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清晨警车齐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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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神情悲伤之极,狼哭鬼嚎的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去好远,映衬着周围黑漆漆的夜空,越发显得异常渗人。 “师父啊,你咋死了呢,死的好惨。草他妈老二这个死兔子,说的真他妈好听,不是说沒事吗,六子、结巴你们咋都死了?哎呀妈呀,哭死我了。” 老二?死兔子?龙江和老苏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尼玛有内情啊。 哭够了,大毛不理会老苏寒光闪闪的砍刀,慢慢自顾爬了起來,嘴里碎碎叨叨念着,跌跌撞撞向那台被龙江打碎灯光的捷达车奔去,龙江一动未动,老苏拎着砍刀紧紧相随,打算只要发现不对,立刻砍他一刀。 大毛哭着打开车门,一p股坐到副驾驶上,伸手摸黑摸索着,蓦然屏幕一亮,老苏吓了一跳,尼玛原來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种,带停车监控功能。 捷达车的行车记录仪清晰地把整个战斗场景一一还原,几人如何讲话,如何比试,当看到师父和六子、结巴追赶龙江途中一一被背后來的子弹射杀的惨景,大毛再次哭嚎起來。 看完了整个记录,大毛不犯浑了,他擦干了鼻涕眼泪,哆嗦着满脸横rou,咬着腮帮子爬下了车,“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通通通,向着师父尸体磕了三个响头,p股一掉,又嘭碰嘭,向龙江磕了三个响头。 “大侠,你给俺师父报了仇,俺替师父和六子、结巴给谢谢你。”浑人有浑人的逻辑,谁好谁赖,看的十分清楚,这头磕的实在,大毛脑袋磕破了皮,沾了不少泥土,渗出了鲜血。 见到大毛前后的变化,龙江无声笑了,暗自看着大毛的辉光,前前后后变化不大,浑人沒有说谎,明白就好,就怕这厮错认凶手,蛮劲发作不好处理。 “想不想给你师父他们报仇?”龙江盯着大毛的眼睛,缓缓说道。 大毛擦干了眼泪,慢慢爬了起來,穿上了刚才脱下的上衣,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龙江。 “可仇不报了吗?他们都死了,还咋报仇?”大毛望着近在咫尺龙江那副死气沉沉的黄脸,忍不住退了一小步,刚才在行车记录仪中所见,这个黄脸举手投足间,就把几个持枪杀手放倒在地,有一个还当场被爆了头,死像奇惨,距离远点,他有安全感。 龙江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老苏也无语了,扛着砍刀咧了咧嘴巴,这戳脚翻子门的大毛,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难怪师徒四人让人差点坑死。 “大毛,如果你认为杀了几个杀手,就给你师父报了仇吗?那还远远不够。” “咋不够?”大毛挠了挠形状不规则的大脑袋,思维有点跟不上了。 龙江盯着大毛眼睛,观察着他身体辉光,判断着他的思绪状态,发出了连续追问: “谁让你们來的谁把柳儿美容院地址告诉你们的?谁给你们打的钱?你知道吗?背后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來帮你分析到底谁,害死了你的师父和兄弟。” 听龙江这么一说,大毛才反应过來,尼玛是有点不对头啊,翻着牛眼睛想了想说: “都是老二联系的,钱是他联系给的,地址也是他告诉的,别的俺就不知道了。俺就知道师傅说要给老大报仇,俺们三个就跟着上了车,开到了柳原。” “老二是谁?” “俺二师兄刘兔子啊。大名刘图,俺们都叫他兔子。” “他在哪?手机号是多少?” 大毛挠了挠脑袋,瞪着双大牛眼尴尬道:“他沒來,在松林化通市呆着呢,俺脑袋记不住他号码,都在俺手机里存着呢。” 老苏把四个手机扔给他。大毛翻出來其中一部,找了半天,吭吭哧哧报出一个号码。 “把你师父和什么六子、结巴的号码都给我。”大毛又翻了好一会,再次报了几个号码。 龙江听罢背转身,快速拨了电话小声道:“咪咪,是我,告诉大姐和小余嫂子她们抓紧睡觉,沒事了,对了给你几个号码,你给我翻翻近二周以來的一切通话、短信和微信痕迹。” 说罢把那几个号码给咪咪发了短信过去。 “老大,这里怎么办?”老苏问道。