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周雨的小心思
第二天，杨明艳就改变了以往的习惯，给苏易水和苏然都分配了任务。苏易水负责一日三餐，苏然负责帮她烤蛋糕坯和做奶油。看着mama精神抖擞的样子，苏易水行了一个军礼大喊道“首长，保证完成任务。”苏然有样学样，逗得严肃了半天的杨明艳终于一扫弟弟带来的阴霾，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从那天开始，杨明艳就决定一天出二趟，早上一趟，下午一趟。除了雨天不出活，平时一天不落，看样子是卯足了劲要赚钱早点开店。苏然则连着几天，走遍了云林市大街小巷，尝遍了所有蛋糕店的蛋糕，也看遍了他们的品种和花型。每天拿笔把人家好的坏的，包括装修风格，卫生程度都一一记录下来。 “又是谁。”这天刚吃完晚饭，又传来了敲门声。苏然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葛中华和葛军一起站在门口。葛中华这会儿没穿制服，是部队里的军绿色T恤加裤子，葛军也穿着同样的一套。要不是熟悉的人，这二只光体型往那一忤就巨有压迫感。 “哈哈，你就是苏然的父亲，你好你好，我儿子是你女儿的同学。”说着把葛军往前一推，“今天就是带着儿子来认认门，上次带那么多蛋糕回去，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啊，你好你好，快请家里坐。”苏易水和杨明艳忙着把人引进屋里坐。 “先不忙。”说着葛中华转头把地上的一个袋子单手拎了起来，葛军也是一手拎起一只这才走了进来。 呃……他们实在太高大，后面放了东西被他们往跟前一站堵得严严实实的。这会儿拎出来才发现。而且……苏然有点惊讶，这不是她们家最熟悉的面粉口袋吗？ “这是……”苏易水看着面粉袋子也疑惑了。葛中华倒是不客气，自己坐了下来，压得苏家的旧沙发发出“嘎吱”的响声。“一点小意思，不失敬意，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听军子说做蛋糕要用面粉和白糖，就一样称了一点过来。” 好大一番推搡，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打起来呢。苏然偷偷向葛军招手，葛军会意，也不理大人的事，走到苏然这边靠窗站下。 “这是干嘛呢，可别说是因为吃了我们家十个小蛋糕。”做过吃食生意的都知道，由生到熟对半出头，成本是极低的。大头在店面的租金，人工水电这些费用上面。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葛军很兴奋，又怕苏然反悔，偷偷观察她的动静。 苏然偷笑道“就为这呀，看来不想管你都不行了。” “你管吧，我保证听话。”葛军见苏然没有变挂的打算，松了一口气，马上立誓保证，这娃就象杨明艳说的，看着这么大个，脾气却好的不行。 大人的一番推搡终于结束了，以苏家完败告终。两袋面粉加一袋子白糖都留了下来。葛中华有些得意的说“……好多人去求呢，刘老师怕苏然不同意，都给回了。听我说是苏然答应的事，才应了下来。以后……”总之就是苏然去哪儿，葛军去哪儿，要打要骂都随便。 苏然推了推葛军，小声道“你爸把你卖我们家了，以后跟我妈当学徒，脏活累活都是你的，干不。” 看葛军有些犹豫，苏然有心逗他“还不乐意了。” “有蛋糕吃不。”葛军吱唔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开口道。 “管够。” “那我干。” 几块蛋糕就收了个苦力，苏然心里直乐，当然这只是开开玩笑，没人真会让个孩子去做苦力。 走的时候，杨明艳用烤好的蛋糕坯又刷好十个奶油小蛋糕给葛军装上。这次葛军倒没推辞，大大方方收了，道谢后这爷俩才高高兴兴告辞。 “然然，你真答应教他功课。”苏易水有些不放心，女儿成绩好归好，自己学和教别人是两码事。到时候可别耽误了人家孩子。 “嘻嘻，你们就放心吧。”苏然冲爸妈扮了个鬼脸，她就不相信了，一个又乖又听话的小孩，有什么理由学不好。 明天就要开学了，苏然决定今天再跟mama去最后一趟天桥。开学后，恐怕就没什么时间再过来了。今天有了苏然，生意越发好了，清脆的童声吆喝着，“自家做的新鲜奶油蛋糕罗，又新鲜又好吃，奶油又滑又软，又香又好吃的奶油蛋糕罗。”光听听就觉得这蛋糕美味极了。 “还真的是你。”一个苏然极度不喜欢的声音响了起来。苏然皱皱眉，这死孩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周雨兴奋的有些发抖，自从知道苏然家在外面卖蛋糕，她守了好些天才守到苏然过来。 “当然是我啦。”苏然站在周雨面前，巧笑倩兮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周雨想像中的畏缩与害怕。 “你，你居然站在大街上叫卖，真不要脸。”周雨见事情一开始便不顺利，有些气急败坏的嚷道。 苏然慢慢收敛了笑容，沉下脸“谁不要脸，我干什么了就是不要脸。输了就躲起来连成绩单都不敢拿人的，难道就是要脸了。明天开学，我还以为要脸的人准备转学呢。” “你，你……”周雨急的跺脚，“只有下九流的人才会站在大街上卖东西。” “你上过学没有。”苏然明知故问“老师都教育我们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能读死书，死读书。我卖东西怎么了，我卖东西是体验生活，我卖东西是勤工俭学，是为了不成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蛀虫和白痴。” “再说了，下九流是旧社会的封建思想，新社会只有劳动者和不劳动者。光吃不做的人才是下九流，比如说……”说完故意用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周雨。 “你，你敢骂我是下九流。”周雨急了，平时她也挺能说的，怎么碰到苏然，总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可没骂你，我骂的是不劳动吃白食的人，你去问刘老师好了，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苏然看到围在mama自行车边上的人已经慢慢散开，mama的目光也慢慢寻了过来，不欲跟她多说，丢下这一句就准备走。 “你，你站住……”周雨好容易想起来，她可不是来这跟她吵架的。 “什么事，我忙得很，有事就快说。”苏然双手环抱胸前，前世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是表示她在压抑怒火。 “你……我不告诉同学你在这里卖东西。”周雨涨红着脸说出了今天过来的目的，但奇怪，不是应该让苏然求着自己的吗，怎么变成自己求着她了，周雨咬咬嘴唇低下头。 “然后呢。”苏然冷笑。 周雨见有戏，忙抬头“我们的赌约不算数，一个还一个，很公平。”象是强调着什么，周雨把公平两字咬得极重。 “呵呵。”苏然回头，不想理这个白痴。 “喂，喂，你是什么意思。”周雨追了上去。 苏mama只看到女儿和一个小姑娘在说话，知道是遇上了同学，从抽屉里取出一块蛋糕递给苏然道“怎么不跟同学多说会儿话，快点请人家吃蛋糕。”说着推了推苏然。 苏然接过蛋糕，自己咬了一口。然后白了一眼周雨，心想真是白瞎了李露这么个好jiejie。 “苏然，我们来了。杨阿姨好。”葛军骑着自行车带着陈汤汤过来了。 “咦，周雨也在。”葛军有些奇怪，这个周雨不是和苏然不对盘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周雨，你来的正好，我可要提醒你别忘了明天要喊口号哟。”陈汤汤是绝不会放过挖苦周雨的的机会，谁让周雨平时总挖苦这个，取笑那个，好象全世界的人都不如她。现在可讨着好了吧，陈汤汤开心的想。 “你，你们怎么都知道。”周雨还以为这事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苏然居然大大方方的让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怎么会这样，那……想到这里心里慌乱极了。谁也没理，急急忙忙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