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章】被俘
被俘 她总在笑着,似乎笑己成了她的习惯,或许是以往卖笑的生活让她养成了这张恩客会喜欢的笑脸。 可平乐还是从阿映的笑中听出她对她的厌恶与憎恨。 可她除了易容成郎君外,并未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甚至为了她,还赶走了几名从淮阳便开始追随她的护卫。 对阿映,平乐自觉问心无愧。 便是易容成郎君,亦算是救她出了火海。她曾说过,只要跟在她边,让她做什么都甘愿,只要她能带她脱离火坑,来世便是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她的再生之恩。 话仿佛历历在目,可阿映做的事却让平乐憎恶外还百思不解。 “恨你?我自然是恨你的……平乐,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出多高贵不不过是平氏一个小小庶女罢了。 其实你的出并不比我高贵。我也是庶女出,却被家主送人为妾,最终又被那人转手送给一个穷书生,那书生三餐不济,竟然将我卖入伎馆。 同样的庶出,你为什么那么幸运?易容成郎君骗殷五他都不计较,而且还处处回护你。 你明明便是个骗子,却为何被殷五那般倚重。 那可是殷五啊,天下第一的殷五啊,平常女郎别说被他倚重了,便是看他一眼也觉得三生有幸。 我努力想你哪里比我好,以至我们的命运天差地别……可我想不出,你生的并不比我jio美,你也不如我更解风,你甚至还骗欺天下人。那样的女郎,殷五却那般在意。 平乐,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明明是为殷五好,我将实告诉他,我想让天下人都看清你那副虚伪的嘴脸,我并没有做错,可殷五却把我当成疯女郎关了起来。 若不是我借机逃出,或许,他会关我一世。平乐,我难道不该恨你?”说这话时,阿映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让平乐觉得阿映仿佛在讲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这算什么?因成恨吗?因为同样庶出,所以她也该像她那般,沦落风尘吗?恨人有,笑人无,狭隘之人的通病。 平乐己经懒得和她多费chun舌了,有的人永远觉得自己是委屈的。哪怕她杀了人,也只会觉得那人该死,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如果照阿映所说,上一世,她便该化成厉鬼,去向那姬三和陈氏索命。 因为是他们直接导致了她那样悲惨的结局。 可难道那样的结局,她自己便没有责任吗? 她有的,如果不是她的不学无术,不是她一味的只想进高门大族,哪怕是当个宠妾也甘愿,她那满腔的虚荣心éng蔽了她的眼睛,让她看不到那注定不会幸福的未来,她怎会落得那个下场。 所以她的责任要大过姬三和陈氏。 姬三和陈氏只是推泼助澜,真正的症结在于她自己。 所以这一世,她努力改变前世那些陋习。努力让自己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悲剧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是悲剧,却继续一路走下去,在平乐看来,阿映便是如此。 可悲的人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可悲之处。 救她出火坑,其实是个转折点,她完全可以选择不一样的人生。如果她的心中没有这些灰暗的东西,她安于现状的去寻个僻静之处,去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好生过子,难道她没机会拥有平和的人生吗? 有的,只是她不愿。 明明她的悲剧与她无关,却被她迁怒。 平乐看到现在的阿映,不由得在心中轻轻吐出一口气。好在她看清了自己,她不去计较别人的得失,只一味的控制好自己,所以她现在虽然被她所制,可她可以堂堂皇皇的面对她,面对任何人。 可她呢? 永远活在y暗中,像躲在臭水沟中的老鼠,永远只能仰望那些富贵之人。 难道她真的觉得那些贵人会将她放在眼中吗? 不会的。想让别人尊重,得先学会自己尊重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阿映,己失了这份自尊。这一世,她永远要活在尘埃中。 没有听到平乐的回应,阿映显得很气愤。 可想到楚溯的吩咐,她又不敢真的对平乐动手。哪怕她真的很想杀了她解恨。 在阿映心中,若没有平乐,她的人生不会这样悲惨…… 初与平乐相见,她是真心欢喜他的。