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敢忘的记忆
得到了结论的连战，并没有放松下来。 从实验室逃离到现在，他除了悉心教导莫小雨，一有空，就会暗中打探关于夜雨的消息。 然而丧失了战斗力的他，一次接一次失望。夜雨仿佛从那个时候就销声匿迹了。 他去过当初那个实验室，只剩下一片残垣废瓦。 那么多年过去，没有丝毫的头绪和进展。 他忘不了也不敢忘记，那些片段。 他记得将军那个时候，跟大家伙开的那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抽个签吧大家，短的领死任务，长的领活任务。我先说活任务，最长那个人，负责带走莫映辰和莫小雨。’ 他记得胖子最先从将军手里抢过一张纸条，然后是许爷，接着是冷冰冰的萧冰，还有猥琐的高个勇。 轮到他的时候，将军手里就还剩下两根纸签。 他记得那个时候胖子已经浑身是伤了，当时胖纸咧着嘴呵呵傻笑着。说。 ‘我运气一直都不错，这次抽签肯定运气也好。’说完，眯着眼从合拢的手掌里面瞄了一眼，接着对着手掌缝吹了一口气。 ‘哎呀，真是倒霉死了，我的签竟然那么短。’胖子一边懊恼一边捶胸顿足。 轮到许爷了，许爷摇了摇不知道从哪儿淘回来的掉毛破扇子，一脸神秘莫测。 ‘待我掐指一算。嗯，我算出来今天不适合抽签。’ 说完也是摊开手，短签。 萧冰更加直接，言短意赅。 ‘短。‘ 猥琐的高个勇看到大家都是短签，又看了看还没抽的烨战。 ‘就剩下三根签了哦小战战，三分之一几率，我可不客气了。’ 说完也是直接摊开手，短签。 也就是说，将军手里剩下的两根签，有一根长签一根短签。 这时候将军看了看抽到短签呼天抢地捶胸顿足的胖子，又看了看大家，大嘴一咧。 把最后两只签分到左右手，递到了烨战面前。 ‘最后一次机会了啊，别跟那帮倒霉蛋一样。’ 烨战犹豫了，左手右手，一生一死。他很羡慕抽到短签的那些人，他也想抽到短签。他才不想去当保姆。 他知道，死任务基本是九死一生的。但是他也知道，他抽到死任务的话，会很开心。 ‘将军给点提示吧。’烨战也打趣到。 ‘可以，提示可以有，死而后生。’将军说前两个字的时候先举了举左手，然后说后两个字的时候举了举右手。 这时候大家都乐了。将军这个提示，太明显了。 ‘小战战快点选，时间宝贵。’胖子起哄。 将军说死而后生，明显是告诉自己左手就是死签。可是按照将军的性格，会那么容易说真话吗。 ‘我一直都很相信将军的，那就左手吧。’烨战伸出手去。 将军摊开左手，一根长长的签赫然摆在手上。 胖子又一次捶胸顿足，呼天抢地。 ‘没天理啊，为什么小战战运气那么好，为什么我们的运气都那么差！’说着还一把勾住了萧冰，鼻涕眼泪各种往萧冰身上抹去。 忍无可忍的萧冰直接一脚把胖子踹飞了。 ‘滚。’依旧言短意赅。 胖子灰溜溜的爬起来抗议。 ‘老子可是伤员，你个死万年冰，深井冰。’ 烨战楞楞地看着将军左手的长签。 ‘将军我不信，我要看右手。’烨战大声说出来。 将军也不生气，摊开了右手，赫然是一根短签。 烨战彻底呆了。真的有长短签之分？他拿过将军左右手的长短签。 突然，他发现右边的短签，是被人为撕短的。他眼睛一眯，突然动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来不及反应的，胖子手里的那短短一截签，只见上面的牙印和口水，还清晰可见。 他明白过来。原来根本就没有长短签之分。 他把自己抽到的长签一口吞下，不留一丝。然后大声的报告。 ‘将军，我的是最短的，我请求死任务！’ 许爷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胖子戏演的太过了。’ 胖子一听顿时不干了。 ‘你才演太过了，你全家都演太过了。’ 许爷云淡风轻回嘴。 ‘我全家就我一个了。’ ‘安静！’将军终于发话了。他看着大家。 ‘签是一个个抽的吧。’ 大家齐齐点头。 ‘都是按顺序开的对不对。’ 大家小鸡啄米。 ‘我说了就一个活任务吧。’ 大家动作整齐划一。 ‘那不就结了，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分任务了。’ 烨战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将军又会说什么。 ‘烨战听令！’威严的声音把思绪游离的烨站拉回现实。他下意识的挺直胸膛。 ‘你带着莫映辰和莫小雨回到偷天阵后方，那里如今应该是和平的。’声音不容置疑。 烨战一愣，带着大少爷和二少爷回到偷天阵的后方，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 不然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给他！他挺直胸膛，憋得通红的脸庞大声说出他自己的想法。 ‘报告将军，我不去，我要跟大家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要是在古代，我现在就斩了你！违抗军令！’将军语气严肃。 ‘要死烨战也要跟大家一起，凭什么都你们去死我当逃兵！！我不服气！！！’烨战此刻已经快哭出来，眼睛瞪大，脖子通红。 他不想走，他想跟大家一起战斗，如果大家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要去哪。 这时候将军夫人插话了。 ‘烨战，我们没说一定会输，只是凡事要做两手准备，任务是要完成的，你若是不去，谁来保证两个孩子的安全。’ 