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村长家里
这李家店一共只有几家双层的楼房，显然村长家也占了其中之一。 胖子笑了，将硬币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又掏出一张五块的，给了带头的小孩，说道：“这五块钱你可不能独吞了，你们几个小娃娃是兄弟姐妹，你们得平分知道吗？” “知道。”这小孩伸手就将胖子手中的五块钱抢了去，还没等胖子继续说话，几个孩子立刻便窜没了影。 “咱们赶紧去吧，不知道村长现在在不在家呢。”胖子说道。 于是，我们动身朝着村长家走去。 比起高岗上老板娘的房子，村长家虽然是两层小楼，但是却没有那么气派，因为村长家的院子很小，又挤在巷子的中间。正好处在不偏不倚的中心位置，他家门前也没有什么摆设，看起来和普通人家一样。 农村里向来每家家里都是有院子的，院子外的大门，一大清早就会开着，方便邻居进来闲聊。 我们刚走到村长家门口，就听到了一阵恶狗的吠声，这让我们止住了脚步，往院子内张望了起来。 院子中，有一条黑色大狼狗，它被铁链子栓在了木桩上，正一边叫一边跳着，盯住了我们，相当疯狂。 说实话，在城中住久了，看到这样大狗还真有点打怯。 “黑子，瞎叫唤啥。” 这时，从屋内走出了一个老头，年级看起来应该七十有余了，他很瘦弱，有些驼背，但是走路还算稳当，很快他制止了黑子的狂躁，眯着眼睛看向了我们。 “找谁啊？”村长拖着苍老的嗓音问道。 “哦，老伯，我们找村长。”我慌忙说道。 他顿了一会儿说道：“找我儿子有啥事吗？他出门了，有啥事跟我说，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胖子问道。 “傍晚吧，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吗？跟我老头子说好了。这村里还没啥俺不知道的。” 我们走了进去，既然是来调查李寻老家情况的，我们问老人反倒会更好些，因为老人知道的一定更多。不知道面前的村长父亲记忆力怎么样，毕竟他看起来太老了。 想了想，于是我说道：“老伯，我们从城里来的，我们想打听些关于这个村里的事。” 老伯一听我们是城里来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笑容，他可能把我和胖子当成下乡来的政府人员了。 我向来穿衣服都很简单，简单的白衬衫黑休闲裤，很多时候，一些老人总会以为我是公务员什么的。但是胖子的装扮却不会这样，他看起来如同流氓，老伯看到胖子眉头一皱，显然是看不明白我们什么身份了。 “进来坐会吧，有什么事尽管问。呵呵呵。”他终于说道。 我和胖子躲着黑子走进了村长堂屋里。老人端出了两个玻璃杯给我们到了点水，让我们坐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沙发上。 接着，他将椅子拉了过来坐到了我们对面，上下打量着我和胖子。 胖子被盯得有点不舒坦了，说道：“老伯，我们来李家店有点重要事要说。” “咱村里能有啥重要的事啊？”老伯拉着长长的尾音问道。 “是这样的，前两天城里发生了一场煤气爆炸，有个住户叫李寻的遇难了。单位查了他的户口，祖籍是李家店的人，我们今天就是来证实下这个事情的，他的尸体现在就存放在城里，我们得联系下他的家人。”我说道。 “李寻？”老伯默念着这个名字，看他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印象，想了好一阵子，他突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这个人。 我疑惑极了，心想是不是这老伯的记忆力减退了，想不起来了？ “老伯，您好好想想，他还有个儿子叫李有才。”胖子紧张道。 “李有才……”老伯听到李有才的名字又开始想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记不住了。 “李寻……李有才……”老伯念着他们的名字，眉头却皱的越来越厉害了，过了好大一会，他自己反倒奇怪了起来，说道：“要是李家店的人，不可能我会想不来啊。咱村没有这两个人啊。” “您再仔细想想？”我真的觉得这老伯的记忆力已经不好使了。 “不用想。”老头说罢，站了起来，他跑到座机电话旁，竟然打起了电话。 随着一串“嘟嘟”声响起后，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老李，你把咱们村姓李的几家喊过来，有点事要说下。” 这老伯打电话打地很利索，明显不糊涂。如果他的记忆力没有问题的话，难道这村里真的没有叫李寻的人吗？ 那么这事就怪了！ 如果李寻的老家不在李家店，那么他的身份证上面怎么解释呢？假的？ 如果他留在警局的信息都是假的？当地派出所也出了问题不成？ 很快，被老伯称为老李的人赶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年龄不一的人，有一个花白胡子老头，一个满脸胡子的壮年，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看来，他们都是这村中姓李的人，应该都是不同家庭里的人。 加上这个被换做老李的，这个村中一共有五家姓李的人家。 老伯站了起来，问道：”你们谁家有个叫李寻或者李有才的人吗？有没有什么亲戚叫做李寻的，大家伙好好想想，事儿挺大的。“ “李寻？” “李有才？” “没有吧，咱们村哪有这两个人？” 他们议论纷纷，很快，妇人说话了：“咱们村没有叫李寻的，嫁到这村里十几年了，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老伯接着对我说道：“看吧，我都说没有了，要不然我老头子也不会想不起来。你们是不是找错地儿了？” 我一脸迷惑，对着妇人问道：“村中只有你们几家姓李的吗？” “恩，只有我们这几家。” 这时刚来的花白胡子的老者忽然问我道：“小哥你是哪个村的？找叫李寻的有啥事啊？” 我又把李寻和李有才已经死去的事情告诉他们一遍。 “哦，原来你们是机关派来的。”花白胡子的老者说完，有点疑惑地看了看胖子，随后又低头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你们没有去问过古寡妇吗？”妇女忽然说道。 她刚说完话，我清楚地看到，那个花白胡子老者显然瞪了一下妇女，怒斥道：“不要乱说话，什么古寡妇!” 他的眼神很严厉，可能是觉得妇女直接说一个女人是寡妇，对人有些不敬了。这种话，在村里说说别人或许也不会介意，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口无遮拦的，老者可能便觉得丢脸了。 “古寡妇是谁？”我可没介意她怎么说话，她的话说不准对我们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