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卡特星凡那的残音柠檬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放弃战斗?’他在发问,带着一种特殊的微笑在发问,而我就象是一只绝路上的老鼠在自己临死前却因看到了猫微笑而迷幻的微笑。‘你很漂亮,我非常欣赏你,不想和你打。’我微笑着说,我已经打算死掉了,可是心都在哈哈的大笑。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能死在施泰德的手中这简直就是我渴望的最完美的死法,让人死的了无心愿,让人发自肺腑的激动、感动。也许这样的回答会触怒他,我不指望他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怜悯与宽容,做佣军的对死亡有什么可以陌生的那,什么时候死掉都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是不能够选择自己的死法的,可我却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可以与施泰德面对面死去的机会,这是对佣军生命最后结束的最好的结局,对,这正是我所要寻求与需要的。不过在临死前要是还能看看他生气的样子也是一件让人十分满足的事情。‘难道,就这些?’他好象对我的话很意外,竟然很认真似的向我反问,他的样子可爱的让我好激动,‘我想让你雇佣我,雇金可以七折。’我在笑,在为自己笑,也在为他笑,为自己笑是因为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近距离的接近他,然后看着他杀死自己,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对手,可敬的对手,连杀他都会让自己感觉格外可惜的人就在眼前,这好幸福;为他笑,是因为我看到了他冷血下不经意的那丝单纯,纯的好可爱,在这个血已经冷了的不在是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还有这样单纯的笑挂在他的脸上。”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埋在了自己的血液中,血已经将周围的草浸泡在其中,开始它们是热的,很快周围的一切贪婪吸去了它的温度只留下它空洞的颜色面对着天空,渐渐的连天空的颜色也开始变成灰色,视力在模糊,慢慢的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模糊起来,在意识丧失前我努力的想看着他的脸,看着施泰德的眼睛,我希望能永远的记住他,记在自己的最后的视野中,这恐怕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想留下的唯一的心爱。在我开始渐渐丧失意识时,我感觉到一种很温暖的气息,我以为那是人临死前的幻觉,灵魂在飞出身体时所产生的有所依恋的感觉,就象是死亡包围自己后生命开始流失时残留身体上的最后一丝环绕的气息,当它燃尽时,就是冰冷黑暗的开始。我在等待着随后彻底的黑暗与冰冷的袭来,等着结束自己曾经支离破碎的乱七八糟的一生,我早已感觉到厌倦、疲惫,在冥冥中似乎一直就是在等着一个象施泰德人出现,结束这个不知生存为何的麻木而空洞的生命。我的努力终于也开始朦胧起来,站立的施泰德的面孔陷进灰色中,一丝戏谑的微笑是我想留给他的,让它浮现在自己死去的脸颊上,让它凝固在那里,做机师的人都有种下意似的希望,希望能在战斗中遇到相当的对手,只有这样才多少的有些成就感。他也会有这种期望吧,还是,把遗憾留给他吧,他是不会对一个要死的人下手的,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也不值得他去那样做,恐怕连他想杀人的兴致都带动不起来。