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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剑拔弩张

    齐天宗宗内十多名顶尖高手倾巢而出,围堵追杀逍遥派掌门夜未央,意图得到夜未央手中的“永生诀”,此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了天下各大门派,这才有数十名筑基高手齐聚夜未央殒落现场的一幕。各大门派之所以未派出顶尖高手,便是考虑到万一齐天宗或逍遥派追究起来,有推脱的借口:筑基期怎敢惹合体期的修士?

    当得到消息时,龙虎宗便派了凌虚子、广陵子、普善子和张春萍出来打探情况,结果是夜未央和齐天宗的高手同归于尽,而现场惟一见证人的少年也被黑龙叼到了水底,无奈之下,四人只得回归宗门,向掌门人报告情况之后,想起少年曾提起过家住屯留城,遂又来到屯留城,继续寻找,直到冲突又起,静公殒落,这才重新发现蛛丝马迹,于是一路追寻,来到了临汾郡的紫阳观。

    齐天宗掌门因为贪图逍遥派的“永生诀”,宗内十多名顶尖高手悉数派出,设计围歼夜未央,务求一击必中,谁知竟然同归于尽,是以齐天宗元气大伤,为保存实力,筑基以上的人员再也不外出,固守宗门,防止被人趁虚偷袭,是以派出去的都是一些炼气一二层的人员,只为打探消息。

    张春萍自从得知项颂被黑龙拖入水潭之后,便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几次想要重返水潭,下水一探究竟,都被师哥劝阻,这时听说有了项颂的信息,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身子一腾,已到了观外,拍马扬鞭,早已去得远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见,忙跟了上去,生怕自己的小师妹有任何闪失,无法向师傅交代。

    出了紫阳观,三人纵马急驰,沿着官道,直往临汾郡奔去,行到傍晚,见路旁有一酒楼,广陵子招呼了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凌虚子和张春萍也跟了过去。三人下了马,将马交给了小二,走上楼去。

    “在这儿了!”广陵子率先上得楼来,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独孤尘三人。对于独孤尘三人的相貌,青松道长已经描述得非常清楚,是以,尽管他们三人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广陵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随着“嗖”的一声,拔剑在手,左手一伸,朝独孤尘抓了过去。

    “师弟,不可鲁莽!”淩虚子上得楼来,眼见广陵子拔剑在手就要动武,忙伸手制止,道,“我们是名门正派,岂可乘人之危?”其实凌虚子上得楼来,一眼就看出这趴在桌上鼾睡的三个少年,并无项颂在内,于是装模装样到,“留书一封,请他们明天午时到紫阳观相见。”

    张春萍虽然最先出门,但事到临头,却是最后一个上楼,待看到这三个少年中并无项颂在内,颇感失望,于是一声不吭,转自就走,上马直回紫阳观。

    第二天独孤尘三人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看到留书之后,胡乱吃了些东西,骑上马,便往紫阳奔去,到得观门,离相约的时间还早,遂下马稍事休息,却见大道之上,行人来往不绝,大多都是负剑带刀之辈,独孤尘冷眼相觑,不停冷笑,待听到观中敲响了正午的钟声,这才上马,策动缰绳,同欧阳飞飞和花小花列成横队,朝观中奔去。

    紫阳观座落在蝌汾郡北面的山上,山势颇陡,树木森森,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蜿蜒而上,直通紫阳观的山门,山门左右各有一棵古樟树,华盖如亭,直耸云宵。

    独孤尘一行三人纵马而上,片刻之间便到得了山门口,那守门的道人待要拦截,无奈马快,却让独孤尘等穿门而过,直奔观里而去,远远地便见有一拨人站在观门口,却正是凌虚子,广陵子,张春萍,青松道长,另有一干人众站在一侧,却是一些江湖好汉。

    那紫阳观中向来不准乘轿骑马,所有人众只能从山门步行而入,独孤尘等骑马强行闯入,那守门道人自不答应,于是一路吆喝,追赶过来。

    独孤尘等到得观门众人之前,这才收紧缰绳把马立定,欠了欠身子,道:“各位道长,独孤尘应邀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凌虚子和广陵子并肩而立,见独孤尘等骑马强闯山门,正要上前答话,见那守山门的道人刚好赶到,要去拉独孤尘等手中的缰绳,遂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时,就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叫道:“乳臭未干,目空一切,缺少管教!”却是发自江湖好汉那一群人中,跟着有暗器破空的声音,三支金钱镖直朝独孤尘飞去。

    这一下事出突然,凌虚子和广陵子待要阻拦,已然不及,这才明白那发声之人教训人是假,偷袭是真,正自担心,独孤尘衣袖一卷,跟着一扬,只听得“笃”的一声,三枚金钱镖齐齐钉在了观门扁额紫阳观寺三个字上,由于力道奇大,只见扁额兀自不停地颤动。

    那些人一看独孤尘接镖发镖一气呵成,动作潇洒,轻描淡写,丝毫也不拖泥带水,不禁喝彩了一声。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方鼠辈,竟敢偷袭?”独孤尘虽然气极,却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盯着凌虚子和广陵子,淡淡道,“这就是紫阳观的待客之道么?”

