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市初练
虽然知道贪婪所致，不值得同情，但总归是养老的血汗钱。 他不是没问过怎么没人管，一小贩没说话，指了指上面。 赵山河明白了，也顺便买了对狮子头。 总归是要置办行头，当时小贩善心的报答。 对面见赵山河不搭理自己，再看赵山河行头，知道碰到行内人，当时什么都没说，灰溜溜的走人。 往古玩城里间走，就会看到一道墙，墙上写着“古玩城”几个隶书。墙脚种着各种花草，还有爬山虎在墙壁蔓延。 从墙左右两边进去，就另外一副景象。 行内人，称呼这里叫里城，和外面嘈杂的外城有着天壤之别。 古色古香木头屋檐，朱红长木做的支撑梁，每家每户的香炉点着檀香，云雾随风弥漫，让人精神不由得一震，烦躁的世俗心也得到舒缓，脚步不由得放慢，心情更是得到平静。 每个门口如果不是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里灯泡发光，还真会让人感觉穿越到了古代。 每个店面悬挂风铃，进门的时候，感应器感应到人，风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就好像诗上写的，来客如清风。 这铃铛，也叫做迎客铃。 两边的店面门口是雕龙画凤的廊檐，廊檐中间是一汪水池，水池里不少锦鲤悠闲嬉戏，时不时碰碰睡莲，动不动撞撞荷叶。 还有回廊点缀其中，进到这里，就感觉自己逼格极度爬升。 这里依然不是赵山河的目标。 里间的店，都是入了政府档案的。 很多古玩店老板挤破脑袋也想进来占据一席之地，可没机会。 其一，必须是二、三十年的老字号。 其二，必须近五年没有任何投诉及纠纷。 其三，经营的，必须保证店里没有一件仿品。 其四，年营业额最低不得少于一千万。 可别看这条件苛刻，每年递交申请的人居不胜数。因为这里代表信誉，这里代表档次，这里代表你才是江城古玩街的腕儿。这里间，不管是店小二还是老板，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我们这，就四个字，童叟无欺。 上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因为人家对钱不是最在乎，在乎的是东西真伪，服务态度。所以这里基本都是美女坐班，不需要她们懂太多，知道基本的礼仪，行规及嘴甜。 专业介绍古玩的自然有专业的学徒或是老师傅。 赵山河知道古玩城都玩美女经济，着实涨了见识，不过老店里的东西，的确正，当然他也知道价格也够黑。随便一件标价都是百万左右。 如果赵山河不是为了捡漏，纯粹吸收“岁月”，这里无疑是最佳选择。 过了这里，就是保安阵容超乎你想象的露天停车场。 出入一个口，门口巡逻的保安三人一组，一共两组，八小时换班，一天三次，这还不算收费的两个保安。 出奇的是这里没有汽车进入，因为前面那回廊中间是水池，抬都抬不进去。 那这里是干嘛的？ 黑市。 所谓黑市，就是没经过官方认证的，不管你从哪里捣鼓的东西，例如家传啊，例如买的啊，例如黑货，都可以在这里正大光明的出手。 当然，重器是不能有的。 那等于犯法。 这里都是些小物件。 不管你是卖，还是买，或者是闲逛，人家保安都是一句话，进门五十块门票钱。 卖的，五十块搞个一两个平方的地方，坐下，把自己捣鼓的物件摆在地上，这就算开摊了。 买的，东看看西瞧瞧，觉得有点意思，询个价，如果合适，入手，不合适，再找其他地方。 这里的规矩，给钱拿货两清，您要是打眼，自己到家里哭去，您要是淘到好物件，留家里当传家宝或是中间老店出手，没人管您。 一切，靠的是眼力，经验。 如果说前面的小摊是淘宝里的C店，前面有门面的，属于天猫，而中间那段，则是官方合作的授权店。 以上是淘宝模式。 而最后这个封闭的露天停车场，则是鱼龙混杂，是江湖，是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的所在。 有人问什么不到前面或中间出手，干嘛到后面？ 简单。 人有万种，殊途同归，都是想赚钱。 前面中间，买卖都有手续费，前面是按照十个点的所得税扣除，古玩店和玩家各半，由古玩店代扣，中间那段老店，是百分之二十。 后面，五十块，随您怎么玩。 你说，还你一个没有背景，没滚过江城古玩界的新手跑来这里买卖古玩，您选哪里？ 还用选吗？ 最让赵山河心动的，就是这里人员流动频繁，捡漏不怕有心人盯上。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低调才是王道。 于是，他这几天来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露天停车场。 中午十二点后开放，下午五点清场。 说实话，如果不是瞎逛，赵山河还真不知道这个地界。 看到的第一眼，他知道，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地方了。 对了，露天停车场最里面，是没有窗户的三层小楼，守卫森严，里面每个房间都是二十四小时保安巡逻监控，房间里面，是大大小小的保险箱，每个保险箱都有报警器，每个报警器链接110报警指挥中心，有人偷东西，古玩城外围的警局三分钟到场。 租用保险柜一天的费用不贵，还是五十，身份证登记，密码自设，忘记了还能用身份证找保安解锁。今天卖不出去的物件丢这里，免得放身上来回带麻烦，也有效避免路上磕碰和被抢。包括前面、中间的店家有什么不方便的物件，也会暂存在这里。 行内人把这地方叫做古玩银行。 一番打探下来，赵山河对这个古玩城的设计，点一百个赞，雅俗共赏，什么人都可以参与，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 有一点让赵山河最为欣赏的，就是这里不是明码标价，这么说吧，像前面那些，标个五十万，你往死里还，了不起四十多万成交。 这里，标个五千，你直接说五百，说不定三百就搞定。 这事情赵山河看到过，也记在心里。 交了五十块，拿了个代表身份的黄色数字挂牌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