他只要不屑地离开就可以,只一会的功夫这个带着戏谑微笑的无名佣军就会自行死在这里,象所有战争中死掉的家伙们一样,不值得有什么同情,战斗中没有什么是该死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该死的,更何况是一个无国界的只为佣金而做事的没有制服的佣军那。” “不是死亡不收容我的灵魂,是施泰德没有把我的生命留给死亡,他接受了那个‘七折’雇佣兵的建议,他止住了血,我所感受到的温暖的气息正是源于他的,我的血把他的制服染了很大一片,以至于后来别的机师还以为是他受了伤,他把我抱到了自己的‘漫步者’中,然后飞到了‘凡那’,途中他几乎没有讲过话,也没有再意我的血把他的飞行器弄的一塌糊涂,机师是非常珍惜自己的飞行器的,他们将它视为完全的自己私人的空间,可施泰德却没有一丝的介意这个满身血污的家伙。为了这个我到宁愿再死一次来体验一下他坚实的臂膀,还有能与他同在一个飞行器中飞行的幸福机遇。没有什么,过后看起来他只是收了一名雇佣兵当自己的部下,而且还得照付佣金。可是,他拯救的却是一个灵魂,拯救了一个曾经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的人。在没有遇到施泰德前我几乎就是一个死去的人,而在遇到他以后,他复活了我,复活了我的心与灵魂。也许你体验不到那种感情,那些从出生就面对死亡的人,他们从出生就被看来是多余的,他们的生命本身就是麻烦,连一个可以愿意收容自己的星球都没有。做佣军是为了生存也是想让人来承认自己的存在,想让自己的生命有一些哪怕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价值,而不至于从出生到死亡时都感觉象是宇宙中的垃圾一样,从没有归属感。” “施泰德站在那,他给你飞行器,然后告诉你‘去实现你的梦想’,我反问他‘什么是梦想,我的梦想应该是什么?’以前从没有人告诉我们什么叫自己的梦想,什么叫自己。我们是雇主手中的武器,为了生存他们就可以拥有我们的生命,而能被雇主拥有生命的人在我们的星球被人看来就算是骄傲了,而我们的生命在雇主的眼中其实就是垃圾,就算是死掉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反正这样的可以拿来当雇兵的星际流亡者有的是。施泰德问我‘梦想,什么是!’我看着他,他想了想‘你想飞行吗?’‘当然’,‘这就是你的梦想’,就这么简单,这是他给我梦想的回答。他微笑着离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睛中全是泪水。” “他的话简短而深刻,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我问他‘飞行就是梦想吗?’他正在喝饮料,我记得自己站在那,和以前不同,以前是希望接近他、欣赏他,可现在他就在眼前时却让人无法戏谑的微笑,我对他很尊敬,这使得我只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他保持着距离。‘不是’他的回答很轻松,他并不看我只是轻轻的晃动着手的饮料不假思索的说,‘梦想就是寻求,寻求没有停止,梦想就在继续,保持住这种激情,你就始终飞行在路上,永无止境。’‘我不象您,你有自己的梦想,我是一个不知道梦想的人,因为现实不充许我有这样的奢望。’我说的很认真,对于一个只是为简单生存而活着的人,你能指望他知道梦想是什么东西吗?今天活着站在这里,不知道明天会死在哪里的人,梦想这个词本身听起来就是一个空洞的幻想。我曾以为象施泰德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因为他没有过我的经历,在我看来他似乎是一个一帆风顺的人,他的智慧不会让他处在劣势太久,他天生就拥有着那种可以力挽狂澜的能力。‘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他说,‘拿七折佣金’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说的很婉转,可他会听的明白……。‘那很好啊,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淡然的说着好象并没有在意我对他的坦然,他好象对这一点都不意外似的。‘自己想做的事情在继续,永无止境,这,你总该明白了吧。’