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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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好好说······”师祖一边好言说着,一边欲让对方息怒,迟迟憋出一句:“对于丧亲之痛,老朽也深表遗憾,只是,这位大人你也要明鉴啊,我这医馆虽然小,可是卖的药却从来不掺半分假的啊,大人怎的这般出言不讳,凭白坏我医馆名声哪!老朽以自认为医术过硬,绝不是招摇撞骗之徒,更是不会去做那昧良心的勾当,还请大人不要随口污蔑老朽!”说到最后几句时,师祖不由得身板挺了挺,一把揪住人手里的衣襟狠劲扯回去,并不怎么健朗的体格强装起坚韧不屈的模样来,甚是倔强。【】 对方放松了一点的情绪瞬间又被彻底激怒,眼底怒火中烧,再次抡起了拳头。 伙计见势连忙去维护师祖,几番拉扯,不料哪一方先动了手,情势顿时激化,一群人瞬间涌上一团,拉开了要打人的仗势,喊打喊杀。“妈的,还什么‘悬壶堂’,你这悬的什么壶,医的什么病!我他妈看就是出来招摇撞骗的!大家都给我抡起家伙,给我砸了它,省得再害更多的人!” 一时间群起蜂拥而上,分不清是来找事儿的,还是来看热闹的,砸的砸,扔的扔,都纷纷上了手。 估摸着对方那么大一帮汉子,正面跟人干也干不过人家,我连忙趁乱走到了那具死尸面前,宝宝立即帮我将白布叼了开去。枯瘦的面容倒真是一副病样,只是不知道生前患的是什么病,怎么死的。我探手到他鼻前,已然没有丝毫气息了,不过,体温还是如常的,并没有多少下降。随即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生命特征,心脏还在微弱的跳着,只是脉搏已经微弱得近乎没有了。 我连忙起身进了医馆,里面砸东西的一群人正砸得热血沸腾,而师祖却已是老泪纵横,心疼得就差给人跪下求恕。进屋前早已悄悄咬破了指尖,又将指尖的血液滴入一粒普通强身的药丸之上,等其渗入其中后,我又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的潜到柜台后,找了一只装着差不多同等大小相似药丸的瓷瓶。 “住手!”我使劲全力大吼道。果见大部分都愣了愣,暂停了手中的动作齐齐望向我,我赶紧趁热打铁:“都给我住手!”随即又吼了一声。 “你又是哪根葱?我警告你,少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我可不管!”领头的一人甚为嚣张的指着我的鼻子威胁道。 “我就是‘悬壶堂’里的那棵葱!宋大夫他老便是我师祖,你说我管哪门子闲事?”我也甚为嚣张的回口道,颇不想一来便矮人了半分气势。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道:“我当是哪家不识趣的臭丫头呢,跑这里来当活菩萨,原来是这老不死的徒孙啊。哼,你师祖医死了人,你这小徒孙倒是孝顺,不躲得远远的反倒偏撞上来摊事儿。也罢,反正一家老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偿命,还想赖账?来啊,大家伙一起给我打!狠狠的揍!” 我去!又要开揍!怎的大家都这般好斗,说打便打。 “哎哎哎,等等!”我忙交手喊停。 “谁要跟你打架啦?”一看便打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哥你肯定是君子中的君子!自然不会同我们这些女人喊打喊杀的啦,咱们好好商量,好好商量嘛!”我一手伸了出去,本想搭他肩膀却够不着,悻悻的又缩了回来,拉着他袖子挨近了道:“你不是要赔偿吗?一命还命,我还你一条便是,成不?” 那人挑眉打量我,讥讽道:“哟,还真孝顺,老不死的收的徒弟还真有眼光,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还想替你师祖担了这条人命?” “废话,我师父当然有眼光!我说大叔你别‘老不死老不死’的叫个不停,你知道我师祖为什么老而不死,呃呸!为什么这么长寿吗?” 见他回头瞥了眼身后并不算多么苍老的师祖,摇了摇头。 隧道:“你过来。”我勾了勾手指头,待他低头靠近了才悄悄说道:“你看我师祖像多少岁的人?” 