将军此时眯起眼。 ‘烨战，难道你想老子全家交代在这里？我是不是平时训你太多了，这个时候来打击报复。’ ‘不是将军。’ ‘那就给老子服从命令！’ ‘是！’烨战回答得斩钉截铁。只是控制不住的眼泪，肆意流淌而下。 他也不擦，就这么红着眼流着泪看着大家。 胖子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塞到烨战怀里。 ‘我会想你做的能量剂的小战战。’说完自己也点起了一根烟，留下一个肥硕的背影。 许爷走过来，装模做样地掐了一会手指。 ‘放心，帮你算过了，此行大吉。’说完许爷摇着破扇离开。 萧冰这次破天荒的多了三个字。 ‘保重，兄弟。’拍了拍烨战的肩膀就回位了。 猥琐勇一如既往的猥琐。 ‘多拍点美女照片，到时候拿回来分享。’ 他不记得自己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登上飞船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 他多想回到大家身边，哪怕代价是战死沙场。 他记得飞船即将抵达安全跳跃点的时候，遇到了星盗。 本来就接近爆点的的烨战，情绪瞬间被点燃，大家都为了家园正在拼杀着流着血流着汗。 你们竟然还在这里想着打劫。 打劫谁不好，把主意打到了将军子嗣的身上！ 他把莫映辰和莫小雨安置在飞船一角。 轻声交代年纪稍长的莫映辰。 ‘烨叔去去就来，你呆在这里保护好弟弟。’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烨战情况越来越不妙，他心系将军子嗣，无法把战圈扩大。 对方仿佛晓得他心有所虑，围绕着飞船开始耍猴。 终于，烨战燃烧全部战力，强行击杀对方头领，打开缺口。 浑身是血的烨战回到飞船。 看着后面瑟瑟发抖却一脸坚强的莫映辰。 将军生了个好儿子，他这么想。想来二少爷也应该不差。 那么小就跟着我一起上战场了。哈哈哈。 烨战此刻想起了胖子和许爷，他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那跟胖子塞过来的烟点燃。 许爷说了此行大吉的，那么两位少爷，我们听天由命吧。起码比都交代在这里好。 强行空间跳跃，启动！ 他记得被俘虏的那段生活，莫映辰会偶尔过来看他和莫小雨。 每一次，他都能看见莫映辰身上新的针孔，和密密麻麻来不及愈合的旧针孔一起。 特别的晃眼。特别的，让他无地自容。 他记得那一次火光中大少爷对自己说的话。 他仿佛看到了将军，看到了大家。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贼老天！你要我烨战的命就好了，不要这么对将军的子嗣啊！！ 为什么每次当逃兵的都是我！！ 为什么！！！ 三尺男儿，肆意滂沱。 他没忘记，大少爷最终那句话。 ‘烨叔，照顾好弟弟。’ 秋逸白同学，我需要大型飞船。’连战找到秋逸白，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有小雨的下落了？’秋逸白脑袋转速奇快。 ‘是的，不过只是个推测，我要去到了才知道。’连战没有隐瞒。 秋逸白眯起小眼，他感觉到了连战非常紧张莫小雨。 ‘好，你需要什么都跟我说，这点权利我在家族里面还是有的。’秋逸白愿意全力配合。 ‘我需要战斗用型号为利刃的战斗舰，能量罩要强化最少三倍，舰身要用参杂了记忆金属的超合金。要这里的最高级能源仓。最好是双能源。’连战一口气说完。 秋逸白一听直接傻眼了。利刃战斗舰只有军方才能拥有，自己权限再打也弄不来啊，然后三倍强化的能量罩，这里就不说了。全舰参杂记忆金属，这里是多少星币连老师你知道吗，最高级的能源仓，还要两个。 ‘这个，我真没办法。’秋逸白直接一摊手。 ‘什么代价都可以。’连战斩钉截铁。 ‘这我倒是可以帮忙想想。’秋逸白不愧号称为天才，不一会就想到了办法。 ‘连老师你那个营养剂卖不卖。’秋逸白想到了连战给自己调的那个营养剂。 ‘那东西可以卖？’连战狐疑，能量剂，在他们那儿，很普遍。 ‘当然可以！这东西你有多少我能给你卖多少，而且全部是天价！’秋逸白一看知道自己从小就错过了一个超级大生意。 ‘为什么可以卖？’连战看到秋逸白的反映，想弄懂其中原因。 这也不怪连战，毕竟一直在最前线的他，完全不知道偷天阵后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没有想到，在偷天阵后方的人类，还没有解决异能因子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是一个常识性问题。看来前线跟后方脱节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偷天阵外面和偷天阵里面，完全就好像是两个隔绝的世界一般。 等等，你是说这里的人的体细胞，都还弱于异能因子？连战听完秋逸白说的，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是的啊，这不是常识么。’秋逸白诧异。 连战突然涌起一个绝妙的主意，这里难道不是一个天然的补给站吗？源源不断的士兵从这里输送向前线。 他突然正色，看像秋逸白。 ‘秋同学，你动用你们家族最大能力，能见到如今联盟哪一层次的人，哦对了，还要绝对排除是夜雨的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