他还在轻摇着饮料,悠然间他象是在思索着。” “‘你的意思是梦想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简单,为什么要说成那样伟大,并冠以梦想的名子。’我开始讪笑,困惑以久的东西在施泰德的解释下看起来是这样的简单并是可笑的,‘可能只是用梦想来掩示想法这个词吧,把想法放大,变成梦想,好让自己去实现,到时候会有成就感,而这成就感要大于想法这个词。你在实现你的梦想,和,你在实现你的想法,在心理让是一种安慰与支持,有着不同的暗示效果。你要不要也试一试?’,‘飞行的途中会不会掉下来?’我更加的讪笑,施泰德是宽容的,因为他也在微笑,能看得出他很轻松也很投入这个话题。‘飞行器在飞行时是怎样的?如果飞行是可以永动,梦想就可以永动,飞行器在飞行过程中是不会永动的所以继续下去就是坠毁,所以就有了‘凡那’基地,跑道、迫降跑道。起来落下,再起来再落下,再落下再起来。’” “我是爱施泰德的,只是被你说了出来,不过相信施泰德应该比你还要清楚我的想法的,迪玛中尉。”看着阴影处的拉法拉,他的脸正从阴影中浮现出来,我看到了他的微笑正挂在他的脸上,那是一丝发自心底的幸福的微笑展现在那。我看着他笑了,突然的我感觉到了一种轻松,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廊外的雨声小了,已经变成了零星的细雨,幸福终归是幸福的,我体谅着拉法拉的幸福,这是一个值得记住并可以用来在以后的岁月中回忆的雨夜,我对施泰德的曾经已经开始释然,用雨夜来葬送掉那些年所积攒下来的感慨,是件绝妙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悲哀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再拿来伤感的,我所要做的是克服一段时间内的莫名的失落,拉法拉只是将它提早了一些而已,而我一直在等着的其实就是这个。“为什么只微笑而不说话。”拉法拉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很悠然的说,“我和你对施泰德的爱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的性别不同,不过却是完全一样的,仅此而已,也就到这里。”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自己实在是不想让拉法拉听明白这句话最真实的意思,如果他听明白了,他也许会感觉到吃惊、失落与诧异。 天还在下雨,黑黑的夜把气氛弄的死气沉沉的,想努力的透口气,却感觉吸进的气也是冷冷的。制服因潮湿而变的温暖,可用不了多久湿透后就完全是潮冷的了。我在衡量着走在一起时拉法拉与安东谁的个子要高一些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有时走路时是最好的思维空间。要是被安东那个家伙看到我和拉法拉在一起并肩走在‘凡那’基地的雨夜中,那家伙会怎么想?他一定会嘲弄自己的,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尤其是他看到自己与那个平素最对他具有敌意的拉法拉在一起时。雨还在往下落,远远的灯火在雨中静静飘摇着,仿佛它们是可以穿透并跳跃在水气中的,象是具有着生命的能轻舞的精灵,悄悄的乘着夜色溜出来,选择了一片可以做舞台的空旷来舒展一下。在远处看起来它们散发着比自身更大出一圈的光芒,显的很有光辉感,轻轻的上下、左右微微的晃动,象是新学舞不敢将舞步放大,只悄悄的比划着前后左右照形所动。跳舞的女子很美,会跳舞的灯火看起来更是有种飘忽的朦胧的美。温和而礼貌的佣军,拉法拉。这个雨夜就要结束,当明天太阳会照样的升起,他会步入新的一天开始自己的一切,从他的气息中可以感觉到他正充满着自信。而我那,微弱的气息混入了潮冷中成为了隐型,恐怕在太阳升起时还要将自己留在这夜色中多呆上一会,不同的是,这一次是自己要选择的黑暗,虽然这是有些残酷的决定,可是已经早是别无选择的了。