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电话

    返回纽约的时候，李牧带着一张总额为两百七十万美元的军购订单。

    这张订单内包括手枪、步枪、轻机枪等轻武器，同时也有重机枪、迫击炮等重武器。

    鉴于骏马武器公司还没有开发出重型火炮，所以这张订单里并不包括火炮，不过战争部长贝尔纳普向李牧承诺，一旦骏马武器公司开发出重型火炮，战争部将会追加订购。

    如果按照百分之十原则，为了骏马武器公司和战争部的这个订单，李牧应该支付给贝尔纳普最少二十七万美元，但这个数字明显是太大了，贝尔纳普不敢要，所以李牧给了贝尔纳普五万美元的支票，同时邀请贝尔纳普在退休后担任骏马武器公司的顾问。

    这个“顾问”的意思和格兰特的那个“荣誉董事”一样，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虚衔，不过骏马武器公司却会为此向贝尔纳普支付薪水，这也等于是变相行贿。

    这年头美国人的贿赂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古尔德当初向格兰特的妻子茱莉亚行贿时，送的是一口袋美元，这种行贿手段太没有技术含量，李牧不屑于为之，“顾问”这种方式好，谁都挑不出毛病，也能同样达到目的，同时还能有效利用贝尔纳普退休之后遗留下来的人脉，真是好处多多。

    对于李牧的安排，贝尔纳普非常满意，所以李牧得到了一个两百七十万美元的订单，而按照战争部的预算，这个订单原本不会超过两百万美元。

    这是朝里有人好办事的典型。

    除了订单之外，李牧收获的还有纽约湾的总督岛，总督岛是美国战争部的财产嘛，不过当李牧向贝尔纳普提起这件事时，贝尔纳普根本没有印象，于是李牧仅仅付出了85美元，得到了总督岛的永久所有权。

    对，是85美元，并没有少打一个“万”。

    一公顷大约等于2.5英亩，总督岛占地33英亩左右按照每英亩一美元计算，其实还不到85美元，但李牧不计较，干脆取了个整数，当吃亏是占便宜吧――

    这同样是一笔令人挑不出毛病的交易，李牧购买总督岛的理由是设置一个垃圾填埋场，以处理修筑炮台公园和翻修央公园产生的建筑垃圾，既然是垃圾填埋场，那价格肯定不会高，至于李牧将来要在总督岛干什么，这和贝尔纳普无关，谁都管不着，毕竟合同签订之后，总督岛已经是李牧的私人领地。

    返回纽约的当天，波士顿又传来好消息，安东尼奥梅乌终于完善了他的电话设计，达到了李牧的要求，可以进入实际生产阶段。

    相对于汽车，电话的重要性同样毋庸置疑，李牧当晚乘坐专列前往波士顿，准备给安东尼奥梅乌开支票。

    原本想投资汽车的威廉范德尔特和李牧同行。

    “电话――那是什么？”听到李牧此行的目的之后，威廉范德尔特一头雾水。

    “你知道电报吧，电话和电报的原理一样，只不过电报的电线传递的是字，而电话的电线传递的是声音。”李牧好为人师，现在开始为电话打广告。

    “声音！怎么可能！”威廉一脸震惊。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有一天连空气都可以传播声音，那你会不会更震惊？”李牧再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空气？这简直是荒谬。”威廉这一次不是震惊，而是开启了嘲讽脸。

    “呵呵，我现在在和你说话，如果空气不能传播声音，那你听到的是什么？”李牧玩了个偷换概念。

    “这压根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威廉哭笑不得。

    “好吧，你可以不信，但我会让你相信的，像你不相信电线可以传播声音一样。”李牧信心十足，算没有李牧的“拔苗助长”，到1888年德国科学家赫兹也会发现无线电波的存在。

    威廉这一次不再嘲讽李牧，看向李牧的目光复杂。

    任谁看到这么一个妖孽，都会感觉复杂吧。

    其实李牧现在并不算是一个发明家，李牧目前在科技领域内的形象是财大气粗的金主，和那些伟大的大发明家不一样，李牧所做的很多东西只是在前人发明的基础进行再研究，如无烟火药，这是在黑火药的基础进行的改进，又如电灯，李牧是先买下没钱继续研究的亨利戈贝尔的专利，然后利用手充分的财力进行研究，然后才有了骏马电气公司，至于不锈钢和武器钢，那只是李牧的投资成果，所以哪怕现在李牧已经取得很大成，还是得不到科技界人士的认可。