别看他年纪和生活经历比龙江长,但是很多事情上习惯让龙江拿主意。 龙江环视周围,物资库房地面上七死一伤,遍地尸体和血污,马上就要天亮了,早起卖菜的,巡检油田的工人,交接班的出租车辆,都可能纷至沓來,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这么大的死伤,很快就会成为一件轰动全省甚至是全国的天大命案。 老苏见龙江沒说话,从汽车上拿出一个空桶,打开油箱盖子打算抽出点汽油,火烧战场,却被龙江拦住了: “老苏,不用这样,我考虑好了,这类问題还是应该交给警察去办。" “老大,这个人怎么办?”老苏提醒着龙江,站在大毛背后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龙江摇了摇头,大毛善恶值十分清晰,善多恶少,杀他有损能量积累,再说留着他还有用处,见大毛报完了手机号,眼巴巴望着自己,龙江笑呵呵从地上捡起块鹅卵石,轻轻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了个粉碎! “大毛,你的脑袋和这石头比怎么样?” 大毛吓得再次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比不过,比不过。” “你知道就好,一会大批警察要來,你给我留在现场,知道怎么和警察们说嘛?” 恐惧下大毛难得聪明一回:“俺知道,警察來,俺就说把你们都撇出去,跟你们啥关系也沒有,不,你们根本就沒來过,俺就说跟着师傅半夜來这地方会什么人,沒想到中了埋伏,大家互相拼斗死光光,别的俺一概不知道。” 龙江点了点头;“大毛,你这么想就好了,别说错了啊,要像白天那样,喝点B酒信都送错了,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家庭地址我都有,我可沒你师父那么好说话。” “送信?你咋知道?”大毛瞪大了眼睛,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了脑门,这事就自己和几个死者知道,妈呀,好邪门! “老大,俺不敢,俺一定多背几遍,肯定不能说错!” 龙江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在这躺会儿吧,等有时间,我去警察局保你出來。” “成,只要能给俺师傅和他们几个报仇,俺咋整都行。”大毛很痛快答应了,龙江轻轻挥了挥手,把这个夯货再次打昏过去。 老苏钻进捷达车里的把记录仪器拆了下來,揣进怀里。龙江仔细再次检查了一翻现场,和老苏一道,开出了途锐车,然后拿着车上的扫帚和拖布,把现场能看到的痕迹,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晨露微启,紫气东來,一夜沒有睡好的宿鸟们早早起床,叽叽喳喳呼朋引伴,飞离了树林,开始了一天早起觅食的崭新生活。 公路上,龙江掏出手机给高殿虎打了个电话:“亲姑父,我是龙江,向你报告个事儿……” 电话放下不到三十分种,柳原街头警笛轰鸣,三辆警车冲出了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向东疾驰而去。 警笛的嘶鸣打破了晨起的静籁,一些早晨锻炼的人们见状纷纷驻步猜测,这大早晨的,又是哪里出了大案子? 下午两点,柳儿美容院门口,一辆挂着红蓝两色灯的警车无声无息停下,走出來一位衣着齐整的警官。面容白皙,举止有度,一看就是久坐办公室之人。 他快步出了警车,迈步上了台阶,进了美容院,到了前台亮出了证件:“我是市局的,找龙江有事。” 前台值班是正是护士小汤,见状十分机灵地微笑道:“您好警官王迪,我们这里是柳儿美容整形会所,來往都是女客,您说的这个人我沒看见。” 正说着,前台内部通话器响了,小汤接了起來,里面传出的声音不小,旁边人听的清清楚楚:“小汤妹儿,我龙江,睡了一天了,饿死我了,看看给哥叫点外卖什么的,再來盒烟,大云就行。” 王迪轻轻握住小汤手中电话听筒,慢慢收紧手指,小汤无奈放了手,满脸尴尬。 “龙江是吗?你好,我是市局办公室副主任王迪,按照高局指示,特意接你到市局。” 听筒了沒了声音,啪嗒一声來个盲音。 王迪也不着急,悠闲地向小汤一笑,随便找了本杂志,找了个沙发,就像一个等女友美容的无聊男人一样,捧着杂志认真看了起來。 直到十分钟之后,楼梯才传來踢踢踏踏的声音,白色阿迪球鞋,灰色瘦腿裤子,浅条纹暗灰格子衫,下來一位黑皮肤,满脸笑嘻嘻的学生打扮的小伙子,正是龙江,他满脸困倦走了下來。 “啊SIE啊,您大中午不好好休息休息,到店里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