    凌虚子没料到竟然有人偷袭,恼怒之极,冷冷道,“偷袭之人,自己出来,免得我动手!”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纵身而出,轻巧地落在了独孤尘马前三丈开外,背负双手,却是一个年约四十星目鹰鼻,身着灰袍腰悬长剑的道士,傲然地望着独孤尘,道:“猖狂小子,还不下马?”

    紫阳观是座千年古观,名扬天下,独孤尘虽然少年轻狂,骑马强行闯入,那是因为凌虚子所留书信言语极为傲慢,是以气极,这才无礼,而实际其平时为人却是恭谦有礼,为人温和,当下见偷袭之人高调现身,神气活现趾高气扬,依心中性子,恨不得马上将其大卸八块方泄心头之恨,但此刻对方人手众多,不可强敌,是以隐忍不发,却对他瞧也不瞧,双眼望着凌虚子和广陵子,冷冷道:“听说你已设下埋伏,准备将我擒获,为武林除害,是也不是?”

    那道士见独孤尘对自己漠然无视,不由得脸红耳赤,恼羞成怒,“嗖”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纵身一跃,挺剑朝独孤尘刺来,独孤尘却似浑然不觉,依然望着普渡和普善,眼看长剑就要刺到胸口,却见独孤尘依旧看也不看,右手长袖一卷一挥,那道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手中长剑拿捏不住,飞出数丈,“卟”的一声剑尖直插在青石板上,深入数寸,剑柄左右摇晃,犹如一条受惊的游龙。

    独孤尘一招寒袖拂xue将那道士的xue位封住,令其无法动弹,却也不乘机痛下杀手,而是仰了仰头两眼朝天,冷冷地道:“还有哪位朋友想和在下过招,这就请出手!”

    那些江湖好汉本和独孤尘无冤无仇,只不过是闻风过来想看个热闹,见那道士接二连三和独孤尘过不去,心中不免有些看不过眼,这时见独孤尘轻描淡写地将之打倒在地无法动弹,忍不住又喝了一声彩。待听到独孤尘挑战的言语,自认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以谁也不再吭声。

    站在凌虚子和广陵子身边的青松道长和罗世仁、王子阳见那道士出来挑战独孤尘,本来面露喜色,待见到那道士被独孤尘一拂之下倒地不起,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围了上去将之扶起,只听得“师兄”和“师伯”声起,却是青松道长的师兄出尘子赶来要和师弟出头,反倒又栽在了独孤尘手下。一行三人虽将出尘子扶起,苦于xue道被封,手法特殊,青松道长用手推拿了几下,无法解开。

    “无量天尊!独孤兄弟身怀天下绝世武功,无奈年少无法自约,是以贫道斗胆请独孤兄弟在敝观客居五年,以消心中烦燥之火。”凌虚子施了个礼,道,“还望独孤兄弟成全贫道的一片苦心。”

    “凌虚真人这番说辞,真是让人笑破肚皮!”独孤尘听到凌虚子这番言语,心中之怒火再也隐忍不住,冷冷地道,“那青松道人纵徒为恶,暗算于我,不见真人阻止,在下要为民除暴,真人反而阻止?数月之前,我为人伏击,捏碎双手双脚锁骨骨头,没见紫阳观为我出头找寻凶手,还我公道,我出手除暴安良,却要限定人身自由,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恶有恶报的报,报在何处?今日看在紫阳观往日的声名上,我且放过紫阳观一干人等,若是再安不良之心,休怪我心狠手辣!”言毕,拔转马头,带着欧阳飞飞和花小花,就要朝山门驰去。

    众江湖好汉初始不知详情,待听到独孤尘的话语,方知事出有因,不觉议论纷纷起来。

    “纵徒为恶,算什么英雄好汉?”

    “暗算别人,实在是卑鄙无耻!”

    …………

    …………

    “无量天尊,独孤兄弟请留步!”独孤尘一行三人催马欲行,就见广陵子纵身一跃,拦在了马前,“我师兄话未说完,你怎可就此离开?请莫要辜负了我师兄的一片好意。”

    “想将我拘禁在观中,是怎样的一片好意?”独孤尘见广陵子拦在马前,怒极反笑,“真人这是要用强了?”

    “不敢!”广陵子举手施礼,却并不让开。

    “我看真人是敢得很呐!”独孤尘冷笑道,“既然不敢,却为何又阻着我的路?”

    “刚才师兄已经说了,要请独孤兄弟在敝观客居五年以消心中烦燥之火,这一切都是为了独孤兄弟你好!”广陵子依然站立不动。

    “我要是不依呢?”独孤尘问道,望向凌虚子。

    “无量天尊!”凌虚子闭上了双眼,竟不再看独孤尘一眼。

    “很好,很好!大家都看见了,并非我要挑起事端,实是这紫阳观要和我过不去。”独孤尘说着,双腿一夹,催动胯下大红马奔跑起来,直朝广陵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