    在那些科学家眼里，李牧更像是一个商人，或者是一个军火贩子，他们喜欢李牧，但并不认可李牧的指导作用。

    李牧也无意改变那些科学家的错误认识，毕竟李牧没有时间整天待在实验室里重复那些枯燥的实验，既然那些发明产生的利润已经归了李牧，那么荣誉留给别人吧，李牧不可能霸占一切。

    到了波士顿，李牧邀请威廉参与测试，威廉很高兴的接受了李牧的邀请。

    测试地点放在查尔斯河畔的骏马实验室，李牧前往位于麻省理工学院内的老实验室，威廉则是留在查尔斯河对岸的实验室新区，他们两个人要进行一次通话，以完成对电话的测试。

    站在实验室二楼的窗户，李牧向着查尔斯河对岸挥了挥手，得到威廉的回应后，用力摇动电话的摇柄，然后拿起已经连接在一起的听筒：“接线员，请接电气实验室。”

    如果没有李牧的介入，电话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才能进入实用阶段，有了李牧，电话的实用阶段大大提速，磁石电话机、碳精送话器、接线员都已经出现，正是因为有这些要求，所以安东尼奥梅乌拖到现在才终于完成了电话的完善工作。

    “好的，请您稍等――”一个有点含糊又有点颤抖的声音传过来，李牧能听得出，这是安东尼奥梅乌的声音。

    “恭喜你，安东尼奥，实际现在已经能确认电话研究成功――你成功了――”李牧送自己的祝福。

    “是的，先生，我们成功了，非常感谢，里姆先生――”安东尼奥梅乌的声音呜咽，甚至能听到激动的啜泣。

    如果没有李牧的介入，安东尼奥梅乌会因为资金不足，在今年黯然放弃电话这个划时代的发明，仅仅是十美元的专利费用而已，但安东尼奥梅乌却拿不出来，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和安东尼奥梅乌共用同一个实验室的某人申请了电话专利，继而恬不知耻的将电话这个伟大的发明据为己有。

    嗯嗯，更有意思的是，一百年后，美国国会终于承认安东尼奥梅乌才是电话的发明者，但这引起了加拿大的强烈不满，因为通常意义的电话发明人是加拿大人，所以加拿大众议院不认可美国国会的“翻案”行为。

    安东尼奥梅乌并不知道如果没有李牧的介入，自己的未来将会是如何的悲惨，但这并不妨碍安东尼奥梅乌对李牧的感激，实际遇到李牧之前的安东尼奥梅乌已经足够悲惨了，安东尼奥梅乌的妻子常年卧病在床，安东尼奥梅乌本人则因为曾经被严重烧伤到现在还疾病缠身，如果没有李牧，安东尼奥梅乌的家庭将会无法维持。

    作为全世界的第一位接线员，安东尼奥梅乌的工作是合格的，很快，电话里传来了威廉的声音：“――这里面能听到人说话？是这里吗？里姆？”

    “威廉，我已经看到你拿着电话的鬼样子，你不能把望眼镜放下吗？没错，是我――”李牧再次向查尔斯河对岸的威廉挥手。

    “帝――”电话里传来一声大叫，然后李牧看到威廉触电一般的扔掉了手的话筒。

    “真该死，你要是给我摔坏了，你要支付赔偿的，这可是全世界第一部电话，把你买了都赔不起。”李牧心疼，要是真摔坏了，李牧肯定会找威廉算账。

    当然了，卖了都换不起什么的只是开玩笑，范德尔特家族现在有可能李牧还有钱。

    “我我我――我实在难以想象，为什么会这样？”威廉重新捡起话筒，结结巴巴的提出质疑。

    “这是科技的力量！”李牧放下话筒，结束了这辈子的第一次通话。

    很快，李牧乘坐渡轮来到对岸的实验室，再次向安东尼奥梅乌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果，没有你们大家，电话绝对不会是这么完美。”安东尼奥梅乌谦虚。

    “好了，这是你应得的荣誉，当然了，你将会得到的还有我的支票，让我算算――十九天，那么是十九万美元，安东尼奥梅乌先生，再次恭喜。”李牧大方，当场开支票。

    “万岁！”实验室的气氛顿时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