他是在黑暗中寻求着,满怀着美好的希望,虽然可能此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在不觉间的真情流露,但他在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因为他曾经历过苦难、经历过活的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日子,他会更懂什么叫失去、什么叫珍惜,什么叫坚强。他已走过黑夜站在黎明前等待着希望的一天的开始。而我,不。还要将自己留在冷冷夜色的黑暗中,就象是长久以来的那样,静静的在那里,为了‘凡那’、施泰德、安东和自己的伙伴们……,必须得这样去做。此时给予拉法拉的是深深的祝福,同样也为施泰德指挥官而感到欣慰,他可以拥有这样诚挚的朋友。 ‘宇宙中的三大美色都是什么?’‘宇宙中只有两大美色,天使冥蝶与星尘深蓝色之眸,怎么迪玛?’‘可安东说有三个的,我问他,第三个是什么?他却说是我。’‘噢,是这样呀,安东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是真的了。’‘你怎么和他一样,老师,安东明明没有说真话。’‘是吗,不过这次我到认为安东说的是真话。迪玛。’施泰德认真但却微笑着的说。‘……’。为什么会想起这些,突然平静的心理被一阵烦乱打破,怎么又想到了安东了那,他已经足够强,不,是的,他从来都足够强。他还会更强,这是必然的。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制服口袋里的手掌中那样坚实凉凉的果实已被自己握紧在手心中。 ‘柠檬,你很喜欢这东西?’ ‘你们‘卡特星’没有的柠檬’ ‘这么久你送给搭档唯一的东西是柠檬,我相信这是最省事的礼物。’ ‘你从来都喜欢浪费我的心意’ ‘你有心意吗?没看出来过。’ ‘相信我?’ ‘鬼才信你……!’ 在离住处不远的路口拉法拉要送我回住处,我攥正着安东给自己的柠檬回想着安东送给自己柠檬时的情景与和他说的话。雨已经停止,四下里静静的只能偶尔的听到水滴从植物上落下的声音。“就在前面,不用送了,我想自己可以回去,谢谢你,拉法拉,就到这里吧。”,“真的不要紧吗?”,“是的,没问题,我想自己走回去,有些累了”。他已经注意到自己正攥紧着的手,也许正是刚才自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我有些的不太好意思起来,是在为自己的走神而忽视了同行的拉法拉,我将手从制服的口袋中拿了出来,笑了笑,将手心摊开,手心中那枚淡黄色的柠檬在雨后宁静的夜中散发着独特的清新,优雅的就象是一只稚鸟还着着稚嫩的羽毛缩卷在温暖的手心中,娇艳醒目的色彩照亮着周围的空灵。 “安东给我的,说是对感冒有好处的东西,我那还有一个,这个送你吧。雨天很容易着凉,可以用它来预防感冒。”,我把它递向拉法拉,“谢谢,我不能收,尤其是因为这个是安东送你的。”拉法拉站在那里没有动,我看着他,手还停在那里。“迪玛”拉法拉突然温柔的笑了,他似乎看出我的难过,“‘卡特星’没有柠檬,据我所知只有在很远的星球才有柠檬,在那里也是同样的稀少与珍贵,所以我不能收。”“不要紧,只是一个柠檬而已。”我摇头笑了,拉法拉是不是有些的太细致了,但愿他不是因为不喜欢安东才这样说的。“我真的不能收,因为这个柠檬是安东送给你的,迪玛。”他还是温和的笑着说,“为什么”看着他温柔而含笑的目光我开始有些困惑了。 拉法拉的身影正消失在雨过后的长夜中,微冷的风中我站在那个路口看着他的背影在渐渐消却。久久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一个人就站在雨地中,仿佛这世界中只剩下自己和那枚还攥在手心中的柠檬发呆。 突然很久以前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也是同样深的黑夜中独行在基地的路上,黑暗中安东将柠檬飞来,他懒散而不经意的笑声,漫不经心的话语,略带嘲讽却在殷勤的套着近乎,自己没好气的往他的头上倒着冷水。昨天,还是那样的近,就好象一切就发生在昨天。自己解剖掉了安东的柠檬把它的果汁放在红茶中倒给被雨水淋湿的施泰德,这是巧合吗?柠檬是安东的心意,在施泰德雨夜到来时却将它变成自己的心意配着热红茶倒给了施泰德,难道这些真的仅仅只是巧合。 