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没大事
作为陪同的人，齐秋霜是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的，椅子还没坐热两分钟，就有人敲门，抬头一看，就见齐秋霜瑟缩地跟在那憨厚青年身后，看起来就跟那受惊的小白兔一般，非常的可怜。 “二姐。”齐秋霜立马站起来冲过去，将齐秋雪给拥在怀中，“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见到熟悉的人，齐秋雪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于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来说，这些天的经历简直就是天大噩梦。 齐书凡的眼眶也有些红，他上前安慰了两个meimei几句，又郑重地朝梁澈钰程飞熙程和兴行礼道谢。 只不过齐秋雪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想要留在酒楼那是不可能的事了，齐秋霜跟齐书凡说了两句，让他留下来赔礼，顺道询问赎回齐秋雪花了多少钱，钱是钱，人情是人情，他们还是得分清楚的。 梁澈钰和程飞熙程和兴对此也表示理解，并让小厮驾车送两姐妹一道去接齐斯农而后返回车行休息。 看到齐秋雪，齐斯农也很是激动，嘴唇蠕动着，只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见到熟悉的人，齐秋雪哭了小半个时辰才昏睡过去，整个人缩成一团缩在床上，及其没有安全感。齐秋霜见了，很是心疼，心里对齐家人也愈发愤恨起来，只好坐在床沿抓着齐秋雪的手，低声说着安抚的话语，才见她眉宇间的惊恐少了点。 齐斯农闷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上看着很是苦涩，“霜儿，你说爹和你娘是不是都错了？”看到女儿这样，他心里那个难受啊，又想到之前在大厅里的表现，心里愈发愧疚起来。 “爹，你们心善，但他们对我们不见得心善，只恨不得将我们都换成银子才好。我们也不希望你和娘如何，只要一直站在我们这边，不质疑不苛责便好。” 齐斯农听了不由黯然，儿女都不相信自己吗，但真让他推翻过去所坚守的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却是不现实的，只能夹在中间两面为难，最后却是自己儿女遭了罪。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人比较笨，不像大哥会读书，也不像二哥脑子灵活嘴皮子会说，只剩老实一途，他也尽心尽力地务农，努力让家里过得更好，但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齐秋霜没有多说话，她知道齐斯农要想通需要一段时间，毕竟那些人是他的父母兄弟，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拥有他们这几个孩子的时间要长。 齐书凡一直快到傍晚才回来，送他的是一直跟在梁澈钰身后的那个憨厚青年，他拿了八十两银票装好，然后交给了那憨厚青年。 一回到屋里，齐书凡就将齐秋雪的那张身契给烧了，烧完的那一团灰烬，也叫齐秋霜给弄进水里溶了。说真的，她无法明白，这古代的户籍管理真的那么严格，一张没有照片只有一个手印的身契真的能限制住一个人囚住一个人一辈子？ 齐秋霜想不通，也就放弃了，也许在这个时代人固有的想法中，有一张自己摁了手印的身契，那一切就是掌握在主人家手中了，不曾有反抗的想法。 好在，自己是个平民，齐秋霜无法想象自己为奴的日子，若当初传过来是这身份或许她会一头撞死也说不定。 将这事抛到脑后，齐秋霜研究买回身契的这个价格，八十两对普通人来说真的太多了，但王家这样要放人，真的不会提其他要求？ 也许是梁澈钰考虑到自家的情况随口说的一个数字，具体的情况也许不是这般，但她也不追究，有些事情追究那么清楚不过是自我折磨罢了，不过以后若是自家发达了，这份人情她定会还上的。 算一算手上剩下的银子，也只余二十多两了，来府城，坐车住宿吃的，也花了一两多，然后加上打听消息其他的，好在齐秋雪找回来了，看起来毫发无伤，欠下的银子和人情完全可以慢慢还。 “阿木，那黄婆子可是查了？”梁澈钰拿着温热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拿起个白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吃下。 “查了，拿到手的只有一部分，似乎那婆子背后还有人。”阿木在旁边又是递水接瓶子的。 “背后有人？那婆子可做别的事？”梁澈钰顿了下，冷冷地问道。 “是的，她每一两年就会去一些地方买些小姑娘，容貌好的就留下训练，不知秘密送往何处。那秋雪姑娘识字又善绣，嗓子也极好的，本是要留下的，后不知怎的进了王家。” “先将人给拘起来，待查清了再慢慢审问。”梁澈钰微微眯了下眼，似乎想到什么，这时候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成熟得不像话。 也没见那憨厚青年有什么举动，就见屋内一抹黑影闪出，“黑刃出马，却是不会错的。” “少爷，您看起来对那齐姑娘很有兴趣，她身上有重要线索？”又一会，阿木忍不住问道，对于梁澈钰来凉州府的缘由是很清楚的，能让自家少爷这么在意的，肯定是跟大师说的那机缘有关系。 “她身上有种香味，能缓解我的疼痛，只不过她似乎不用香包之类的，可能是身边接触过的味道，她不曾察觉。如今卖她这个人情，以后要接近也容易。”难得的，梁澈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少爷，您说的是真的？”阿木满面惊喜，每次看梁澈钰备受病痛折磨的样子，他这个经过严苛训练的人看着都觉得受不住，若是有机会能治好，就是舍了这条命，他也要帮少爷做到。 “八九不离十，外祖不是又找了几位民间高手过来，你推我过去罢。”梁澈钰微微点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不是没有感觉，但就是无法站立，每日都要忍受一番疼痛，而这是活命的代价。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老人，梁澈钰微微一笑，外祖以及几位舅舅，对自己是真的不错，只不过齐秋霜这事还没个准，就先不说出来让他们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