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沉不住气的某些人
带着对莫云柔的疑惑,云琬回到了琬院。院子里今天照样是风平浪静的,没有人来过。云琬吃完午膳的时候,莫云柔就带着盼夏来了。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云琬又问了几个自己想要问的问题,才知道原来莫云柔是天天会去老夫人那儿请安的。只是前几个月四姨娘生了病,老夫人才对她说不要来了,让她好好照顾四姨娘。难怪那两个月一次都没有看到过莫云柔。 莫云柔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云琬知道她是个有心机的,可是跟她呆在一块儿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没有一点让人讨厌和想要防备的意思。怪不得老夫人会喜欢她呢!云琬又留她吃了晚膳,两人这才依依惜别。 “小姐今日跟四小姐聊了好久,有那么多话说么?”墨月在帮云琬整理床榻,对着在一旁学穿针引线的云琬笑道。 云琬努力又试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将那几根五彩细线穿进了针里,她已经不想动了,伸手将东西仍在桌上,讪讪道:“什么东西竟这么难!改日让云柔教教我,我看她衣服上绣着的青竹倒是好看,她说是她自己绣的。” 墨月笑笑地过来替云琬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整个莫府又有哪个小姐像您一样手拙?!衣服上也不见有几朵绣花!”收拾完东西,又上前替云琬宽衣解发。 云琬一头墨黑柔软的秀发散下来,如同黑色的丝绸,衬得张小脸晶莹玉透。她听着墨月的话,不由撇撇嘴,抱怨道:“我倒是想,只是你每日忙得紧,哪有空做那些劳什子的东西!那绛月倒是闲,又绣的一手的好花,却又不是做给我的。” 墨月闻言不由失笑,绛月那丫头这几日忙的厉害,巴巴地赶着替五小姐绣花,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入了小姐布置的陷阱里,只怕不仅不能得偿所愿,还会落得个一无所有。墨月上前服侍云琬躺下,又在屋子里燃了安神的熏香,也走到外间守夜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云琬依旧每日重复这样的生活,跟莫正冲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老夫人那儿因为有莫云柔在的缘故,跟老夫人没什么大的进展,倒是跟莫云柔的关系越来越好。云琬还趁机去了几个姨娘通房那儿,跟几个女人说了说现代保养的心得,弄得她们也时不时会来琬院坐坐。虽说她们现在在府里没什么影响力,但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对自己是很大的帮助。 今日云琬从老夫人那儿回到琬院的时候,正看到绛月一脸笑意地迎在门口。这倒把云琬愣住了,自从她摆明了不想再重用绛月之后,这丫头也使着性子不替云琬做事。看上去倒是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怎么如今竟然亲自上出门迎接了? “咦?小姐,您回来了?”绛月看到云琬似是很吃惊,只是这么问了句,没有行礼也没有上来相迎。 这是什么话?竟然不知道她回来为何站在门外?云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好似刚刚她的眼神不是看向她们这边的。难道她是在迎别的什么人? 想到这里,云琬心中不由一惊,看也不看绛月一眼,匆匆上前问守门婆子:“今日有谁来过?!”她的语气很冷,带着淡淡的威严,守门婆子不敢说假话,立刻恭敬道:“回三小姐,是大小姐来了。” 大小姐?莫云姗?她来干什么? 这个莫云姗,云琬之前以游魂的形式见过两面,当初只是觉得她长得挺好看挺有气质的,后来知道她是方氏的女儿,对她印象就变差了,潜意识里也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就没再意过她。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当初见得那两面,一次是在宁氏的灵堂上,人员很多,莫云姗只是哀哀地哭着,好看地留着眼泪,跟琼瑶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一次是在方氏的院子外,绛月拿着绣的精致的香囊讨好莫云姗,可是莫云姗却看都没看她一眼,高傲地抬头走了,徒留下一脸失望懊恼的绛月。所以云琬根本不了解莫云姗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莫云姗怎么会来?她的目的是什么?探望她?别说笑了,她病都好了,还看什么看,要是真想探望她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向她示威?也不该啊!这莫云姗看起来不像是和莫云兮一样没有脑子的人。那么……是来观察她试探她?肯定是了,估摸着是莫云兮连续两次被她气疯,又加上她这段日子渐渐得势起来,这方氏跟莫云姗便再也坐不住了。肯定是想观察她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吧! 想到这儿,云琬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眸中流光熠熠。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吧!终于要来跟她过招了吧?她可不怕过招,她还怕他们不来呢! 云琬推开绛月走进院子,瞧见她腰间上挂着的五彩香囊已经不见,不由地冷笑一声。看来莫云姗也是个急性子,原本不屑一顾的丫鬟怎么这么快便拉拢起来?想知道她在琬院的生活?太天真了,她会让她们知道,不是事事都会让她们如意的。 绛月被云琬推开了也不恼,她挤开想要进琬院的墨月和秋碧,先行走了进去。她如今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大小姐收了她的香囊,还说只要她将三小姐每日发生的事告诉她,就会给她应得的好处。 她不由想起大小姐说的那番话。“你可真真是个妙人,这刺绣的手艺可比针线房的孙姑姑强多了,真是可惜了。不过你放心,改日我定会给母亲看看你这个香囊。” “大小姐可看到了这幅画?”云琬走进堂屋,指了指自己特意挂在正中的美人飞雪图。 绛月抬眼看了看,恭顺又乖巧道:“大小姐赞三小姐的好手艺,说小姐将夫人的神韵都画了出来,不愧是母女,真真是旁人比不了的呢!” 云琬笑了笑,她能想象出莫云姗说这句话的样子,脸色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她将这幅画挂在堂屋也是这个目的,她不仅要让莫正冲看,也要让来到琬院的所有人看。让她们永远知道琬院住着的,是过世莫夫人的唯一女儿,是莫府唯一的嫡小姐。只是可惜,方氏却迟迟不来,要是她来了该多好,真想看看她脸上的反应。不过,不着急,总有一天会来的。这不,已经沉不住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