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雨沫已经躺在地上，陷入半昏迷状态。只能感觉到左肩上的重量被转移，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雨沫，快醒醒，不要睡。”温热的手心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韩雨沫挣扎着张开双眼，伊夜晟着急地俊脸映入眼帘。

    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夜晟，你来啦！”

    虚弱的声音让伊夜晟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雨沫。若不是手下的人及时向他禀报，他无法想象结果会是怎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雨沫，坚持会儿，我带你出去。”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韩雨沫的身上，搂着她走到窗户下，不让火触到她一丝一毫。

    然而，韩雨沫并没有注意到伊夜晟脸色的苍白。

    轻轻将韩雨沫抱起，用绳子挽住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地放绳子，使她抵达窗户的另一边。

    雨沫突然抓住伊夜晟的手，澄澈的眸光微闪。“夜晟，我们一起走。”

    伊夜晟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雨沫柔顺的发丝，安抚道：“我先把你送过去，我就过来了。”

    看着伊夜晟坚定的眼神，韩雨沫选择相信他，慢慢地放开握着他的手。绳子一点点地推移，韩雨沫很快就落地了。伊夜晟拿出剪刀，剪断了绳子，像是完成了重要的任务一般，跌落在地，手捂着胸口，喉咙里一股腥味翻腾。

    一口鲜血吐在火地上，触目惊心……他却是望着窗外，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知道，如果韩雨沫知道了自己的欺骗，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回来。所以他剪断了绳索，同时也剪断了她的念头。雨沫，一定要活下来，连着我的那一份，一起活完。想着，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韩雨沫费力地站起身，却发现她身上、手上全是鲜红的血。

    而这些血……并不是她的。

    “夜晟……”意识到了什么，她呢喃着，双目无神地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窗口。

    眼泪像珍珠断了线，涔涔划过脸颊……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抛开我，一个人去面对，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的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夜晟……”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能替我死……不可以……

    没有了他……我怎么能够独活？伊夜晟，你是个混蛋。

    “轰隆……”韩雨沫瞠目结舌地看着倒塌一隅的仓库，估计用不了多久，仓库就会因为受不住大火而全部崩塌。

    韩雨沫撑住身子，目光变得坚定而无波。

    既然这样，那么就一起死吧！让我也自私一次好吗？就这么一次了，也就是最后一次……夜晟，既然我们生不能在一起，那么就一起死吧！

    我还要你记住……千万不要再骗我了。

    她上前抓住绳索，不料绳索却应声而断……凄美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他太了解韩雨沫了。

    雨沫跌坐在地，渐渐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