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要干嘛
“老大。你怎么混黑道的？以你的性格就不适合黑道！” “呵呵，说来话长。” 一条下过大雨的小巷，地上满是一滩滩积水，在积水里，月光不断摇曳。然而在积水中摇曳的还不止是月光，还有一丝丝血迹。小巷里没有路灯，一切都那么昏暗，肮脏，泥泞。地上趴着五六个人。他们鼻青脸肿，浑身是血。手中的棍子，片刀全被打断了，蛇一样的蠕动着。发出痛苦地*，这就是佐龙轩的杰作。 佐龙轩，就是巷子口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几个月前，他和所有同龄人一样是一个高中生，而现在他已经是滨洲最大帮会乾坤门的中位大哥。提起他的事迹，闯邙山，炸大桥，闹海港，往往令刚出道的小混混儿血沸腾，都梦想着像他一样成就自己的黑道梦想。然而佐龙轩只有一个。他的传奇不可复制。他是黑道的神话，而他，本不是和黑道。 在巷子口，佐龙轩背对着一种残兵败将坐在石阶上。他解下缠在手上的布条儿，将看得卷刃的片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从口里拿出一把烟来抽，烟盒上崩满血迹，他连忙在衣服上擦了擦。他就是佐龙轩，一米八左右，略瘦，长得不算帅气，却很清秀，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双眼皮很深，睫毛很长。短发，长刘海儿，刘海上染着几绺咖啡色的头发。他抽着烟，身上淌着血。身边坐着一个一米九左右胖胖的男人，那是他的头号马仔—姚巡天，绰号野猪。 这不知是佐龙轩出道以来第几次打架了，现在的他嗜血成性，心狠手辣。然而最初的佐龙轩并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几个月前，滨洲，一个辽宁省西部滨海的小城，一个叫做六高的学校。 春天还没有来，早上的校园很冷。可佐龙轩似乎不觉得。他穿着学校的制服，捧着一本古诗在校园内踱步。时不时看看天上飞过的鸽子。他就是佐龙轩，一个书生气十足的孩子，成绩不算好，但起码还学得下去。六高的校规很严，稍犯错误就会被开除。佐龙轩家里并不是很有钱，而且是单亲，和母亲一起过。母亲给他送到六高就是希望他考上大学念师范，当老师，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晨练时间要结束了，佐龙轩合上书本，到校内的食杂店买了一瓶牛奶，这不是他要喝的，而是给一个他正在最求的女孩。他和这个女孩好过一段时间。后来被女孩甩了，他想挽回，每天早上都会个女孩买点什么的，而女孩似乎并不领情。这几天佐龙轩的心情也不太好。 “给，天气凉，喝点奶吧，知道你不爱吃早饭的。”回到教室里，那个女孩正和同桌的女孩们聊昨晚的电视剧，聊得热火朝天佐龙轩一出现，倒下了她一跳。 “哈哈，大情圣又送奶啊？”女孩们开始调侃他。 “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佐龙轩，以后别再给我买东西了，我们都说好做普通朋友的。”女孩把奶给佐龙轩退了回来。 “可是我......你不是不爱吃早饭吗......你拿着吧......”佐龙轩有些窘迫，那一帮女生开始唧唧喳喳的议论，有的还交头接耳，笑个不停。 “好了，你能不能不总让我出丑啊！”女孩生气了。 “我只是......”佐龙轩还想说什么，但上课铃响了。他只好无奈的回到位上，手中握着那瓶温热的牛奶。课上到一半，就听见楼下吵吵闹闹，骂骂咧咧，好像又打架了。学生们不约而同的来到窗口看热闹。果然又是那两伙人—飞鹰和九哥。 “是九哥！”佐龙轩惊叫道。 “佐龙轩你喊什么！”老师说“这课没法上了！”说着老师夹着教案出了教室。 “是九哥，我的得去看看，九哥是因为我被开除的，开出之后就没再见他了”佐龙轩想，于是跑下了楼。 