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
郭文莺前几日确实有些闹肚子,虽然早就好了也确实不宜吃凉,见徐茂又端上碗莲子汤也没客气,几口喝干净了。随后站起来,“王爷有事,下官改日再来。”左右瞧着没什么事,这是打算先跑了。 封敬亭哪会不知道她想什么,心说,爷好容易把你拐了来,能叫你走了? 他冷声道:“你且坐着,本王找你有事。”说着若有似无的往厅上两闲人那儿扫了一眼。 徐茂多机灵啊,早退出去了。 郭婉云一见他走,才会过意来,忙站起来,“王爷有事在身,且容妾身告退。” 江玉妍今日好容易等到王爷在府里,便巴巴的赶来,可刚坐下还没等说上话,郭婉云就到了,这会儿又被赶出去,真是满心的不乐意。可王爷有要事,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得起身也跟着告退。 到了外面越想越气,手里帕子使劲绞着,几乎要绞烂了。 身旁的丫鬟是自小跟着她的,自知道主子恨什么,故意道:“侧妃娘娘,奴婢愚钝还请娘娘指点。奴婢虽是下人,却也知道女子名节甚是重要,不知有没有那脸皮厚的,没嫁人就敢到人家府上住着的?” 江玉妍掩唇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郭jiejie知不知道?也好给meimei解惑,看天下可有这等不要脸皮的女人?” 郭婉云身形一滞,忍不住掐紧手掌,想说什么终没开口,快步往前面走去。 走出一段路,身边丫鬟翠莲开口道:“小姐也是,刚才那江家小姐说的那般难听,小姐怎么忍下了?” 郭婉云叹一声,一张俏脸上隐有一抹愁思,她低低道:“爱说什么,随她去吧。” 翠莲不忿,“奴婢是替小姐不平,那江家小姐也没比小姐好到哪儿去,是淑妃娘娘硬塞进王府的,说要给王妃冲喜,娶进去的,也没跟王爷拜堂,迎亲也不是王爷迎的,小姐好歹是皇上赐婚,比她这强嫁进去的不知体面多少。” 郭婉云叹息,“你也说了是强嫁进去,她江小姐是,我又何尝不是,终究不是王爷愿娶的,你瞧着来了这几日,王爷可正眼瞧过咱们吗?” 自从上次见过封敬亭一面之后,她早绝了嫁给端王的心思,谁想到皇上突然下旨赐婚,又把她一个未嫁姑娘送到闽地来了。 她这样突然跑来,本就不合时宜,也难怪会招别人闲言闲语。可这一切也非她能掌控的,皇上让来,她敢不来吗?且家里人也非逼着她来,她能不来吗?但凡父亲能多体会些她的不易,在皇上跟前说句话,她也不会被逼到这等尴尬境地。 但现在什么解释都不管用,王爷分明是很不待见她,现在这会儿就这样,等将来王爷从东南俗事脱了身,定会处理这两桩婚事,到时候能不能作数还不一定呢。就算做了数,日后就算嫁进王府,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她寻思着以后该怎么办,突然想到郭文莺,对翠莲低声道:“你一会儿留在这儿看着,要是郭大人从王爷那儿出来,你想办法请到我的院子里来。” 翠莲一惊,“小姐,这怎么行?小姐是闺阁女子,怎么能见外男?” 郭婉云杏眼一瞪,“让你去你就去,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翠莲忙应了,心里暗暗嘀咕,小姐平常都是很温柔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郭婉云看着她小步跑走,忽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她既然陷到了这个境地,父母也是一心巴不得她攀了高枝,能救她的怕只有郭文莺了。她虽然只见过她一面,却莫名觉得亲切。现在人在异地,摸不着王爷心中所想,也只能求助于她了。 此刻郭文莺坐在厅里,被封敬亭拿眼盯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每回看自己,都好像自己是块rou,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她忍不住开口,,“王爷有什么事要和下官说?” 他忽然收回那吃rou目光,一脸哀怨,“娇娇,你就这么狠心吗?巴不得赶紧离开爷吗?” 郭文莺暗骂,“你娘的,你就知道你离不了这句。”心里腹诽,却也只能装没听见。问他道:“王爷不是说有事吗?” “先吃完饭再说事吧。”封敬亭叹口气,拉着她去小饭厅,在小厅里摆上席面,捡着她喜欢吃的上了几样,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事。 封敬亭把徐茂请她去盐场帮忙的事提了提,后来又说起倭寇的事,昨日倭寇夜袭泉州,已经从泉州登陆,在泉州和金门杀了不少人。本来这事他已经让路怀东去处理了,只是还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打倭寇不是一朝一夕的,何况那些倭寇也不过是一些小股人马。 郭文莺道:“泉州离福州如此近,南陵公的水军在泉州也有兵力,就眼睁睁看着倭寇登陆吗?” 封敬亭哼一声,“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呢,江太平想把我赶出闽地,不制造点麻烦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威名” 郭文莺想了想,“既然王爷想到可能是江太平搞的鬼,想牵扯咱们的精力,上泉州抗倭去,索性这事先放一放,倭寇困扰东南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封敬亭点头,“现在倭寇还没成大患,江太平这块rou更崩牙,怎么样也得先把这块吞了。”他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rou给她,抱怨道:“你没事也多来陪爷吃个饭,爷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郭文莺还在想倭寇的事,一时沉思,也没理会他,只道:“我听说倭寇刀上有毒,虽不至于一下致命,但毒性根本没要可解,身上的rou一块一块的烂,最后直至腐烂而死。” 他点头,“该是吧,此事且等路怀东回来再说吧,爷目前也不想在这上面牵上太多,左右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练好兵,不能叫别人牵着鼻子走。” 本来没想谈事,结果真谈起来又没完了。两人说完倭寇,又说起船场险些被炸的事。可惜虽然抓了董大方和那个放火的船工,却并未问出什么,董大方咬紧牙矢口否认,那船工却在牢中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