呼叫器那面没有人接听的声音,我站在住处的雨搭下看着台阶下被水淋湿的地面,在那里隐约的有几丛淡紫色的‘星罗兰’,一只美丽的冥蝶悄然的在‘星罗兰’的枝叶下躲避着雨水,要不是它闪烁的翅膀也会在雨夜中微微闪烁光芒,很难会让人发现它同样的紫色。雨水淋湿了它的翅膀,这的确是一场很大的雨,‘凡那’基地几年中最大的一场夜雨。冥蝶在‘星罗兰’的花枝下优雅的微微抖动着翅膀,淡紫色荧光的晃动间仿佛轻轻抖掉沐浴后翅膀上的细碎水滴,从容间象是在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雨带来的清凉与洁净,没有丝毫的天性上的恐惧与不安。若是一般的蝶,在经历了这场风雨后一定是在水中垂死挣扎的样子,连死亡时都很难保存下曾是蝶的美丽的样子。我拿着呼叫器站在那里没有一分的睡意,寂寞里空旷中心里空落落的,不是这夜与雨让人感到失落,也许是那面无人接听的‘哒哒’声更易使人失落吧。惆怅间看着夜空、看着‘凡那’,此时是什么让自己心情如此的复杂。‘哒哒’声在手中响起,我看着那闪烁着的绿色信号光点,一时间惊谔的没有反应过来声音正是从它那里发出的。 “你好”我大大的睁着眼睛说,“有事吗,迪玛”遥远的他的声音传来,一瞬间在漆黑的雨过后的夜中两行泪水从自己的眼睛中夺眶而出,它们无声滑落出来没容得我来阻止它们就已经在脸上划出两道炙热的轨迹。“你怎么知道是我?”泪水还在顺着先前的轨道流淌着,我努力的压着声音不让他听出哭泣的声音。“没有谁会呼叫我,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迪玛。我想只能会是你”,“你在哪?”从呼叫器中能听到他那面飞行器飞行时的声音。“刚才在‘深蓝之眸’中信号非常弱,这不才出来,有什么事情嘛。”,“你在那里做什么?”“我好象已经找到了如何在‘深蓝之眸’飞行的办法了。你从来不呼叫我,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一时间我将呼叫器按在耳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没有想到的是安东在这么晚的时候会在‘卡特星’以外的地方飞行,这恐怕不会是在执行规定的任务。“迪玛?”他追问,看着黑夜中那丛‘星罗兰’还有那只还在晃动翅膀的冥蝶,“‘凡那’下雨了,有一只冥蝶在躲雨。”我笑着说,虽然它是绽在还满是泪水面颊上。“就为了这事?”安东说,“当然”我大声的在这面努力的点着头说,“这很无聊呀?”刚才还很认真急切的安东又恢复了以往的声音懒散的说,“笨蛋。这么晚还在飞行。”我边说边悄悄又另一只手擦去积在腮边泪水。“出来散散步,要不要一起来?”他声音高高低低的说着好象十分惬意的样子。“和你散步?算了吧。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你在哪?”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安东在笑,“可能是无聊吧”我嘲弄了他一句用他曾用过的话反击他。“那么,晚安,安东。”我接着说,“好吧,迪玛。”他说。我听着呼叫里的声音但并没有马上关掉呼叫器而是还把它贴在耳边,等待着那面传来他断线后的声音。四下里静静的,雨搭上的雨水一滴滴的滑掉下来落在脚下的台阶上,那只冥蝶张开翅膀好象想让继续风吹干翅膀上最后雨水的痕迹,再要不了多久它就将重新振翅飞行,那丛‘星罗兰’就象是它风雨中的驿站。泪水又一次的充满眼睑,轻轻的在耳边我关闭了呼叫器,我没有等来那面安东先关掉呼叫器的声音,所以只能是自己先关掉它,他和自己是同样的在等待着对方先关掉通讯。 午夜我剖开柠檬,将它酸涩的果汁挤出滴入冲好的热红茶中,看着淡黄色的果汁与象血液般鲜艳的茶汁打着旋的融为一体。柠檬的清香与热茶的水气一起蒸腾起来,换去制服后执着茶杯立在窗前凝着窗外雨后的‘凡那’,挤去柠檬汁的柠檬空壳就握在自己的手中,时不时的我会将它拿起放在自己的鼻尖前轻嗅那柠檬清新的果香。加了柠檬的红茶喝起来很浓烈。突然的自己笑了,安东象不象也是一只柠檬那?看着从里到外即美丽又华贵,但酸酸的、yingying的,只是有的时候他傻的很可爱。路口,拉法拉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知道柠檬代表什么?——一生的至爱。’