九哥和飞鹰，都是被六高开除的学生。也是六高一带势不两立的两波小混混的头子。九哥家穷，为人正直，仗义。飞鹰家富，为人尖酸刻薄，性情残暴，但因为有钱也有许多人愿意跟他。九哥本事佐龙轩班上的同学，有一次佐龙轩被欺负，九哥去出头，因打架被学校开除。九哥本姓金，叫金耀。因开除后和几个兄弟拜把子合伙儿在学院路一带看场子，排行第九，便自称小九，手下兄弟就叫他九哥。 佐龙轩下了楼，cao场上，双方小弟剑拔弩张。佐龙轩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 “弟兄们！动手！”双方儿老大一声令下，两边的小弟咆哮着扑到一起。混混打架是没有套路的。不是像功夫片里一样精彩的。什么是混混打架？就是动用你身上所有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的器官去攻击对方，包括拳头，脚，肘，膝盖，头，牙齿...... 飞鹰手下都是纨绔子弟，几个照面便不是九哥这一帮苦孩子的对手，被按在地上打的嗷嗷直叫。飞鹰一看形势不妙，悄悄靠近九哥一个小弟，突然从身后抱住他。那小弟刚要还击，觉得颈间一凉，没错，是一把弹簧刀。那时九哥也罢，飞鹰也罢，还都是个被开除的学生，打架还不用片刀的。 “九哥！救我！”那小弟叫道。 “cao你妈飞鹰！说好不用刀的！”九哥抡起一拳打到一个冲上来的小弟说。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飞鹰故一脸玩世不恭的笑，说道：“想让你的小弟活命吗？跪下，说大哥我错了！” “飞鹰！有胆咱们单挑！”九哥说。 “呦！单挑啊！你咋不说决斗呢？哈哈哈哈，什么年代了？还单挑？现在我占上风，让你叫大哥是便宜你！要是不跪！一会儿就让你叫爸爸！”说着飞鹰的刀子向下压了压。 “我要帮九哥，九哥是我的恩人啊！”佐龙轩想。他一把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两伙人中间。 “龙轩？你来干什么！没有你的事！走开！”九哥说。 “不！九哥！我要帮你！”佐龙轩对飞鹰说：“这位同学，你把刀放下，不要再打了，谁打伤了谁都不好，暴力是不解决问题的，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一起谈嘛。何苦......”佐龙轩书生气的话还没说完，飞鹰不耐烦的一挥手“揍他，哪来的老古董？” 趁飞鹰一分神，九哥一跃而起，踢飞了他手上的刀。手下众小弟一哄而上。飞鹰见大势已去，忙带着人跑了。 佐龙轩拍拍土从地上爬起来说：“金耀，我明明是好心，他们怎么不听劝啊？为什么要打架！” 天真的佐龙轩哪里明白，混混打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一言不合拳脚相加，太普遍了。 九哥扶着左龙玄的肩说：“龙轩，你不适合黑道，好好学习，以后这种事少管啊！不要以为自己读几页金庸就是乔峰了。” 佐龙轩还想说什么，但九哥和一帮兄弟已经走了。 当天，23时许，飞鹰在自己的酒吧里看场。一个二十几岁的马子正给他擦拭伤口。 “cao你妈的！这么大劲儿！和你有仇啊！”可能是马子不小心弄疼了飞鹰，飞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他抓起吧台上一支啤酒往喉咙里倒。“王八蛋，本来今天可以赢的，都怪那个书呆子！诶！你们谁认识那个书呆子啊？”飞鹰问自己的一帮弟兄。 “老大！他好像姓佐，六高二班的。”一个小弟答道。 “我要干他！”飞鹰叫道。 “老大，干他有什么劲啊？一个书呆子而已。我有更爽的计划，老大想不想听？”那个小弟眉毛一挑，一脸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