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择日启程
临别的日子总匆匆，转眼府内就将行装准备好了，雪兰娘马上也要扶正了，蔷薇姐妹剩下的两千两金子，又做了详细的划分，一份八百两的，放在锦盒里，交给雪兰娘保管，让她做私房钱，一份二百两的，送给了雪梅姨，雪梅姨岁数也不小了，却为了照顾meimei和蔷薇姐妹，一直没有成婚，这二百两黄金便是姐俩送给雪梅以后添妆用。姐俩又找来柳依依，请她在承霖附近的一个叫安宁的村里买了一片地，一个庄子，并把剩下的银子埋在庄子里，庄子又请了一对夫妻打理，对外只称是旁人置下的财产，与司马府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日，正是雪兰娘扶正的仪式，良辰美景，姐俩携手候在大厅里，准备观礼。 吉时一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本来小妾扶正的仪式没有太多隆重的礼节，但因着蔷薇姐妹是擢秀身份，擢秀们生母的扶正自然是与普通人家的不同，本家愿意大肆cao办，请来的司仪为了讨好擢秀们更是卖了力气要把扶正宴弄好，以至于扶正的仪式比其他大户人家娶妻还要热闹一些，隆重一些。 整个司马府张灯结彩，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以后这正室夫人可是擢秀门的娘，众人都有心巴结，因此来的宾客十分的多，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司仪扯开嗓门喊道，雪兰升为四夫人的时候，并没有举行过仪式，仅是给大夫人烧了香了事，今日的扶正仪式，就仿佛初嫁一般。 只见雪兰娘一身大红的礼服，上面绣满百花，又有鸳鸯等吉祥花样，雪兰娘缓缓前行，迈过了火盆，跨过了马鞍，礼服上的花纹在姐俩眼中看着分外美丽。这衣服姐俩认识，无数个夜晚，雪兰娘以为姐俩睡着了，就把这衣服拿出来看，边看边掉眼泪，听雪梅说，这衣服是老爷没有娶妻以前，雪兰娘一针一线自己绣的嫁衣，却一直没有机会穿上，如今多年来的心愿达成，想必雪兰娘十分开心吧！ “一拜天地！”司马文携着雪兰娘虔诚下拜。 “二拜高堂！”老太太满面笑容。 “夫妻对拜！”姐俩看的内心澎湃。 “送入洞房！”雪兰娘的心愿达成，众人齐道恭喜。 蔷薇姐妹看着整个仪式，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即将远去，希望这个身份可以给雪兰娘多一些的保障，让她们柔弱的娘亲，可以过的幸福。郡里有名望的乡老都被请来观礼，又有楚九雷这大内侍卫的恭喜，扶正宴办的体面又热闹，只是扶正宴一过，姐俩便再也没有理由留在承霖了，于是三日之后，启程前往京城。 司马蔷和司马薇给雪兰娘她们都备了临别礼物：雪兰娘的一对锦绣荷包、雪梅姨的两条绣花手绢、司马文的一方砚台和司马老太太的一根手杖。临别时刻，众人齐聚在前厅里，浓郁的离愁笼罩着众人。 “奶奶，这手杖是我们姐俩亲手打磨的，望奶奶见了这手杖就如见到我们姐妹一般，请奶奶多保重身体！”蔷薇姐妹双双下拜，将手杖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双眼含泪，手都有些颤抖，疼了七年的孙女们要离开了，实在舍不得。“你们两个进京以后要善待他人，莫要惹事，说话出口前想三想，做事不要冲动，京里没有人护着你们，你们好生照顾自己。”老太太摩挲着手中的手杖，声音哽咽。 司马老太太的手杖完全出自姐俩之手，用的是百年的桃木，打磨后又细细的雕琢上了延年益寿身体康泰的符文，司马老太太从俩丫头出生起就一直照顾着她们，蔷薇姐妹心底里把她当亲奶奶一样尊敬着，爱着！ “爹爹，这砚台是我们姐俩特意找来的上好的端砚，望爹爹打理生意时也多多保重！生意之事，若是能交给旁人，便少辛劳些吧！”姐俩再次对司马文下拜，爹爹虽然之前对娘薄情了些，但是对儿女们还是极好的，姐俩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红了眼眶。“你们姐妹要好好跟随着国师，银钱不够时只管来信，爹爹派人给你们送去，莫要委屈了自己。” “娘，这荷包是我们姐俩亲手绣的，希望娘能把它带在身边，如我们姐妹常伴您左右！”姐俩又是一拜，拿出一红衣绿两只绸缎荷包，献给雪兰娘。 只见这锦绣荷包，一只红一只绿，虽然是上好绸缎做的，手工可是在不敢恭维！两个不会针织女红的现代大小姐，就算在古代也没怎么把绣花这一项给学好，绣的花不像花鸟不像鸟，针脚长一个短一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荷包给弄了出来！荷包只是一个心意，也是一个障眼法！每个荷包里面各有用灵力封着的一张纸！