那时,她当他是郎君,想着自己也算是幸运,竟然能遇到一个这样俊俏的小郎,自此之后,她会一心一意的待他……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是她。 一个女郎,竟然易容成郎君,而且与她一样的是个庶女,是个随时可以被家主当成礼物送人的庶女。 阿映的心从那时开始不忿。 直到看到殷五达到顶峰。 濮阳殷五,那是晋国所有女郎心中一个美梦。 若是殷五不把平乐放在眼中,也像对旁的女郎一样不假颜sè,她或许便不会那么恨平乐了。可殷五却把平乐看得那般重,重到可以不顾平乐的欺世盗名,自那一刻起,阿映的心再也没有一丝红sè,有的只是无尽的黑。 为了可以杀死平乐,她可谓是用尽心机。 终于,因她与平乐相识,在一次偶尔的机会中,她结识了楚溯,这个楚国的君主,生着一张妖孽面孔的年轻郎君。 只是悲剧再次重演。 楚溯竟然也被平乐这个妖精所i,可她毫无办法,因为她骗楚溯平乐是她的救命恩人,楚溯似乎相信了,所以才放手让她搜寻平乐,而且吩咐她,必须将平乐安全带回。 她用了一个很笨的方法,那便是挨个镇的。 只要发现有外来人,便去盘问。 足足耗时半载,终于听到一个来自芜水的传闻…… 随后,便是那次夜袭。 楚溯拨给她的属下各个手了得,只是与殷裔比起来,还是差了些,他们甚至没有发现躲在密室中的平乐,最终还是她一寸寸的o索,找出了她。 虽然只抓到了她,可阿映还是很高兴。 想着自己将殷裔在意的女郎亲手送给别的郎君,便是件让她很兴奋之事。 想着当殷裔知道平乐的名节己失,想着殷裔为此捶足顿xiong,阿映便觉得心中有股火在烧。 “平乐,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终于怕了吗?你是应该怕我的,现在我可是映姬,是楚溯的宠妃,待回到了楚宫,你见到我,需行跪拜大礼。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还记得你在来楚国的途中曾经险些饮下的毒药吗?那可是我的手笔,那次真的很可惜,棋差一招啊,如果那时你便死了该有多好,我真的很想看看殷裔抱着你的尸体时会是什么表?他会不会为你落泪?平乐,你怎么还不说话?你说话啊……” 终于逮到平乐,阿映需要发泄。 她想看平乐哭着求饶,想将平乐踩在脚下,想让平乐仰视她。 可平乐的无动于衷让阿映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似乎是一场闹剧。这种感觉实在让阿映很不舒服。她想打开铁门,想用鞭子抽打平乐。 可两边的护卫目光冷冷的扫向她,这让阿映子一颤。 想着楚溯笑着叮嘱她,勿必要阿乐完好无损的回到他边。阿映只得重重一哼,随后走向自己的马车。 之后的路很平静,至少没有了阿映的聒噪。 平乐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殷裔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脱不成问题。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心里说,既然脱了,为何不来寻她。何况当时他还抱着小团了,那小东西不知受了什么刺ji,竟然哭起来没完没了。那哭声简直是引路灯,何况她在密室中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说他们的人己去寻声追了…… 他们有没有追到殷裔,有没有伤到小团子……这些问题在平乐脑中乱窜,简直要将平乐bī)疯了。 以前不觉得,可直到亲手将小团子抱在怀里,直到那小东西张开眼睛,一脸懵懂的看向她,她便知道,自己这一生,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哪怕xg命,却唯独不能失去小团子。 尤其在这四闭的囚车中,平乐觉得简直是度如年。 她想快些到邺城,哪怕阿映将她送给楚溯也好,送给旁人也罢,她需要快些离开这个铁笼子。只有离开这里,才能打探到关于殷裔的消息…… 终于这样走走停停数后,铁门被打开,出阿映那张勾画的甚浓的脸。 “前面便是邺城了,平乐,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平乐连眼神都没变一个,只是淡淡的反问:“什么交易?” “你乖乖随我进宫,乖乖听帝君的命令,我可以保证不让人伤那个孩子,你若敢找机会逃走,或是惹帝君生气,我会让人杀了那孩子……” 阿映的话终于ji得平乐抬起眼睛。 “孩子?” “对,你的孩子。当时殷裔重伤,将孩子托付给一对老夫妻,我派人最终寻回了他,你若乖乖的合我心意,我便保证不伤那孩子,你若冥顽不灵……” “阿映,你会遭天打雷劈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