那人又瞥了眼师祖,哼气道:“我管他多少岁呢,管我屁事啊!” 我遂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道:“看起来不过半百对不对?”惊得他登地一颤。遂又故作神秘的悄声说道:“我告诉你,我师父都近半百了,那白胡子可都挂起来了,皱纹一条又一条的,活像张搅坨了的大饼,师祖他可是年过古稀了哦,看不出来吧?”我叽里呱啦快速的胡诌了一堆,见他正恍神努力的想着摊大饼的画面,遂趁热打铁拍手道:“看不出来就对了,这可是因为我师门的独家养生绝学,一般人自然不知道。” 那人被忽悠得有点晕头转向,反应迟钝的还在想我先前说的话,“哎你师祖这么年轻,你们师门不是有那个什么绝学吗,你师父怎么就老成那个样儿了?” “呃,师祖抠门只教了师父一半啦。” “哦·······”他遂赞同的点了点头,忽然又如梦惊醒道:“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姑娘,你想忽悠我?” 我忙作解释:“没没,哪敢哪!等着,我让你见识见识咱家独门绝学!” 我方向师祖跟前走去,见他宁死不屈的昂着头,鼻孔都气大了。“我宋某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豪杰,却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那患者当初看诊时便不肯亲自让我把脉,强行要我给开些药剂与他,行医者断不会如此草率便与人施药,我遂劝说他让我好好诊断之后再计医治之法,他不依,便说要去他家医治,从头到尾我都不曾开与他药剂,又何来医死人之说?” 我心下嘀咕,师祖你这番话怎的初始不说,这会儿人都砸铺子了,还能听你说吗?
却见他忽地将矛头指向了我,颇为恨不成材,愤怒的说道:“犯不着你这般巧言令色讨好人家,没做就是没做!还编什么独家绝学去诓人,你师父平时便是这般教你的?” 见火突然平白无故的便惹到了师父身上,我哑口难辨的盯着师祖,心里愤愤不平嘴上却不能够说什么,只得默默忍了。若是师父见我顶撞师祖的话,一定会很生气。 嘴唇尴尬的动了动,忽听得身后乍怒声吼道:“好啊,我说你同我胡扯些什么呢,原来真是想转移我注意力,根本就没什么独门绝学对不对?” 那人双手抱拳互握,手指遂被捏得‘啪啪啪’的作响。“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家父便是在你们医馆买的药,还是你这徒弟亲自给到手里的,哪知回去吃了不仅病没治好反倒命丧黄泉。这宋老头为医不仁,明明开了药剂却不认账,害人性命,又唆使自家徒孙出来胡搅乱扯,想蒙混过关,赖账不认。大家伙儿都来作个见证,不是我刘某人聚众闹事,是他们医馆一家欺人太甚,狼心狗肺啊!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此番倒好,连着看热闹的人也紧跟着哗然不已,吵着要帮人讨回公道。 “宋家老头为医不仁,‘悬壶堂’昧良心卖药,害死了人还死不承认,大伙儿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砸了这家医馆啊!” 底下遂人声暴涨,齐吼一片。 “砸砸砸······” “等等,我若说,我能救回你父亲,你能放过‘悬壶堂’吗?”我沉声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人又想忽悠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说罢便抄起家伙要砸铺子。 “我是认真的。”我狠狠的盯着那人的眼,音调比平常都低了一倍。 “师祖,我们的还魂丹呢,快拿出来救命吧。”我走到师祖跟前说道,也不等他回答便顾自走向柜台后,取了那瓶丹药,“是在这里吧?” 遂作势倒出丹药,又自袖间滚出那颗吸足了我的血液的丹药来,快速的和好瓶塞,拿着药丸顾自走了出去。 待将丹药塞进死者的嘴里,又叫宝宝偷偷施了个小法术将丹药移至他腹内,将其化进其血脉之中。 闹事的人倒是没再沸腾,见领头的也默不作声的盯着我的举动,遂都安静了下来。大约片刻过后,我试探了一下地上之人的鼻息,已渐渐有了微弱的呼吸。左右皆睁大了双眼称奇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