红色的那个里面封着的是姐俩卧室里藏金子的地点还有开启方法，绿色的那个封着的是去安宁村的地图还有密室金子取出来的方法。这对锦囊是怕雪兰娘在司马家有个三长两短，可以有个退路用的！ 雪兰娘看着这荷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你们进了京城，多听话，莫要胡闹，平安就好……”说到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背过身去抽泣不止。 蔷薇姐妹又送了雪梅亲手绣的两条绣花手绢，那两条绣花手绢的手工一样让人不敢恭维，只是手绢里打了相思印，姐俩试试看能不能增加些运气，破了雪梅孤独终老的命数，也算是小辈的一点心意。 姐俩还给二娘一对金镯，弟弟司马峦准备了一块玉佩，玉是普通的玉，不过和灵玉首饰放在一起过，得了不少的灵气，希望司马峦能够借着灵气平安成长。 司马蔷和司马薇在大厅拜别了各位亲人，送上临别之礼，一时间大厅里哭声一片让人几不忍闻！时辰到了，大家不忍她们就此上路，又送着走到门口。 只见门口排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前面是楚九雷的马队开路，后面跟着五辆马车，前面两辆比较豪华，是供乘坐用的，后面的三辆比较朴素却很大，想来是装东西用的。蔷薇姐妹站在门口，牵着奶奶和雪兰娘的手，只听着雪兰娘细细嘱咐着，“你们的车上，座位下面是锦被，若是冷了困了，记得盖上被子再睡。老太太特意命人在马车里加了装了门的架子，上面有书还有你们平时喜欢的小玩意，打开就可以拿出来玩。两侧的小几里有茶壶和点心，娘昨天晚上给你们做了好多，千万别舍不得吃，天热放久了会坏掉的。往后两三年的衣服，娘都已经做好了，放在后面的马车里，还有一应的日常之物都准备了，你们千万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淘气，天冷了记得添衣，天热了不要贪凉坏了身体。往后每年娘都会把做好的衣服给你们送过去，若是你们能回来，记得回来看看。” 雪兰娘便嘱咐边擦眼泪，两个眼睛红通通的，姐俩点头答应着，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又惹大家哭。 “这盒子里是五十两金子，另有五百两已经运到京里的南山别院了，箱子的钥匙也在盒子里。你们两个留作私房钱，奶奶老啦，照顾不了你们，你们在外要多加小心。路上千万别节省，该吃的地方就吃，该花的地方就花，有了什么委屈，写信回来告诉奶奶，奶奶替你们出气！”老太太递给姐俩一个小盒子，低声对姐俩说道。姐俩含泪点头，一人一个扑在雪兰娘和老太太的怀里，久久不语。 “奶奶，娘，该启程了！”司马鸢走了过来，仍然很瘦，个子却长高了不少，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离愁，不过因为只是护送姐妹去京里，顺便治病，也许一年半载就能回来，所以众人并没有对他太多的牵挂和不舍。 “鸢儿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meimei们，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需要的药物，就嘱咐管家采买，采买不到的就送信回来，奶奶给你想办法！钱财不够用了，也吩咐管家送信回来，千万不要自己苦撑！”老太太又嘱咐司马鸢，这温润的小少年，也即将离家，四个孩子一下子要走三个，老太太心里难受的很。 “奶奶您放心，鸢儿定会好好照顾meimei周全！鸢儿也会认真求医，待到将身体治好，回来好好孝敬奶奶，也请奶奶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司马鸢认真的答道，神色坚定让人觉得这小小少年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老太太，老爷夫人，两位擢秀，鸢少爷，咱们启程吧！”楚九雷走了过来，对正在话别的几人道，如果在这么话别下去，恐怕今晚就要露宿荒郊了。 司马蔷和司马薇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透过窗口望向门口的众人，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别了，这居住了七年的司马府，别了，这物丰人美的承霖郡，别了，平淡温馨的童年生活，别了，奶奶、爹爹、娘亲、雪梅姨、柳jiejie、鲫儿、老张还有小虾米。 马车缓缓开动，姐俩互相依偎着哭成一团，承霖还有这里的人们，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