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大婚
她寻思了一下,又让许氏把红香和绿玉叫进来,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我过些日就要进宫了,该要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想清楚。若想嫁人的,提前与我说了,我都以义姐的身份把你们嫁出去,凭他是多大的官,都绝不敢欺负你们半分。” 红香叹口气,“早些年或许我还有这意思,不过现在却早绝了这念头了,再也不想嫁人的事,以后就跟着小姐,一辈子伺候身侧吧。要说嫁人,看看绿玉有什么想法吧?” 绿玉听她点名到自己,也不禁苦苦一笑,“红香jiejie,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这张脸生病长了一脸麻子,就算我肯嫁,谁又肯娶啊?我也早绝了这念头了,以后就跟着小姐了。” 郭文莺见她们如此,也不再强求,左右她身边也需要人,有他们两个在,那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 十一月十七正是个好日子,一早郭文莺便梳妆完毕,着了大红皇后正服,等着轿子把她抬进宫去。 南齐皇帝大婚迎娶皇后的礼仪相当隆重,也极为讲究。新皇后要从大清门被抬进来,经天安门、午门,直至后宫。而一般妃嫔进宫,只能走紫禁城后门神武门。这就是皇后和一般嫔妃进宫时最大的区别。 皇帝结婚一般在坤宁宫举行,坤宁宫是皇宫中后三宫的第三宫,在南齐正是皇后的寝宫,将东面两间设为皇帝大婚时的洞房,西面五间则为祭祀的神堂。 皇后与皇帝结婚时也要进“洞房”,但与民间洞房的习俗不一样,皇后与皇帝结婚的洞房并不在皇帝自己原来的寝宫内,也没有固定的洞房,一般都把举行仪式的地方当作大婚之夜的洞房。 封敬亭顾着郭文莺,怕她过于疲累,就把洞房设在了坤宁宫。拜了天地,撒了帐子,吃过子孙饽饽,这场豪华隆重的婚礼也就结束了。 郭文莺身子不便,封敬亭也不用宫女,亲手给她摘下头冠,又宽了外衣,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美人在怀,却什么也做不得,他心里如长了草一样,不时长吁短叹起来。 郭文莺轻笑,“你这是怎么了?” 封敬亭看她眯着眼笑,气得在她鼻尖狠狠剐了一下,“你还说呢,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都是颠鸾倒凤好不威风,偏巧朕都碰你不得,你还敢取笑了?”他说着故作凶狠状,“你信不信我直接试试深浅,从后面进去了。” 郭文莺抚着肚子,忙往后挪了挪,还真怕他不管不顾起来。她道:“太医说我的胎不算很稳,你可不要胡来。” 封敬亭叹息一声,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便这么轻轻地把颤栗不已的她搂入怀中后,他温柔地环着她,然后,那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上移。那手划过她的细腰,碰过她的臀部,在她颤栗中,慢慢地轻放在她的胸上。或者也只有摸着这里才能叫他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娶了她了吧。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封敬亭就被人给叫走了。云贵总督上了奏折,边镇少数民族叛乱,事态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本来这事早该处理了,只是他忙着大婚一时疏漏了,到了这会儿却是想不管都不行了。 他临走时郭文莺还没醒,便吩咐坤宁宫的太监总管,不要太早叫醒她。 约莫一个时辰,郭文莺才醒了,怀孕之后就是容易嗜睡,原先她有早起的习惯,现在却越发的醒不了了。 她掀开帐帘,外面宫女和太监早就预备了洗漱用品,跪着等她苏醒。 郭文莺打了哈欠,轻声道:“今日可有什么事吗?” 太监总管徐德林忙道:“回皇后娘娘,今日六宫皆贺,都跪在殿外等娘娘示下呢。” 郭文莺微微点了点头,这徐德林是皇上给她安排的,是她这一宫的主事太监,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徐茂。她从前虽不识得,却也知道此人还算忠心妥帖。 她洗漱完,更了衣,却也并不急着把殿外跪着的那些嫔妃女官叫进来,只道:“这宫中一共多少人?” 徐德林道:“有长侍女两名,掌势侍女三名,杂务侍女八名,其余做轻重活计的侍女共有二十八人,另外总管太监一人,主事太监两人,各杂役太监共计二十八人。” 郭文莺皱皱眉,自来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她这一宫之中就有几十个人,却也不好管理。 她思忖下道:“你把这些人都集中起来,本宫有训示。” 徐德林忙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坤宁宫中就聚齐了各色宫人,对着郭文莺行跪拜大礼,“奴婢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郭文莺靠在软榻上,红香忙拿了个厚厚的软垫给她垫在腰下。她带着红香和绿玉进宫,这两个长侍女的名额就落到她们头上。在这坤宁宫中也就是徐德林可以管束两人,其余都要看她们的脸色的。 郭文莺坐好了,方才往下睃了一眼,“你们都是本宫这宫中之人,在我这宫中做事,要讲两点,一要勤恳做事,二不能仗势欺人,不过最重要是得忠心。自来法不传六耳,在这宫中发生的事,谁要敢到处说嘴,谁要敢联合外人在本宫这里使手段,可不要怪本宫翻脸无情。” 她是军中出身,自来身带煞气,一番言语说出足叫人胆战心惊。一个个都吓得俯首跪拜,“奴婢等定当尊娘娘懿旨。” 郭文莺做事干脆,也不多废话,说完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随后下令让一干嫔妃女官进殿参拜。 记得她初次进宫之时,就拜过严贵妃,那时的严玉兰当真是飞扬跋扈的很,让她在殿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这回她初掌后宫,绝不能再心慈手软,与世无争了,定要使出雷霆手段,好好整顿下这宫中风气。 这会儿外面跪着的那些嫔妃和女官早觉膝盖酸麻了,她们一早就来拜见,在殿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召见,早就有些心烦气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