了？ 凌霄当即带领人马前往剿灭这股金人骑兵。凌霄一骑冲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披风呼呼作响，甚是威风凛凛。 身后宋军将士们见凌霄如此神勇，受到鼓舞，纷纷催动战马跟随凌霄冲杀。 凌霄向那群金人骑兵冲过去，待要靠近时，却突然向左边一拐。 左边是这群金人骑兵的千夫长所在的位置。金军千夫长看见凌霄率部向自己的军阵中央奔来，也是一愣。 金军千夫长没有料到有人敢一上来就直扑军力部署最强的中心位置，而不去进攻两翼。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立即抖擞精神迎了上去。 凌霄见金军千夫长亲自出马来战自己，料想此人不是拖大，定有些武力，心里十分小心戒备。 当双方快要接触的刹那，凌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一抖，向那金人千夫长所在方向抛了出去。 那金人千夫长见凌霄将身上的披风向自己抛来。手中长刀一立，纵劈下来。 当披风被劈开，那金军千夫长就看见了凌霄飞来的身影，登时只觉得脖子一凉，而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霄腾空杀掉那金人千夫长，那金人千夫长所骑的战马载着那金人千夫长的半边身子从凌霄身侧冲过，引得凌霄所骑战马一阵嘶鸣，四蹄不断乱踏。 凌霄微微欠身，狠拉一下缰绳，身下战马长嘶一声，竟然人立而起，硬是踏空一蹬。 凌霄在马臀上拍了几下，身下战马立即全力向剩余金人骑兵冲出。奋勇直前，所过之处，又留下了数具金军士卒的尸体。 身后追随凌霄冲杀而来的宋军将士们也是奋勇杀敌，不消片刻，这股金人骑兵绝大部分人马都被凌霄和手下宋军消灭掉。 余下的金人骑兵看见这股宋军骑兵如此英勇，哪还顾得上什么军规，早吓得四散逃命。 凌霄带兵继续行军，并不去追赶那些逃命的金人骑兵。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